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网骗系统,倒霉路人(58)(2 / 2)
“灭骨战队。”
欢呼声好久才缓缓停下。
“坠神战队!”梁主持人又开口说出一个名字。
又是一阵震撼人心的粉丝呐喊声。
“NC战队!”
.......
“倾灵战队!”
虽然在这个战队名字落下的瞬间,粉丝的数量明显低于前几个战队,但是依旧耳际游荡着永不停歇的呼喊声。
“袁青加油啊啊啊!”
“唐泓!”
“红月灵!!我是你的粉丝!!”
......
甚至中间还掺杂着几句玩笑声:
“唐泓队长,什么时候和小青青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
比起前几支队伍,明显倾灵战队粉丝们的气氛更加活跃,这也许来源于倾灵战队的牧师——袁青,是个5G上网选手。
他的身影,经常出没在其他职业选手的微博评论区。
所以,袁青的路人缘不错。
此时,观众席上一名年轻玩家有些不解:“倾灵的牧师,怎么还有别家的粉丝在给他呐喊?”
他听到身后座位席上,灭骨粉丝们此时也给倾灵战队加油。
“你是新玩家吧?”坐在此人身旁的一位眼镜男,突然出声。
“是啊。”
刚才发出疑问的青年点点头,他才接触两三年FairyLand,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到线下比赛的现场。
“倾灵不是才成立没几年吗,我记得也没有特别好的成绩。”青年发出疑问。
眼镜男解答了疑惑:
“倾灵战队虽然还是个新战队,但是它前身却是当年的——弥灵战队。”
弥灵战队?
青年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他在记忆深处翻出了关于这个名字的网络新闻。
“是那个曾经拿下首届FairyLand王杯的冠军战队?”
“我记得报道说那支战队只成立一年,便解散了。”
眼镜男明显比青年年长一些,他也遗憾的开了口:
“毕竟所有队员都退队,俱乐部和战队都退赛了。”
“当年的赛况,可是前所未有的精彩。”
“甚至在屠狞、阿饶的鼎盛时期,他们也没有拿下冠军。”
青年立刻掏出手机,准备搜索关于十年前首届FairyONE的报道,他又问到:
“打败屠狞?”
“那弥灵战队的队长,肯定很强吧?”
灭骨公会作为FairyLand首席公会,不仅是因为该公会百强榜上榜玩家位于榜首,更是因为俱乐部战队近年来,每次都拿下了FairyONE王杯。
灭骨战队是联赛中一支当之无愧的——“霸主战队。”
而屠狞这个名字,更是在比赛中让其他选手闻风丧胆。
近几年来,每一次的MVP选手,几乎都被他包揽了,甚至曾经有娱乐报道称屠狞为——“神之选手”。
不知道有多少玩家,是因为屠狞才成为了灭骨战队的粉丝。
所以当青年听到眼镜男的话后,立刻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眼镜男摇摇头:
“弥灵战队的队长职业是刺客,确实在那一届比赛,他表现的很出彩。”
‘而他退出俱乐部后,他的账号——弥亘野,当时被拍出了388W的最高价。”
“现在也没有几个账号,能够到他那时候的水平。”
“你是说,当年弥灵战队是其他人打败了屠狞。”青年好奇了起来。
眼镜男轻叹:
“毕竟那一届比赛,让所有玩家都记住了一个名字。”
“尤婴宁。”
青年正好此时在网页看到了这个名字,他点开一看,报道的内容是关于她操作的刀剑士职业的攻击细解。
甚至还配上了一段游戏视频。
他点开了。
两分钟后,青年满脸震惊的抬起头:
“这是刀剑士?!”
“这哥们的技术也太猛了点吧。”
“反应和攻击,简直....简直....”
眼镜男苦笑,说道:“简直都不像十年前选手该有的水平,对吧?”
哪是不该十年前?
明明即使在现在的联赛里,也找不到一个刀剑士能够打出他那个水平的暴击吧?!
别说是刀剑士....
刺客,骑士...
所有的攻击性职业都找不到。
“当初屠狞被封为神之选手的时候,是因为根据比赛数据,他几乎到了一种绝对胜率的水平。”
“但是他当时说了一句。”
“如果有人还在的话,这个称呼轮不到他。”
青年听着眼镜男的话,心中也不免觉得叹息。
可惜了,这么厉害的选手。
为什么退赛...
为什么不再参加比赛了....?
“因为死了。”眼镜男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时候青年也意识到他刚才竟然不小心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还真是可惜。”青年也不由的叹息。
眼镜男盯着会场的舞台,并没有再说话。
而此时并没有人注意,他座位上的背包上一个小型的人形立牌吊坠,上面的图案是一位穿着黑色队服的长发女子。
上扬的狐狸眼中,是一览无余的坚韧。
最下方是一行小字:
鱿鱼粉丝会。
宋则把眼镜往上推了推,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会场半空中的圆球升到最高点,而梁主持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所有的参赛战队已经做好全员到齐。”
“那接下来.....”
