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韦侍君心生龃龉(1 / 2)
见唐憾儿叹气,韦阿谣越发惴惴地,将那茶盏往她面前又推一推,柔柔的说道:“妻主,您喝茶呀!”
若是往常,唐憾儿看着他这样讨好自己的热情小意模样,大约是会感动的,可惜这会儿心绪不佳。
且不说那俩折腾了大阵仗的阿芥阿笋了,想想折腾着要远离的樊云起,方才又不巧想到早就远去的黄溪午,现在连面前这个一贯不叫人操心的韦阿谣竟也显得愈发不懂事起来。
唐憾儿开口时语气不大好:“上回是把自己烫伤了,这回呢?打算饿出毛病来?”
韦阿谣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小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上次烫出来的疤痕还没褪干净,斑斑驳驳的吓人,他本来就一直很后悔这个事,担心唐憾儿会嫌弃自己,这会儿听她的话音果然是往心里去了。
唐憾儿见他不语,更是生气:“夜里不睡白天不起,你身边的人竟也不管,我看桑童他们差事当的不错,该好好赏一下了!”
韦阿谣这才涨红着脸开口求情:“妻主息怒,是阿谣不好,不怪他们。”
唐憾儿很少对韦阿谣使脸色,这几句已经是重了。
上回韦阿谣伤了手,唐憾儿就怪他不当心,虽说后来两人又好了一阵子,到底在他心里留了点阴影,结果这回唐憾儿又说重话,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唐憾儿也看出他脸色不好,暗暗舒了口气,把他手拉过来握着,尽量温言软语:“还是那句话,你得自己知道心疼自己,这里你的年岁算大的,平日里做事也十分可靠,怎么就爱钻牛角尖?”
她承认,是不像前年那样日日夜夜同韦阿谣在一起了,可现在白天工作忙,夜里夫侍多,怎么都不可能保持原先的样子,按说这个道理他该是懂的。
韦阿谣不是不懂,可长夜漫漫,独守空房的滋味也不是一句懂道理就抵得过的。
更何况,他初见唐憾儿时,对方还是个初来乍到的纯情女孩子,他年长几岁,除了该有的敬畏之外,内心里看她时常像自己的妹妹。
可如今呢?两个人活泼泼的一起度过了三四年,再面对面的时候,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已经不是那个低调审慎的女孩,而越发像一个身居高位的少主乃至未来家主。
他要仰望她,期盼她,却再不能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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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不知道韦阿谣脑子里想的竟是这些,只当是自己的冷落叫他心生委屈,说了几句之后便放缓了语气,想要好好安慰他:“阿谣,我再忙也有时辰,总不会一直不来的,你好好儿的,啊?”
“嗯,我知道。”韦阿谣答应一声,见她不再怪自己,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唐憾儿在谣芳阁留下一起用了午饭,期间两个人好言好语的,仿佛又回到了原先亲密无间的时节,到了她下午又陪着韦阿谣练了会儿字,结果见他竟生疏了不少,一时又堵了口气似的。
韦阿谣读书识字都是嫁进来之后由唐憾儿督促着学的,跟有童子功的那几位本就不能比,也因此一停下练习就会明显见得滞涩,唐憾儿当然不是指望他学成什么大才,但也见不得他荒废自己。
“这又多久没练了?我不说你就扔着不管?”
韦阿谣放下毛笔,拿手绞着衣角,看唐憾儿一眼,又垂下眸子,口中讷讷:“对不起......”
“你对我道什么歉?又不是给我学的。”唐憾儿也将笔一丢,不写了,“罢了,就坐坐吧,这雨越下越大,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韦阿谣不说话,默默把纸笔收了,陪着唐憾儿坐在窗边看雨,又顺手拿起木榻上的绣花绷子,把剩下的半朵栀子花绣完,可每绣几针就停一停,拿手掩着嘴打个呵欠,十分困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