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胜亦何欢败亦何苦（2 / 2）

有军士哭着说：“将军，我们不退，我们去把南明城夺回来吧！弟兄们没有一个孬种，在您的带领下，我们一定可以再把咱们的圣火旗插回南明城头的！”

“不，丢掉南明城，是火皇陛下下达的命令。”莫将军说完，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众军士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的影子被血色斜晖拉长，显得格外的落寞和凄凉。

顾天运在城头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他们，或许也才是侵略者吧，当时攻占皇玉国城寨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到今天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当晚，南明城头灯火通明，城中欢声笑语响成一片，军士们觥筹交错，他们高喊着顾天运的名字，仿佛粉丝们高喊着爱豆的名字一般。

在潮水一般的欢呼声中，顾天运的神情则带着一丝怅然。

张于野和他的军士们遵守了和顾天运的约定，并没有屠戮城中的百姓，可是顾天运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一役有上千名军士丧命，不知道他们是谁的父亲、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儿子。

他们的亲人或许还扶着家门，翘首眺望，期待着他们的凯旋，可是，他们永远也回不了家了。

顾天运觉得自己永远也接受和适应不了战争的残酷，他多么希望人间能够没有这些杀戮和痛苦。

“想什么呢？”张于野端着酒杯坐到了顾天运身边。

“没什么，只是对战争的残酷有些感怀罢了。”顾天运换上笑容，转过头看向张于野。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赤焱国终将迎来耻辱的失败！”张于野神情坚定地说道，“这一切，多亏了你能找到进城的密道，想到了这么一个里应外合的办法。攻下南明城，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到时候在玉皇面前，你大可以多要些赏赐。”

顾天运淡然一笑：“我不过是想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罢了，赏赐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

张于野露出赞许的表情，拍了拍顾天运的肩膀道：“不贪功，存仁义，有勇有谋，天运，你是难得的将才啊！唉……可惜了。”

“嗯？可惜什么？”顾天运有些疑惑地问道。

张于野笑道：“哦，没什么，害，我是说，可惜没早遇到你，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苦战七年。”

“那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顾天运看着张于野问道。

“明天我们再回一趟皇城，你封侯的大事可怠慢不得，正好军士们浴血奋战，也辛苦了，明天让他们在南明城休整一天，之后我们就一鼓作气，继续向南推进，若是火皇老儿臣服玉皇陛下，我们就可以收兵回朝，如果不愿臣服，那我们就一举兵临皇城，灭了赤焱国！”

“两国百姓饱经战争之苦，他们呼唤和平，也需要休养生息，两国不能就此罢兵休战吗？”

张于野看着顾天运，失望地摇了摇头：“你怎么如此天真，你觉得，火皇会甘心就这样接受失败吗？我们若就此罢兵，那火皇老儿迟早要卷土重来！更何况，两国交战，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两国之间早已种下了刻骨的仇恨，你真的以为，罢兵停战就能够化解？”

看着顾天运的模样，张于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明天见到玉皇，你可千万不要说这些，上次你为赤焱国百姓求情，玉皇不杀你已是仁慈了，你若再跟他说这些，就算你立有大功，恐怕也保不住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