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遭雷击的塔（1 / 2）

一回到星空下，哈利就把邓布利多抬到最近的一块巨石上，然后站了起来。浑身湿透，瑟瑟发抖，邓布利多的重量仍然压在他身上，哈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集中精力去他的目的地:霍格莫德村。闭上眼睛，尽可能紧紧地抓住邓布利多的胳膊，他走向前去，感受那种可怕的压迫。

在他睁开眼睛之前，他就知道这招奏效了:盐的味道，海风都消失了。他和邓布利多在霍格莫德黑暗的高街中瑟瑟发抖，浑身湿淋淋的。在可怕的一瞬间，哈利的想象向他展示了更多的恶魔正从商店的四周向他爬来，但是他眨了眨眼，发现没有任何东西在动；万籁俱寂，除了几盏街灯和楼上亮着的窗户，一片漆黑。

“我们做到了，教授！”哈利艰难地低声说；他突然意识到他的胸口有一针灼热的针。“我们做到了！我们拿到魂器了！”

邓布利多摇摇晃晃地靠着他。有一会儿，哈利认为他笨拙的幻影让邓布利多失去了平衡；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脸，在远处街灯的灯光下，他的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苍白和沮丧。

“先生，你没事吧？”

“我已经好多了，”邓布利多虚弱地说，尽管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药水。。。不是健康饮料。。. \

令哈利惊恐的是，邓布利多倒在了地上。

“先生——没事的，先生，你会没事的，别担心——”

他绝望地环顾四周寻求帮助，但没有人能看到，他所能想到的就是他必须想办法让邓布利多赶快去医院。

“我们需要带你去学校，先生。。。庞弗雷夫人。。. \

“不，”邓布利多说。“的确是。。。我需要的斯内普教授。。。但我不认为。。。我还能走很远。。. \

“对——先生，听着——我要去敲一扇门，找一个你可以呆的地方——然后我就可以跑去找夫人——”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清楚地说。“我需要西弗勒斯。。. \

“那好吧，斯内普——但是我得离开你一会儿，这样我就可以——”

然而，在哈利开始行动之前，他听到了奔跑的脚步声。他的心怦怦直跳:有人看到了，有人知道他们需要帮助——他环顾四周，看到罗斯默塔夫人穿着高跟毛绒拖鞋，穿着绣有龙的丝绸睡衣，沿着黑暗的街道向他们奔来。

“我拉卧室窗帘的时候看见你幻影显形了！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我想不出什么，但阿不思怎么了？”

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盯着邓布利多。

“他受伤了，”哈利说。“罗斯默塔夫人，我去学校给他找帮手的时候，他能到三把扫帚里来吗？”

“你不能一个人上去！难道你没有意识到——难道你没有看到——？”

“如果你帮我支持他，”哈利说，没有听她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把他弄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邓布利多问道。“罗斯默塔，怎么了？”

“黑魔标记，阿不思。”

她指着天空，朝着霍格沃茨的方向。听到这些话，哈利感到恐惧。。。他转身看了看。

它就在那里，悬挂在学校的上空:有着蛇一样舌头的闪亮的绿色骷髅，食死徒每次进入一栋建筑后都会留下的标记。。。无论他们谋杀了哪里。。。

“什么时候出现的？”邓布利多问，他痛苦地握紧哈利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肯定是几分钟前，我把猫放出去的时候它不在那儿，但是当我上楼的时候——”

“我们需要马上返回城堡，”邓布利多说。“罗斯默塔，”虽然他有点踉跄，但他似乎完全控制了局面，“我们需要运输扫帚——”

“我在吧台后面有几个，”她说，看起来很害怕。“我跑去拿——？”

“不，哈利能做到。”

