第39章 诉痛苦往事2(2 / 2)
杨脆差点摔个大跟头,声音尖利得像铁叉划破铁板的撕拉声,“吴深,你会后悔的。”
“我从来不欺负弱小,何谈后悔。”
“三年后走着瞧。”杨脆气急败坏地离开。
“你没事吧?跟我回家了。”
“好,”
二女儿乖巧地跟在身后。
之后的三年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后来,吴老爷带深少爷去空兰国历练了。
到时间了,她就回杨家了。
杨老爷想着她或许可去当妾维持生意,就严词告诫杨脆不准再像以前一样不顺心就乱打,要是被他发现有明显疤痕,唯脆是问。
杨脆不敢乱来,她知道她爹宠她是真宠,要是碰上生意就不当数了。
二女儿没了大姐的欺凌,乐得清静了许久,直到孟管家的儿子孟锤出现打破她的平淡日子。
大姐和孟锤不知道为何走得很近,经常喊她模仿她去上课去应酬,她也很开心可以继续学习知识,可以外出和别人聊天,有时还可以见到那个少年。
有一天,杨氏发现杨脆月事停了,慌忙喊来质问:“脆儿,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和谁一起了?”
“娘,我,我没有啊。我最近都乖乖的啊。”杨脆一脸心虚。
“啪”的一声,巴掌落了下来。
“还不实话实说。我已经把你那个替身打了一顿了,她都说这两年多一直再替你读书,会宴,逛街。脆儿,你真让娘失望啊。”杨夫人一脸震惊又无奈看着面前这个脸颊红肿的女儿。
“娘,娘,我错了。都怪那个小贱人,是她激我这么做的。她说我连管家的儿子都拿不下,我,我才······”杨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杨夫人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傻丫头,你值得更好的,不应该这般磋磨自己。你就安心生下来,就当是你妹妹生的。管家那小子除了腿在去年救你爹的时候受伤了,落下的病根,人还是勤快能干,一表人才的。若是你嫁不出去,也可以嫁给他。”
“娘,我,也觉得挺好的。”
晚上,杨老爷听说二女儿怀上管家儿子的孩子了,气得不打一处来,跑进大女儿院子的偏房,想狠狠打死,可是看着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女子,顿时明白了,大怒,“去找府医来看看。把杨脆和孟锤给我捆到祠堂去。”
祠堂亮亮的蜡烛滴着烛泪,烛火像记忆一样泛黄苦涩,晚风吹来,忽明忽暗,像一场欲说还休的短暂的黄昏。
“杨脆,孟锤,你,你们都干了什么?”
杨老爷痛心疾首,见两人跪在地上,不说话,更加生气,拿起竹板就往两人身上打。
孟锤护着身下的痛哭的杨脆。
打了好一会,杨夫人哭着跑过来抱住杨老爷的腿,哭喊着:“老爷,饶了脆儿吧。她下次不敢了。”
杨老爷兴许打累了,竹板一丢,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看看慈母多败女。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让我这张老脸搁哪里啊?”
“老爷,我,我也不知道啊。”杨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杨老爷一心疼,“索性这小子也是个好的。既然如此,就摆宴席嫁了。”
“老爷,不可啊,脆儿值得更好的。就让那丫头替嫁吧。等以后再说。”
“孟锤,你可愿意?”
“仆愿意。别打脆小姐。”
杨老爷看着护着杨脆的孟锤生生挨了半时辰的打,也就默认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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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稀里糊涂嫁人了。
当然只是走了个过场。
替她姐耽了这个污名。
替她姐养了个孩子。
替她姐私奔回家再嫁他人。
替她姐承担主家的炮火。
明明没有干过,她的亲生父母全部算在她的头上,让她背负这些那些的暗黑。
她,一叶扁舟,漂泊在一片死海。
她的汪洋汹涌,杨府风平浪静,父母要顾姐姐,笑着对我说你要习惯,不过是替身。
希望与绝望,接踵而至,本该享受平凡且温馨的人生却这么残破不堪,连选择死亡的权力都被剥夺了,活着的麻木与愚昧刺痛清醒又无力的人格,这些施虐者何时下地狱,日日夜夜,无不在祈祷。
幸好上天听到我爹的祷告,派来两个贵人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大小姐,旧故事就讲到这里了。”
林盼早已经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林倾之也深深触动,站起来抱住她,“哭吧,哭出来,就不会那么压抑了。新的故事即将开启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知道吗?林盼?”
林盼点了点头。
周围丫鬟也哭出声。
“我,我就是被抛弃卖进府中的。我娘说养不起我姐姐和弟弟了,只能把我卖掉换点银两。幸好遇见小姐。才没有那么痛苦。”涟漪哭着说。
秋琪和昙花抱住她,无声地安慰。
“都别哭了。今晚好好吃一顿,放松一下。这些不是你们的错,一味沉浸苦痛,不会获得快乐的。勇敢点,姑娘们。”
林倾之也经历了一世,看了许多,一时的眼泪可以喧嚣情绪,一世的眼泪就是懦弱与无奈了。
“好的,大小姐。”
众人破涕为笑。
父母的偏爱会损害孩子的心,明晃晃的偏爱更加会加剧几个孩子之间鸿沟,也会导致或大或小的悲欢离合。
小时候受到的伤害基本上会伴随一身。哪怕刻意忘记,也会不经意间跑出来刺一下夜晚脆弱的神经。
要有多强大,才能笑着说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