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两极分化的爱意(2 / 2)
“为什么喜欢外面?”李漾看着他的眼睛,耐心的询问。
“你不一样。”
韩弃想了下,他喜欢在外面的李漾,身上对他有一股致命吸引力,他想拥有更多,这是他身体的本能。
可他的大脑在和他作斗争,抗拒用身体伤害李漾。
“回去。”
所以当韩弃面色纠结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脚步没有动一下。
韩弃脸色难看,带着几分惊恐看着李漾。
“在担心什么?”李漾看出了他的窘迫,安抚的在他头上摸了摸。
韩弃歪头看地面,“我怕忍不住伤害你。”
“你没有,你能控制好自己,不是吗?”李漾稍微弯了下腰,和他的眼睛对视上。
“不是。”韩弃摇头。
“你如果不喜欢回去,那我们就在外面,怎么样?”
“…不好。”韩弃面上挣扎,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可我想在外面。”李漾声音很轻,但是坚定。
“你不。”韩弃下意识反驳他。
“那我自己走喽。”李漾留给他一个背影。
“不行。”韩弃有点着急的追上去,抓住了李漾身侧的手。
“行,怎么不行,嗯?”李漾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轻松,喉间发出一声好听的疑问。
“就是不行。”韩弃固执己见。
“那我们回家吧。”李漾想到刚才陆甜的消息,很认真的和他说。
“好。”韩弃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竟然觉得很安心。
家里的气氛有点凝滞,他们回去的时候,江玲儿、李父、还有李乐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见人都把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李漾不想他们过多关注到韩弃,不得不出声询问。
李父脸色难看,近乎黑脸,对于他的询问没有吭声,李漾似乎也习以为常,泰然自若的带着韩弃坐到了沙发边。
“小弃,和妈妈收拾一下东西,今天我们搬出去。”
江玲儿平静的开口,她的话一出口,李父脸色更加难看。
“出什么事了你非得这样,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的?”李父见她起身,压不住火气的质问。
“是我对不起你。”江玲儿对他欠身,还是没有解释原因。
李父脸色黑沉,李乐欲言又止。
李漾却懂了,他看着江玲儿弯下的脊背,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如果江玲儿继续和李建宏在一起,他和小弃就是兄弟,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江玲儿做不到无视这种关系。
所以她同意了他和小弃在一起,放弃了和李建宏的关系。
可是他又不能去劝说她留下,这样会是她的负担,她如果能承受这样的关系恐怕就不会走,她是无法面对李建宏,也是觉得对不起他。
李漾的沉默影响到了韩弃,虽然他思考的缓慢,但还是感到了不安,“要走吗?”
他现在的概念是回家后会安全,在外面会伤害李漾,他有一点抗拒离开。
“别害怕,我在呢。”李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像说再多都没用。
他拉着韩弃起身回了卧室,沉默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
家这个词太渺茫了,他从来不曾拥有完整的家,现在把别人完整的家也搞得支离破碎。
如果没有他,他们会是幸福安稳的一家人。
李建宏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或许真的是灾星。
他还是卑劣的胆小鬼。
卑劣的想要拥有小弃,卑劣的给江玲儿施加压力,胆小到没有勇气去阻拦江玲儿的决定,他任由事态发展,只想得到韩弃。
“别难过。”韩弃从身后抱住他,嘴唇贴在他后颈,“你的气息告诉我你不开心。”
韩弃想要安慰他,他的身体发出热烫的温度,灼热呼吸喷洒在李漾后颈。
暖和的温度似乎真的让李漾觉得好受了很多,他并没有觉得韩弃体温高,反而觉得很适宜。
李漾简单收拾了一下,很多不是必需的东西他就留在了这里。
他们走出卧室的时候江玲儿已经等在了门口。
在李建宏和李乐的目光下,他们走出了这个家,毫不留恋,更多的是复杂心绪。
“小漾,我把小弃交给你了。”下了楼的江玲儿并没有和他们一起上车的打算,看向远方,逐渐升起来的太阳散发出热量和光晕,在她眼中印出一抹光彩。
“您……”李漾欲言又止,他想问您要去哪里,可似乎最没资格问的是他。
“别担心,我只是回去我该去的地方。”江玲儿脸上有了神采,神色堪称温柔,或许她真的有一个特别想去的地方,那里有她为数不多的温柔。
“也不用送我,我想自己回去,你们走吧。”
江玲儿婉拒了他的好意,她放下行李走到了韩弃面前,她伸着瘦小的手抱住了韩弃。
娇小的个子使她不能很好的将韩弃抱满怀,但韩弃弯腰了。
她在他背上拍了拍,道尽了离别的不舍,“我的小弃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不用缩在妈妈怀里,你和小漾好好的,妈妈安顿下来和你们说。”
她松开了怀抱,洒脱的挥了挥手,目送他们上车,汽车行远,江玲儿踏上了与他们相反的路途。
人生就是不断的相遇离别。
江玲儿沿着她这些年走过的路途,反向走了一遍,很多城市都有她生活过得记忆,也仅仅是存在于她脑海里。
城市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快的她前脚刚走,后脚痕迹就被抹除了,仿佛世界上没有她这个人。
她回到了她的大学,学校翻新过了,凭着记忆依稀辨别,却怎么也融入不进去,她格格不入。
她坐上了大巴车,回到了镇上的福利院,说是福利院,不过是一个农家院子,她当年被遗弃在这里,是院长把她养大的,供她上学,自院长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这里过。
现在这个小院因为没人居住修缮,都已经塌了一半,院子里荒草丛生,大铁门上锈迹斑斑,不知什么时候不堪其重就会倒塌。
她驻足在门前很久,才去小卖铺里买了点纸钱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