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颅内战争（2 / 2）

第三，人人都知道张作霖有日本人支持，事关民族大义，其他军阀不得不心存顾忌。

第四，奉军本就强大，就算他们出手，也未必能够捞到什么好处，搞不好还会被张作霖反手吃掉，出尔反尔是张作霖的特长。

而您一贯言行一致，所以更要坚持召开国民大会的初衷不动摇！”任道远第三次用吴佩孚的茅、刺他的盾。

“此言差矣，中国历史从来都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此战若是张作霖胜了，那些媒体也不知道会怎么吹捧他呢！”吴佩孚的残魂反驳道。

“您才是此言差矣！

媒体以尊重事实、客观报道的亦不在少数。”吴佩孚的残魂说起舆论、让任道远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他接着说道：

“被张作霖戕害的《京报》主编邵飘萍，不仅被人称为‘新闻全才’，其人更是自称‘铁肩辣手’，素以客观、真实报道闻名，也是因为揭露了张作霖诸多丑行恶事，才被他找借口枪杀的。

您还记得他曾在《京报》上整版刊登大小军阀的照片，每人下面还有一个评语，曹锟是‘纳妾改命’，给您的是‘除了通电一事无成’。

您当时一笑了之，现在您再好好想想。”

在任道远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吴佩孚的残魂不得不开始认真回忆、思考，吴佩孚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发通主张南北和谈，用通电阻止了段祺瑞觊觎总统宝座，发通电反对在巴黎和约上签字、得到了舆论支持，支持学生运动也是靠几封通电，骂走国务总理钱能训是靠通电，与皖系的电报战更是你来我往，倡导“国民大会”也是依靠通电，骂垮卖国的梁士诒内阁依旧是用电报，通过客观的事实、尖锐的语言赢得了民众的支持，依靠全社会强大的舆论压力，才迫使梁士诒下台的。

其他呢？

第一次“援湘”之战虽然大胜、但并非出自本意。

直皖战争取胜、安福国会却依旧盘踞政坛。

直湘、直川虽然打胜，可对国家有什么益处？

直奉战争大胜，可张作霖实力犹存，未来的直奉战争、不可避免，可就算再次战胜奉军，对改变军阀割据的现状、能起多大作用？

打了这么多年，即便都打胜了，可纵观全国局势、依旧是各地军阀割据的状况，中华民国的混乱局面、何曾有任何改观？

最关键的是：内战何以言功？

吴佩孚的残魂纠结了很久后，无声的让出了中枢！

中华民国的历史，从此，正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因为此时的吴佩孚、已经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