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世子爷的善心(1 / 2)
那瓶儿便惨了,挨了二十个巴掌不提,随后还被用戒尺打了二十下手,都说这十指连心,这一通罚下来,瓶儿当场便疼得昏死了过去,连哭都哭不出来。
老嬷嬷却看也不看,只扔下一句,往后,谁再敢以下犯上,这就是规矩的话,这便带着人出了顾府。
正院里头的刘夫人缩着脖子,直等到老嬷嬷走了,这才摆出一副被气得仰倒的姿态,指天指地的破口大骂,只说这李家眼底没人,不把他顾家放在眼里。
顾遂远也因着这事儿来了脾气,到流光院冲李若发了难得一见的一通火,接下来七八日,都没再踏进过流光院一步。
顾家的谩骂抱怨,李若半句也没往心里去,至于顾遂远不肯往她这儿来,她更是高兴得差点儿笑出声来,连晚饭都多用了一碗。
顾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算不得秘密,上京里的人家听说了,也只当一则笑话来看。
消息传到燕王府里,连带着传来的,还有暗线那边报上的几句话,听说李若如今称病,不肯再管顾家的中馈之事以后,那位向来挑剔没好话的世子爷难得夸了李若一句,说她好像又长了脑子了。
这话听得公孙铸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好端端的,你这么说人家一个女眷,叫人听了去,还当你骂人家没脑子呢。”
世子爷陈集没骨头似地半躺在椅子上,一双长腿搭在书案边,吊儿郎当地笑起来,
“我就是骂她没脑子呢。要是有脑子,怎么会嫁给顾遂远那样的人?真是可惜了李伯父那么一个聪明人,偏养了这么个蠢钝的女儿出来,被人连嫁妆都骗了去。”
提到李若的阿爹李孝晖,公孙铸低头轻叹了口气,“那孩子也是个可怜见的。当年,若是咱们的人能早到一步,李漕司也不会死......”
李孝晖时任幽州转运使,八年前,在押送前线军需的路上,被人出卖行踪,遭到敌军小队围攻,彼时燕王正与敌军主力交战,待他们带人赶过去,李孝晖早已死了多时了。
他的尸首还保持着匍在押送军需的车架上的姿势,身子被不知多少刀剑捅了个对穿,整个人已经烂成了血窟窿。
李孝晖的夫人当时正怀着胎,得知噩耗后,一口气没缓过来,一尸两命,也跟着去了。
李若就那么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被李家长房接过去养着。
燕王当年与李孝晖私交甚笃,也因着没能救下他的事儿心怀愧疚,这些年,一直叫人暗中看顾着李若。
“都过去了。”
陈集眸光沉沉扫过桌上的信件,旋即又露出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意来,“这回那顾遂远从靳伯恩手上接了湖州的差使......圣上倒是信任他。”
“那日我跟着人去了一趟顾家,和顾遂远谈了两句话。此人,本事确实有。但性子,却并不踏实”公孙铸收敛思绪,把话题转到了正事儿上来。
“踏实人谁会千方百计算计妻子?”
陈集扯出一抹不屑地笑来,姓顾的才娶了李氏一年多吧,就这么巴巴儿把那个破落户表妹抬成贵妾了,还摆了那么大的宴,活像是娶平妻一样的架势。
公孙铸轻咳了一声,他对人家这些内宅之事,向来不肯过多置喙,“如今章首辅致仕,内阁那边空悬一个名额,瞧圣上的打算,好像想让王锡顶上。
王锡一往上走,贾固安是他的门生,必定也能拿下户部尚书之位,空余的那个户部侍郎之位,圣上想必是要交给顾遂远了。”
所以才会把靳伯恩已经做了大半的湖州差事派给他,这是为了给他造势呢。
“他如今坐稳了位置,自然想培养自己的人。章首辅致仕,恐怕也不是出于自愿。”陈集捡了本杂书在指尖上转着,脸上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这话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皇位上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