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讨债（2 / 2）

柳生十兵卫其实还有另外的想法，困守孤城，早晚穷途末路，出得城来，方可且战且退，奔向下总。这虾夷兵虽说弓马娴熟，但也要辎重补给，总不能为了吞吃自己，便远离营地，穷追不舍。

如此你来我往，不痛不痒拉锯了半个时辰，柳生十兵卫的大阵已挪至东面官道，离那水户城倒是三四里地了。见夏国忠始终不敢近身，柳生十兵卫对弓取更是信心倍增，看来虾夷人惜命，只要众将士舍生忘死，奋力相搏，逃出生天便大有希望。

沿此官道，东行五里，便可拐向南下，既可避开千波湖，还能甩掉敌兵。柳生十兵卫保持着队形，时不时放出一拨箭幕，小心计算着剩余箭支，可谓盘算周全。可熟料到达南向长亭之时，仍是遇到了守株待兔的虎臣兵阵，柳生十兵卫无奈，扎住阵脚，仍是龟缩死守。

待得国忠不紧不慢赶来，后追前堵，将这弓取之阵围了个结结实实。见倭奴仍是不知死活，困兽犹斗，二人也不客气，拉出床弩，便是一通爆射。海军陆战队的床弩，已改为一发三联，漫天钢矛飞越七八百米，破空之声呜呜作响，将一众倭兵吓傻了大半。

钢矛坠下，摧枯拉朽，遇着血肉之躯，便是贯个对穿，这无匹杀气，犹似洪荒之力，令凡人余勇顿泄，深感难撼之分毫。虎臣做了做样子，便即收手，倒是夏国忠为将其全歼，跑了半天冤枉路，胸中闷气无处发泄，全借着床弩送给了倭人。

眼见士卒一批批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柳生十兵卫肝胆俱裂，大呼乞降。夏国忠不依不挠，直将储备的钢矛射尽，战场上已无几人生还，方才作罢。柳南正还未尽兴，请命一战，遂率所部轻骑驰入阵中，将苟延残喘之敌尽数斩首。

虎臣知这隼人、虾夷，均与和人不共戴天，斩尽杀绝，也算是以牙还牙，了却往日恩怨。苍茫大地，寂寥无垠，唯独此处好似炼狱，尸山血海。虎臣写了简报，命鹰卫飞送伊势，报于千里知道。

正月十五上元节，伊势湾再起烽烟，泰华舰队扫荡伊势全境，掳民无算，名声在外的伊势水军逃亡濑户，自始至终不曾接战。国司关氏，守护长野，皆被割去耳鼻，放归平城。虾夷寇放言，若再不兑现承诺，便即叩关入京，上门讨债。

常陆失守的消息，晚于伊势沦陷数日，这令本就龙体不佳的圣武天皇，病情更是雪上加霜。大纳言兼大宰帅武智麻吕，愁眉不展，本想拖延个数日，试探一下，不料那北人如此暴躁，翻脸比翻书还快。解铃还须系铃人，四兄弟中，唯有老三算是熟脸，且二十一条也是宇合自常陆带回，自当由他前往。

本来大哥出此赖账下策，藤原宇合便十分反对，他曾沦为泰华阶下之囚，深知对手尖兵利器，不好相与。如今局面难以收拾，藤原家怕是要再割一块肥肉，方能摆平，心中也是阵阵气苦。怎奈木已成舟，为了家族大局，藤原宇合还是硬着头皮，前往伊势，再会一会那些令其胆战心惊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