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揭底:外表的光鲜(1 / 2)
“但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大家庭,我不想亲手破坏。”小丫头一抹狡黠,“这一次,你们披荆斩棘,我坐享其成,可好?”
“好,别脏了你的手。”男子揉揉小丫头的脑袋。在心里,他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妹妹,心疼还来不及呢。
“但——”小丫头起身背对男子,眼瞳泛起蓝绿色,宛若月光下的碧水寒潭,高傲而冰冷,“有些人,终究养不熟——”
......
暗部选拔之主考官,能者居之——犹如莫名的风,吹开天花板,还来不及回过神,它就重重落地,扬起一片喧嚣。
监事厅内,各家掌权者与维稳人,分属两大阵营。
大局之上,相处和谐;细较之下,明争暗斗:
考场外,掌权人为尊,可以发号施令,但有时鞭长莫及;
考场内,维稳人自由出入,协助或阻挠,只在一个不经意;
两者关系统一又对立,正如阴阳两极,合则化育,分则消长,同根互体。
……
尊者将家族所选的“三人名单”,附带身份查证,呈交翼云天。
案上一盏热茶,热气氤氲而茶香袅袅。
他仔细阅文,又详查比对,待放下饮茶,茶水渐凉。
他有些叹息,却径直喝下,嘴角一抹冷意。
下一局是决胜局,入围30人,按参赛路径,分为三类:
第一类出自暗部的内部选拔,人数最多,余21人;
第二类赛前的玄武较量,三甲才有参赛资格,此时余下则弦、竹攀2人;
第三类是家族直推,余7人:第一家族翼云瑞、第二家族于暐暐、第三家族宸珠曦、第四家族魏诚风,还有来自第六、八、九家族。
此时的“三人名单”,明面上评判慧眼识珠,却从侧面反映各家的立场与抉择。
翼云家位列第一家族,常规来说,“翼云瑞”是“三人名单”之必选,但意外的是:竟有3家未选!
翼云天先是有些疑惑,而后一脸了然:“连做个样子都不愿意了,看来心意已决。”
尊者认同:“这3家的掌权者皆是新面孔,平日里与翼云家少有走动,决议执行也时有推诿。”
“这人也有意思。”翼云天敲着名单,“暗部内选的‘纲’,场内表现一般,至少不出众,不想竟得到5家的青睐,是我走眼了?”
“叫人留意。”尊者点头。
“还有一人。”翼云天敛起玩味,几分的郑重其事,“第四家族的魏诚风。他曾假意友好,引暐暐入局(第29章),我不放心。”
“多虑了。”尊者觉得这份小心,是关心则乱,“他身为魏老近侍,曾经交手,也是听令而为。”
翼云天蹙眉:“不要冒险。”
……
对比掌权者那厢,翼云天做局,几大家族独立执掌,一个“三人之选”,叫交情与立场初现端倪;
维稳人这厢,更像一个团体,梯队传承,长者为尊,一切本该井然有顺,
不料却陡生争执,犹如一盒纯色的颜浆,从底下撬起,却斑驳陆离,原来早有杂色混迹其中——
长者1(不悦):“先已言明,维稳人的‘三人之选’,要将家族的直推人员排除在外。而你,耳旁风吗?”
长者2(拍案):“监事厅内,我们与家族掌权者从来互不服气,这一次有机会一较高下,更要厘清干系!而且这一场的暗部组长之选,第一家族额外增加直推之路,说不定是家族重排的先兆,你少趟浑水!”
长者3(劝诫):“我们对参赛的暗部人员知根知底,你就挑不出所中意的3个人?”
三位老者围拢训话,雪无痕居中受教,一脸的云淡风轻,却在侧目的瞬间,几分不屑:“是我毛躁,失了分寸,听话改了就是。”
这自然不是“毛躁”,而是有意为之。
一个暗部选拔的主考之位,众人争夺,她却不动心,还有一丝的担心:
这若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诱饵,可怎么办?所以就胡乱地选了3个实力偏弱的直推人员,方便及早退出。
但显然,这招行不通了。
雪无痕重新选择。
只是长者当前,她不敢敷衍,认真挑了实力强劲的暗部人员,包括蛰伏暗部、实际已是9级玄武的“纲”。
长者1(几分认可,也几分叹息):“不错,这才是我们维稳人的做派。你处事沉稳大气,已有大家之风,但与那些家族掌权者有意走近,又叫人瞧不上眼。”
雪无痕眉头挑起——
长者2(本就对她不满,此时承接前者,一并发作):“别怪老人家直话直说。你没有家世背景,靠着莫羡的推荐,年纪轻轻就扶摇而上。原以为是一双璧人,但如今看来,他高雅淡薄,你却世俗攀附,显然是配不起。”
雪无痕攥紧拳头——
长者3(原是心疼之色,但感觉有人走近,立刻神情尖锐):“前一晚,主考官提议孔雀家二去其一,我们沉默不语,你却率先提出异议,说什么‘小题大做’。如此急不可耐,是想引起第一家族的注意,还是讨好第二家族?”
讨好第二家族?雪无痕衣袖下,燃起玄刃,像火焰的内芯,幽暗、无炽烈之感,但若是扬开,尽是火海一片!
她眼眸渐变,隐约显出磷光,似乎一触即发,突然有人闯入!
“这里隔音效果极差,如此言论激烈,是要惹人围观吗?”宸喆看不过眼,护她在身后,“正因为她昨晚的率性发言,才叫人注意到维稳人的立场中正,也才有了这与掌权者一较高下的机会!各位,教育晚辈,也该认清这因果前后!”
说罢,宸喆拉着她径直离开,留下三位老者神情各异:
长者2一脸错愕;长者3几分窃喜;倒是长者1,望着身旁的两人,意味深长。
……
“竺赟煊,抽什么风?”宸喆一脸忿忿,拉她进一处开阔花园,
“一直以来的隐姓埋名、苦心经营,做到今天可以名正言顺地走进‘监事厅’。然后呢?被几个老家伙训了几句,你就按捺不住,是要前功尽弃吗?”
两人咫尺之距:他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但眉梢、眼角一抹余温,犹如睡莲花开,只隐在湖泊一角,可能连湖泊本身都没有发觉;
她却把脸撇开,一个深呼吸,笑容重现:“不抽风了,放我离开。”
她说得轻巧,风儿穿过发丝,尤显五官清丽,反是一抹的“笑”太过勉强,很快就挂不住了。
宸喆把她的脸扳正,没好气地说:“少逞强,想哭就哭出来。”
她假装不懂:“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