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收一员大将(2 / 2)
“那…那你也不需要给我这么多银子,我爹都没拿过这么多工钱。”少年说道。
“拿着,如果做得好,半年后你的工钱还会涨!只是,日后需要你忙碌的事很多。你可能坚持住?”林一一说道。
“能!我一定会做的更好!”少年坚定的说道。
林一一点点头,转身回作坊去找林允章两人。耽搁这段时间,林允章俩人倒也没太在意。还在与管事说着什么。林一一走过去,拉了拉林允章衣角,林允章会意,与程元祥一对视,三人也就与管事告了别。
“一一,可有什么不妥?”林允章说道。
三人原意是过来看看,这琉璃工坊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可是这还没开始谈呢,怎么就要离开呢?俩人都有些疑惑。
“爹,二叔,咱们不与官府合作了,咱们自己做!”林一一说道。
“自己做?!?闺女,这琉璃工坊,可是官府管控的啊!”林允章说道。
“爹,你说的对,可我要做的,不是琉璃!那叫玻璃,到时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林一一骄傲的说道。
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林一一将两人支走后,又返回了侧门。
少年还在等她,想来也是个守信之人。俩人朝着少年家走去。
少年名叫郑德恒,父亲郑守业原本负责作坊里的一些小事情。正常会在作坊工作一天一宿在回家。有一次人从作坊回家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而且不再让郑德恒去作坊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不管怎么问,郑守业也不说。那天,他看见父亲双目紧闭,嘴角血渍已干,被常日在工坊里受到父亲照顾的几个工友抬了回来,只是已经没了气息。据那几人说,本以为郑守业睡着了,可离近一看才发现,他嘴角有血迹。等用手一探鼻息后,才发现没了呼吸……
母亲姜恒一时气血攻心,昏了过去,醒来后,整个人似乎老了十岁。身体也一下子就垮了,整日卧床,花光了家底,吃了无数药,却日渐消瘦,毫无起色。
郑德恒不信那些人的解释,小小的一个人,与祖父一起支撑起了这个家。办完父亲的一切丧仪后,他要去作坊查明真相。可惜,作坊招工新手也不收他。
林一一说不好心情如何,这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即使查明真相,就凭这一个小少年,如何报仇?难不成找仇人,拼了自己的性命?或者去告官,结果发现官官相护或者官匪勾结,那时又当如何?俩人很快到了郑家,刚进屋,一股浓郁的霉味儿,刺激着鼻腔,在林一一N个喷嚏后,才算有些适应。林一一嘱咐小少年将窗户打开,久病之人不能轻易见风?可这烈日当空,久病之人就应该多晒太阳!林一一来到姜恒身边,打量了一下她,妇人已瘦脱相,脸上没有半两肉。看见林一一和郑德恒,只有双目轻轻移动,看看打开的窗,未曾言语随即闭上眼睛。林一一坐在旁边,将她的手轻轻拿出来,仔细号起了脉。
姜恒显然是没有了求生的欲望,现在就算仙丹给她也没用。这整个人仿佛进入无悲无喜的状态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姜恒的“心药”,应该是郑守业。人虽然不在了,可仇还未报。林一一与郑德恒走到门外,让他去准备一些清粥,嘱咐不管里面什么情况,只要自己没说让他进来,就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少年很听话,林一一吩咐完,他就照做了。
林一一看着姜恒,说道:“你如此躺下去,心安吗?”
“…”床上的人并没有言语。
“昔日枕边人,含冤入土,他会安心吗?你若如此去了,可有脸见他?”
“…”虽然未曾言语,却见手动了一下。
“恒哥一个人为寻求蛛丝马迹,却被打的遍体鳞伤,这些你要熟视无睹吗?”
“…”
“上有高堂健在,你忍心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
“下有小儿安好,可他还是个孩子,目睹了最亲的人离世,他不悲伤吗?曾经最在乎他的娘亲,在他失声痛哭时,可曾安慰一二?他却如此在乎你,为了寻一碗医好娘亲的药,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这些你可曾想知道?”
林一一看见了一行清泪缓缓从姜恒的眼角流出。
在林一一亲情爱情不间断的输出后,姜恒终于痛哭了出来。
没有大喜,就让她大悲,哭得越狠,疗效越好!姜恒实在太虚弱了,如果不是郑德恒每日的悉心照料,只怕她早已撒手人寰了。哭过以后,林一一赶忙叫郑德恒端来一碗清粥。
姜恒见儿子红肿的脸颊,还残留一丝丝血的嘴角,更是悲愤不已,那些坏人没死,夫君的仇还没得报,自己怎么就能如此了?眼前人,可是他和丈夫曾经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啊!看着他受此折磨,丈夫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啊!
逼着自己喝下大半碗粥,姜恒总算有些力气,用手去摸了摸郑德恒的脸颊,眼角再次湿润了。
“郑夫人,你刚刚有些力气,不适合太过悲伤。只有你养好身子,可以做他后盾的时候,他才不会被人欺负!”
林一一看她又要哭出来,赶忙制止她。刚才让她哭,是为了激发她活下去的欲望,既然已经有了求生的欲望,那此时就应该避免大悲大喜,不能受到刺激。再以食疗调养身体,慢慢就能康复了。
林一一将注意事项,大概说了一下后,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告诉郑德恒不用着急去找自己,随即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先找地方打一套做琉璃一应齐全炉具,如果有剩余再去买些做琉璃的原材料。这些办完,只需安心在家照顾他娘即可。如果需要找他的时候,自己会主动找他的,随后便去找林允章会和。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自己呢!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