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是生是死，好赖无关（2 / 2）
“……”
“这我一个人也不太好拿呀姐…”
乔一然还想再说点什么，爸爸从房间里出来了。
乔一然顺势端起了妈妈的那碗粥，而后飞快的看了乔晟一眼…
乔晟立马接收到她的指令，听话的端起另一盘菜…
爸爸看两人已经去房间给妈妈送饭了，自己便坐下来开吃了。
经过床侧时乔一然细心的看到了一旁的小桌板。把手里的粥交给乔晟，乔一然先把小桌板打开安放到妈妈面前，而后转手接过乔晟手里的饭菜小心放到桌上，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放好后便自觉退开了。
“妈那你先吃着，吃完了放着就好，我一会儿来收拾”，乔晟懂事道。
妈妈有些不满：“你就不能过来陪妈妈一起吃吗？妈妈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多孤单”
乔晟下意识看了乔一然一眼，乔一然心里直嘀咕“这个傻小子…”，这个时候看她做什么…
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乔一然冷静道：“那我去把你的饭菜盛过来”
“…我还是自己去吧…”
不敢去揣摩妈妈的神情，乔一然一刻也不多停留抬脚便出了房间。
客厅里奶奶和爸爸已经开吃了，乔一然帮乔晟把饭菜盛好，待他过去陪妈妈一起吃饭了，她才挨着奶奶坐下开动。
……
饭后乔一然把所有能干的活全部包揽了，洗碗刷锅抹桌子扫地…尽可能的让自己不闲着。
乔晟几次想要过来帮忙都被她拒绝了：“你去陪妈妈吧”
乔晟多少有些无奈，他跟妈妈也没什么好聊的，但是姐姐的命令又不得不听…只好硬着头皮去跟妈妈闲扯…
一番忙碌过后终于该休息了，乔晟和爸爸一起帮衬着妈妈洗了漱，乔一然则安排奶奶泡了个脚，就这样平稳和谐的一晚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乔一然就起床了，自觉的在房间背了会儿书，然后便出去帮奶奶做早饭了。
乔一然都想好了，妈妈的脚只能靠慢慢恢复，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有乔晟在，妈妈也不需要她做什么。这两天在家里她能做的最懂事的事情就是多做家务，她只盼着不惹妈妈眼烦就够了。
可是一天下来尽管她事事小心，该来的麻烦还是如约而至…
傍晚乔一然在奶奶的再三劝说下替换爸爸去给妈妈敷脚，本是一片祥和，谁知妈妈突然问起了音乐学院的复试。
“听说你复试没过？”
乔一然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回答道：“算是吧…不在安全线内”
“我一开始就说你学这个没有什么用，你看看到头来能有什么出息？光艺术考试都不过关，现在文化课也落下一大截，最后两不沾，我看你高考怎么办！”
“……”
“每次说你都是闷不吭声，你怎么就跟你爸一个德性？干啥啥不行还执拗的要命！你要是有能耐倒还好，拿出本事让我看看！偏偏又没本事还固执己见不听人劝。我看你啊，早晚也混不出个什么名堂”
“那你是指望我能混出什么名堂呢？”
爸爸还在客厅，照以往的经验再这么说下去火气怕是又会引到爸爸身上了，还不如就截止到自己身上。
“说你两句你这脾气还上来了！你能混出什么名堂问我有什么用？我说的哪句话你有听过？我让你别琢磨些歪门邪道你听我的了吗？现在路走不通了知道问我了！”
“学音乐不是歪门邪道”，乔一然努力克制道。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吵架…
可是，这争吵不是她想收就收的。
“还在嘴硬！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你在执拗个什么劲！？你说不是歪门邪道你倒是证明给我看啊！你奶奶掏钱供你学艺术这几年下来你除了有交到一些狐朋狗友你还有什么收获？成绩成绩没有！性格性格也没什么改进！越学越偏执！”
妈妈越说越激动，争吵的声音很快把客厅的三人吸引了过来。
乔一然看了眼门口闻声而来的三人，到了嘴边想反抗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乔晟先一步进来站在乔一然身边。
“怎么回事？你姐姐现在脾气可不小！供你们出去上了几年学就上成了这么个样子！我这当妈的一两句话都说不得！行，反正你马上也要成年了，我是管不着你了。我看你这不三不四的专业将来能不能把你喂饱！”
乔晟刚想开口，被乔一然先一步止住…她不能引战。
“话不能这么说”，门口奶奶忍不住发声了。
“怎么不能说了？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怎么我养她十几年连话也说不得了？合着我一个闺女白养十八年？！行，你们都向着她，以后她是死是活好赖我都不会再管了！十八年，我仁至义尽了！”
“…好”，死死拽着乔晟的衣服，片刻，乔一然沉声道。
奶奶和爸爸很清楚妈妈这个人的脾气，现在越插话反倒会让她的火越发越大，所以都选择了隐忍。
乔晟却是忍不下去的，浑身冒气就要开吵。可乔一然已经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低头对着乔晟闷声道：“我不想吵架”，转身便离开回了自己的卧室。
乔一然离开后，爸爸也一脸阴沉的走开了。
奶奶虽然很想去安抚乔一然，但此时跟妈妈怒目而视的乔晟更让她担心…满眼紧张的盯着乔晟，生怕这孩子会雪上加霜…
好在乔晟只是冷冰冰的望了妈妈片刻后也转身离开了。
……
几人纷纷出来后没多久爸妈的卧室就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
乔晟从爸妈房间出来后直接去了乔一然的房间。
转动门把手，门已经上锁了。乔晟焦急的在门外呼喊道：“姐，你开下门”
“姐！”
“姐姐！你开门，我是乔晟啊…”
“姐…”
奶奶及时制止了乔晟继续拍门：“让你姐姐自己安静一会儿，你先别打扰她了”
“姐，我就在门外等你…”，乔晟不懈道。
……
乔一然从刚才回到卧室的那一刻眼泪就止不住的下落，十几年的委屈顷刻间喷涌而出，她不管怎么做都没用…她甚至还有过那么一瞬的错觉，觉得她的家庭也许还是会有温度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傻子，一个自作多情的绝顶大傻子…
不受控的哭了不知多久，哭的身体都累了，眼睛也酸了…乔一然才渐渐缓了下来。
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只是手机还在无休止的震动…
拿起来看一眼，果然都是乔晟的消息。
前前后后有三四十条未读，而且一条一条还在不断增加…
乔一然看着乔晟接连不断发过来的那些文字和语音，却也没有精力去回复。
黑暗的房间里独自呆坐了两三个小时，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笑的念头，她绝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