哈利立刻举起了魔杖。

\阿西奥·罗斯默塔的扫帚\

一秒钟后，他们听到一声巨响，酒吧的前门被撞开了；两把扫帚已经冲到了街上，互相飞奔到哈利身边，在齐腰高的地方，它们微微颤抖着停了下来。

“罗斯默塔，请给魔法部发个信息，”邓布利多说，一边爬上离他最近的扫帚。“可能霍格沃茨内部还没有人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哈利，穿上你的隐形衣。”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斗篷，披在身上，然后骑上扫帚；当哈利和邓布利多从地上腾空而起时，罗斯默塔夫人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她的酒吧。当他们快速走向城堡时，哈利斜眼看了看邓布利多，准备在他摔倒时抓住他，但看到黑魔标记似乎对邓布利多产生了兴奋剂般的作用:他俯身在扫帚上，眼睛盯着标记，长长的银色头发和胡须在他身后的夜空中飞舞。哈利也看着前方的头骨，恐惧像有毒的气泡一样在他体内膨胀，压迫着他的肺部，驱走了他头脑中所有的不适。。。

他们离开多久了？罗恩、赫敏和金妮的运气是不是已经用完了？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在学校上方设置了标记吗？还是纳威、卢娜或其他DA成员？如果是的话。。。是他告诉他们在走廊里巡逻，是他让他们离开安全的床。。。他会对一个朋友的死负责吗？

当他们飞过他们先前走过的那条黑暗、曲折的小路时，哈利听到，在耳边夜风的呼啸中，邓布利多又在用某种奇怪的语言喃喃自语。当他们飞过围墙进入地面时，他觉得他的扫帚抖动了一下，他想他明白了原因:邓布利多正在解除他自己在城堡周围设置的魔法，这样他们就可以快速进入了。黑暗标记在城堡最高的天文塔正上方闪闪发光。这是否意味着死亡发生在那里？

邓布利多已经穿过雉堞状的城墙，正在下马；几秒钟后，哈利降落在他旁边，环顾四周。

城墙被废弃了。通往城堡的螺旋楼梯的门被关上了。没有挣扎的迹象，没有殊死搏斗的迹象，也没有尸体的迹象。

“什么意思？”哈利问邓布利多，抬头看着绿色的头骨，上面闪着邪恶的蛇舌。“这是真正的标记吗？有人肯定是——教授？”

在标记发出的微弱绿光中，哈利看见邓布利多用他那只发黑的手抓着自己的胸口。

“去叫醒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微弱但清晰地说道。“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带他来见我。什么也不要做，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也不要脱下你的斗篷。我将在这里等待。”

“但是——”

“你发誓服从我，哈利——去！”

哈利急忙跑到通往螺旋楼梯的门口，但他的手刚抓住门的铁环，就听到另一边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看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示意他撤退。哈利一边后退，一边抽出他的魔杖。

门突然开了，有人从里面冲出来喊道:“除你武器！”

哈利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无法动弹，他觉得自己靠在了塔墙上，像一个不稳定的雕像支撑着，不能移动也不能说话。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除了武器不是一个冰冷的咒语——

然后，借着标记的光亮，他看到邓布利多的魔杖在城墙边缘划出一道弧线，他明白了。。。邓布利多无言地使哈利动弹不得，他施咒的那一秒钟让他失去了保护自己的机会。

邓布利多靠着城墙站着，脸色苍白，但仍然没有任何惊慌或痛苦的迹象。他只是看着对面的盘子

阿梅尔说，“晚上好，德拉科。”

马尔福走向前去，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只有他和邓布利多两个人。他的目光落在第二把扫帚上。

“还有谁在这里？”

“我可能会问你一个问题。还是你一个人行动？”

哈利看见马尔福苍白的眼睛在绿色的强光下转向了邓布利多。

“不，”他说。“我有后援。今晚你们学校这里有食死徒。”

“好，好，”邓布利多说，好像马尔福在给他看一个雄心勃勃的家庭作业。“的确很好。你找到了让他们进来的方法，是吗？”

“是啊，”马尔福气喘吁吁地说。\就在你眼皮底下，而你从未意识到！\

“很巧妙，”邓布利多说。“还没有。。。原谅我。。。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似乎不受支持。”

“他们遇到了你的一些卫兵。他们在下面打架。他们不会太久的。。。我走在前面。我——我有工作要做。”

