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遇乐7(1 / 2)
玉簪洁白,在空中划过一道白光,笔直朝着窗口而去。
此时窗外无风,白色帷幔也静静垂落,床边一盆花开得正娇艳,舒展着她娇嫩的花瓣。
看起来并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房间里,但孟朝槿目光不变,紧紧看着花盆的方向。
玉簪即将穿过花朵之时,一只手忽然出现,紧接着一个人凭空出现站在了窗前。
白玉簪被来人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手指不经意拂过上面的小字。
“这花开得这么好看,无辜受灾岂不是冤得很?”
孟朝槿道:“摄政王殿下看起来可不像一个惜花之人。”
“非也。”夙璟辞走近,看见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玉簪,一头墨发半披,头上的紫玉冠戴得有些随便,似乎只要动作大些就会掉落,但应该也就是看起来罢了,毕竟这人来的时候也不走寻常路,要是会掉应该早就掉了。
他眸光看似懒散的扫过她,“我可没有别的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惜花了。只是也不是什么花都惜。”
“是吗?”
孟朝槿反问一句,“我这里花可不多,摄政王喜欢花的话,不妨去御花园?听说御花园的花可是千姿百态,惹人眼得很。”
“可我又不是每朵花都喜欢。”夙璟辞笑道。
他皮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嘴唇有些薄,唇色殷红,一双眼睛看人时仿佛情深似海,眼尾有些上挑,平常看不出来,一笑起来就颇有魅惑之感。
这样的面相,通常都说有些多情。
孟朝槿盯着他的脸看,这张脸,可以说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绝色的了,哪怕是江离止与他相比,可能都要略逊一筹,虽然这可能也有自己主观更偏向于喜欢这一类型长相的原因。
要是有一天他走投无路说不定可以考虑卖个笑什么的,一定可以赚钱。
孟朝槿被他的笑恍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不知殿下喜欢什么花?”
话问出口她立马反应过来,夙璟辞明明就是故意这么说,好让她来问,他要说的也必定不是什么好话。虽然有那么一点后悔,但她神色并未有丝毫改变,只是看着他,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本王喜欢……”白玉簪被他放在眼前细细观看,好像那是在他眼里最有趣的东西,余光看着孟朝槿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唇角一勾:“……朝槿。”
“……”
她眼神一瞬间的变化没有被夙璟辞忽略,他笑了笑,知道自己猜对了。
悠悠然继续道:“本王喜欢朝槿花。”
朝槿花?
如果不是知道夙璟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么孟朝槿此刻就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孟朝槿心道。若不是夙璟辞说得那么肯定,她几乎要以为他是在拿她开玩笑,拿她的名字来开玩笑……
可是看他眼神丝毫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才怪……
孟朝槿敢肯定,这厮一定是从哪里知道了她的名字,所以才会故意在一开始的时候那么说话,绕来绕去就为了让她主动问他他喜欢什么花。
这究竟什么恶趣味?
孟朝槿猜对了,但也没有完全对,夙璟辞的确是从木剑上看见了“朝槿”二字,但他并不确定那二字代表什么,究竟是不是她的名字也只是一种猜测,所以才故意拿来试探她,索性结果是圆满的,他猜对了。
“倒是没有听说过,是我孤陋寡闻了。”想通以后,孟朝槿看他的眼神冷了几分。
“倒不是国师殿下孤陋寡闻,而是这花开得独特,常人没有见过罢了。”
夙璟辞摇摇头表示她的话不对。
他站了起来,朝床榻走近。
孟朝槿有些反应有些迟钝,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夙璟辞垂眸看着她,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更显得她睫毛卷翘,像蝴蝶翅膀偶尔颤动,惊扰了微风。
“名花配美人,美玉自然也要配国师。”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他独特的气息。
感觉头上多了什么东西,联想起刚才他拿的玉簪,孟朝槿也懒得动,就这么看着他给她戴好簪子,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只是想不通他究竟要做什么。
“国师殿下可真是与众不同。”他看着面无表情的人说。
明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偏偏装得一派老成,表情也总是云淡风轻。
“哪里不同?”
“那自然是,哪里都不同。”夙璟辞略带笑意:“国师殿下刚才不是说自己孤陋寡闻,其实倒也没有,只是……那朝槿花所开之地……在我心里。”
“……”孟朝槿眨了眨眼,歪头看他:“你说什么?”
她性情淡漠,也只会熟人面前话多一点,像这样有些孩子气更是少有。
夙璟辞带着笑意重复道:
“我说国师大人美色过人,让我好生爱慕。”
孟朝槿:“……”
她颇有些无语。
美色过人。
孟朝槿把这几个字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看了看此刻笑得开怀的男人。
到底是谁美色过人还不一定呢吧!
对方总是在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这种情况孟朝槿还未曾见,忽略心里的震荡,再加上她很累并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于是果断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国师殿闲人可进来不得,摄政王无故闯进来两次,第一次破我阵法,强行从闭关室内带走我是为了祭天大典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这第二次,摄政王不请自来还如此无礼,难道是在挑衅吗?”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就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开始询问。
第一次他破了国师殿的阵法闯进来把还在闭关的她带了出去,害得她气息不稳连带着伤都重了一点。
第二次他却无缘无故又出现在她闺房之内,做派却是轻佻又风流。
孟朝槿弄不懂他究竟要做什么,换了平常人恐怕早就骂登徒子了。
“国师错了,我可不是来挑衅的。我可是专门来看望国师的。”
夙璟辞轻笑,见她不信,又道:“国师大人从闭关中醒来却离开了自己的闭关室,在祭天台见你脸色苍白,想必一定遭受了反噬!这事怪我,没有思虑周全害得国师深受其害,后来又经过一番打斗,国师大人的突然消失,虽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想必也是因为这反噬的伤,所以我觉得,我一定不能放任国师不管,否则我心难安。而且除了这个原因以外,我其实还有一个不解之惑想要请教国师。”
“什么疑惑?”任他说的天花乱坠,孟朝槿看向他的眼睛都是冷冷的,像是高山上料峭的风雪,又冷又无情,一双眸子无悲无喜,没有一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