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时间(2 / 2)
“嗯?怎么了?”
少女看向霖焱,尽管知道对方已经忘记了自己,但她仍然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
“额,不,没什么。”
霖焱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对方自己似乎在哪见过她,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有些事,藏在心里可能要比说出来要好,可那些没能说出来的话到了最后也没可能说出来。
霖焱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些封闭。
二人在天台上站了一会,相互之间除了聊聊自己以前做的,也没什么能聊的了。
Z说自己以前在第三情报处理处工作过,是文职,可能某次事件跟霖焱见过面;后面因为自己失手杀了自己的上司,为了躲避罪罚,这才来到象牙塔。闻言,霖焱也说自己对Z有印象,但也没继续追寻下去到底是在哪见过。
听到霖焱这么说,Z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丝落寞。
二人最后又聊了一会,Z表示天台风大,自己受不住便离开了。
霖焱看着Z下楼的背影,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
高塔之上,那间属于象牙塔主人的办公室里。少女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很自然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个人荡着腿,玩着椅子转着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女人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注意到女人的存在,也没有多说什么,转着圈地将自己连同椅子移动到落地窗边。
“哎呀!你这窗户怎么碎成这样?”
少女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落地窗,双脚不知何时放在地上,距离那破碎的落地窗边缘不过十公分的距离。
“你不是早就注意到了吗?”
女人并没有将少女的惊讶放在眼里,而是将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找了个重物压住防止被风吹走。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烟灰缸,上面的血迹还没风干,血珠滴在文件袋上,晕出一片血色的痕迹。
“我以为你昨天就丢下去了。”
少女有些委屈,可怜兮兮的转过来看向女人。
“就半个小时前,你刚进来的时候。”
女人新拿了包湿巾出来,将烟灰缸上的血迹擦干净,又从桌子旁边抽了张纸巾垫在文件袋上面。
“准备一下,明天去见见那位让你和传说中人类最强者都吃瘪的大人物。”
说罢,女人看向不知何时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少女撇了撇嘴,一脸不开心的嘟囔着:“要不是那时被闻人焱追杀,淼部才不会栽在那家伙手上。”
见状,女人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抓住少女的衣服,直接将其拖了出去。
……
一架直升机上,君王泰勒托斯特将手上的文件放下。周围的武装直升机依旧保持警戒,丝毫没有因为天空的平静而放松。
“君王,这是您要的最新资料。”
疫卫将手上的平板递到君王面前,自从连理之剧事件后,影卫当中唯一正常的只剩他一人。从连理之剧中回来的蛇卫等人起先还算正常,但不知为何,最后四人全部失去异能,没过多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的疫卫也只能独自叹息。
影卫所在之处,便是世界会所占之地。
如今影卫当中只剩他一人,世界会未来的疆土又能到达哪里?
而泰勒托斯特并没有点破疫卫的忧心,只是静静地翻看着平板上的资料。
这些都是世界会的情报部门整理出来的,有关世界真相的资料,而这些资料的大头部分都是从早已消亡的焱部以及淼部中找到的。
“这样吗?”
那位世界会的君王叹了口气。
有时前路迷茫又何尝不是看清道路尽头的一种呢?
……
西境,那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深渊边缘。世界会留下的机械设备下站着一个小女孩,而那些升降器械正在运作着。
小女孩看着从深渊下上来的同胞,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声辛苦。她的身后,一道金发倩影走了过来。
小女孩没有转头,而那道倩影却率先开口:“你知道我会回来?”
“大势所趋罢了。”
小女孩转过身来,头顶轰鸣的机械停止了运作,这片区域再次恢复寂静。
“你的想法呢?”
小女孩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手中多了两杯水。
那道倩影接过小女孩递来的水,她并没有急着喝下去,而是看向面前的小女孩,思考着对方的问题。
“所以你知道些什么,对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那是首领都未曾知晓的内容。”
“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是吗?”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去,她看向了深渊的对面。
黑蔷薇这时才发现,那个小女孩长大了,一头粉色的头发披在肩上,显得有些艳丽。
“你代表的是什么?你?或者是世界会的正常人?”
黑蔷薇并不知道魔术师的意思,只是问道二者之间的区别。
少女摇了摇头。
“这只能靠你自己去寻找。”
沉默良久,黑蔷薇开口说道:“如果我代表的是世界会的所有人呢?”
“那么你将会是第一个跳入深渊之人。”
此刻的少女已然成长成一名身材出色的女子,高挑的身材让黑蔷薇都有些自叹不如。
“那么真正的灾难是什么?”
女子转过身来,看着黑蔷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世界毁灭。”
一瞬间,黑蔷薇的脑海中多出了无数画面。
山石崩塌,海水翻涌,岩浆横流;一片片钢铁丛林陷入火海中,沉入大海里,化作最基础的物质。
人们惊慌失措,钱权者试图逃入深空,却率先被无形的力量碾压成为齑粉;秩序最后成为一个笑话,人们陷入疯狂,道德伦理彻底消失。
最后,所有东西消散。
“现在,你代表的是什么?”
女子的眼神冰冷,没人能从中看出一丝感情。
“我……我……”
黑蔷薇似乎并没有从刚才的画面中缓过神来,她跪倒在地上,冷汗顺着她的脸颊从下巴滴下,而她甲胄下的衬衫早已湿透。
“我……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