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欲纵而擒(2 / 2)
博渊捡起剑鞘,一手拿着军报,一手拿着剑鞘,膝行至息谞面前。
息谞接过剑鞘,却并不收剑,一字一顿地问博渊:“你觉得军报所说的是真的,还是你去温地的所见所闻是真的?”
博渊吓得手中军报掉落,在地上边叩头边说道:“军报非下臣所历,下臣不敢言真假;温地下臣亲身所见,不敢有半句虚话。”
“抬起头来。”
息谞对着一直叩头不停的博渊说道,博渊抬起头来,额头已经破口,流下鲜血,息谞视而不见,将剑架在博渊肩头。
“我记得你是温地出身,对吧?”
“下臣原是温地卒长,受君上重恩,留于息都为大夫。”
“受的不是寡人的恩,是连氏的恩吧。”息谞幽幽开口。
听到这话,连蝉微微皱眉,却不好说话。
博渊神色不变,朗声道:“下臣初在温地,忠于下卿;现在息都,便不知下卿,只知息国与君上。”
“好,”息谞说完,将剑抵着博渊的脖子,再次问道,“我今日若杀了你,你可有怨?”
“君要臣死,臣愿一死。”博渊抬头挺胸,丝毫不怯。
连蝉这时站起身来,向息谞请求离开大殿:“君上,妾身怀有孕,不能见血,想先行离开。”
息谞像是突然惊觉一般,收回佩剑,直入刀鞘,接过军报,随手扔在一边,对博渊说道:“寡人不是不杀你,是因为爱妾不能见血。至于温地的特产,连卿有心,你也辛苦了。退下吧。”
息谞说完,不再理会博渊,扶着连蝉进入内宫。
博渊在息谞走后,轻拭前额,起身退出大殿,返回博府去了。
这一夜,息谞拥着连蝉,却见连蝉啜泣不止,息谞惊问何故。
连蝉边抽噎边说:“温地是妾的娘家,温地被劫掠,温地的百姓受苦,妾也感到很忧伤,不知不觉间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息谞劝慰说:“爱妾不要哭伤了身子,明日寡人就派人从国库中拨钱给连卿,让他安抚受害的百姓。”
连蝉转涕为笑道:“妾替温地百姓谢过君上。只是妾在想,温地的百姓实是无妄之灾,倘使上军不骄纵,向妾兄请援,而后两军联合,定能够大败北越。那样上军不会重创,温地的百姓不会受苦。又怎么会因为议和的事情让北越小瞧了息国呢?”
息谞刚开始还能够平心静气,等听到上军重创,北越小瞧,心里又恼火起来,嘴上说道:“爱妾说的是,明日寡人便派使者前往渠木,斥责一下木青。”
第二日,息都宫城往外派出了两拨使者。
一拨出西门,车乘过十,随从过百,浩浩荡荡。
一拨出南门,只有一乘驷马华车,外加车夫和使者以及四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