“好吧，那么，你必须去做，我亲爱的孩子，”邓布利多轻声说。

一片寂静。哈利站在被囚禁在他自己看不见的、瘫痪的身体里，盯着他们两个，他的耳朵使劲地听着食死徒远处战斗的声音，在他面前，德拉科·马尔福什么也没做，只是盯着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不可思议地笑了。

“德拉科，德拉科，你不是杀手。”

“‘你怎么知道？”马尔福马上说道。

他似乎意识到这些话听起来有多幼稚；哈利看见他在马克的绿光中涨红了脸。

“你不知道我能做什么，”马尔福更加强硬地说，“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哦，是的，我想。”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差点杀了凯蒂·贝尔和罗纳德·韦斯莱。你一整年都在绝望地试图杀死我。原谅我，德拉科，但这些都是无力的尝试。。。老实说，太虚弱了，我怀疑你的心是否真的在里面。。. \

“它一直在里面！”马尔福激烈地说。“我已经为此努力了一整年，而今晚——”

在下面城堡深处的某个地方，哈利听到一声低沉的叫喊。马尔福僵住了，回头看了一眼。

“有人正在进行一场精彩的战斗，”邓布利多说。“但是你在说。。。是的，你设法把食死徒引进了我的学校，我承认，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马尔福什么也没说:他仍然听着下面发生的一切，似乎和哈利一样麻木了。

“也许你应该一个人继续工作，”邓布利多建议道。“如果你的后援被我的警卫阻挠了怎么办？你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今晚这里也有凤凰社的成员。毕竟，你并不真的需要帮助。。。我现在没有魔杖。。。我无法为自己辩护。”

马尔福只是盯着他。

“我明白了，”当马尔福既不动也不说话时，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害怕行动，直到他们加入你。”

“我不怕！”马尔福咆哮道，尽管他仍然没有做出伤害邓布利多的举动。“应该害怕的是你！”

“但是为什么呢？我不认为你会杀了我，德拉科。杀戮远没有无辜者认为的那么容易。。。告诉我，在我们等你朋友的时候。。。你是怎么把它们偷运进来的？你似乎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出怎么做。”

马尔福看上去好像在抑制想要喊叫或呕吐的冲动。他咽了口气，做了几次深呼吸，怒视着邓布利多，他的魔杖直指后者的心脏。接着，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说道:“我得修理那个多年没人用的破消失柜。蒙塔古去年走失的那辆。”

“啊啊啊。”

邓布利多的叹息半是呻吟。他闭了一会儿眼睛。

“那很聪明。。。有一双，我拿了？”

“另一个在博金和伯克里，”马尔福说，“他们在他们之间开了一条通道。蒙塔古告诉我，当他被困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被困在地狱边缘，但有时他能听到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有时能听到商店里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柜子在他们之间穿梭，但他不能让任何人听到他。。。最后他设法幻影显形了，尽管他从未通过考试。他差点为此丧命。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故事，但我是唯一一个意识到它意味着什么的人——甚至博金也不知道。是我意识到，如果我修好了坏掉的柜子，就有办法通过柜子进入霍格沃茨。”

“很好，”邓布利多低声说道。“所以食死徒能够从博金和伯克那里进入学校来帮助你。。。一个聪明的计划，非常聪明的计划。。。就像你说的，就在我眼皮底下。。. \

“是的，”马尔福说，奇怪的是，他似乎从邓布利多的表扬中获得了勇气和安慰。“是啊，是啊！”

“但是有时候，”邓布利多继续说，“不是吗，当你不确定是否能成功修好橱柜的时候？你采取了粗暴和判断失误的手段，比如给我送来一条注定会落入坏人手中的被诅咒的项链。。。在蜂蜜酒里下毒我几乎没有机会喝酒。。. \

\是啊，你还是没意识到谁是幕后黑手，对吧？\马尔福冷笑道，邓布利多沿着城墙滑了一点点，他的腿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哈利徒劳地、无言地反抗着束缚他的魔法。

“事实上，我做到了，”邓布利多说。“我敢肯定是你。”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马尔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