“我宣布第五届FairyONE竞技联赛,比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半透明的球状物体就在空中如同烟花般绽放。
而在无数虚拟碎片之后,会场的中心位置出现了十几块大大小小的屏幕,是这十年来每届FairyONE赛事的精彩瞬间。
屠狞的巅峰1v4画面...
阿饶横扫三人,诛杀NC队长...
无忻和妮可的“双击画面”。
......
而所有的画面坠落,最后出现的是魁梧的刀剑士站在赛场中心,它举起裂狱饿鬼剑狠狠的插入大地之中。
刀剑士身后,似乎有一片彼岸花的血色裙摆。
随后持剑的形象逐渐破裂,凭空出现了一座刻有繁杂纹路的金色王杯,刀剑士发出了古老庄严的声音:
“王杯再次降临。”
“诸位,准备好了吗?”
......
FairyONE联赛在首天并没有安排什么赛事,屠狞和阿饶在退场的时候,也慢悠悠的跟在灭骨战队的最后面。
他们两人早就过了职业选手的年龄,退役后便直接在俱乐部担起了任教一职。
“今年的开幕式规模不错啊。”阿饶摸了摸下巴,眼神依旧坚韧。
“不过,不管什么时候看到最后的职业角色。”
“还是挺怀念当年的。”阿饶笑着开口。
一旁的屠狞也只是眼神微微黯淡,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袁青和唐泓倒是真的将一个战队撑起来了,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在这把年纪跑来打职业呢。”阿饶又开口。
毕竟,袁青他们现在在联赛中算得上“高龄老人”了。
“还是挺有冲劲的。”
“听说他们俱乐部背后的投资人,姓尤。”阿饶眯起眼睛。
“应该是一个尤吧。”
屠狞接触联赛高层许久,自然知道许多内幕:“倾灵战队背后的投资人是尤婴宁的父亲。”
“这些年来,每一次开幕式都会有刀剑士这个角色,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阿饶也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
“他一直怀念自己的女儿。”
屠狞点点头:
“她的父亲不仅成立了选拔职业新人的基金会,而且已经和FairyLand高层达成新的战略联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弥亘野的账号会在她父亲的手中。”
“但是他用那笔资金成立的基金会,确实帮助了不少新人。”
所以,尤氏在FairyLand相关领域的发展一骑绝尘。
说到这里,阿饶想到了曾经一个名字:
“如此说来,已经十年了。”
“那人该出狱了吧?”
*
监狱门口 ,一辆轿车上。
“裴总,马上就到时间了。”司机对着后面正在看着文件的裴凌提醒道。
裴凌收起了合同,望向了窗外的监狱大门。
而此时的监狱内侧,两名狱警拿来一个密封袋包装好的衣物,对着面前的瘦弱男人说道:
“0067,这是你的东西。”
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直接去换了当初入狱时穿的衣服。
他安静的跟在狱警的身后,略显苍白的肌肤显得他有些病态,褐色西装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合身了。
眉眼漠然,有些淡淡的偏执。
“哥。”
裴凌站在监狱门口,隔了十年的光阴,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旁。
裴与卿只是扫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
“走吧。”
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两个人变得陌生。
一路上,除了李助理说了一些公司的相关处理事项,就再也没有人开口。
直到到了郊外的一处独栋,裴凌让司机停车后,才缓缓开口:
“这里是我提前买好的房子,你可以暂时住下。”
“公司那边......”
裴凌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裴与卿竟然在这时开口:
“我不会回公司的。”
裴凌听到他的回答后,也叹了一声气:
“去年,澳洲那边成立了子公司。”
“如果你不愿意待在国内,也可以直接去子公司。”他细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自从裴与卿入狱后,几名大股东都想要把裴家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而后便是长达几年的公司内乱。
同时,核心技术部门的“叛乱”,让FairyLand高层彻底放弃了与裴氏的合作。
一夜之间,裴氏的股价暴跌。
裴凌独自扛过了这十年来所有的一切,其中的苦楚只有他一人知晓。
而如今的裴氏,恐怕很多人都无法接受出狱的前任掌门人。
“知道了。”
他冷淡的回了裴凌。
裴凌看着这么多年未见的哥哥,裴与卿的眼神极其幽暗,一切的情绪似乎隐藏在深不见底的心渊。
没有释然,更没有当初的那股偏执。
裴凌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明明已经过去了十年,那些事情和回忆依旧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直至裴与卿一声不吭转身,大门的声音沉重的落下。
裴凌才缓过神。
这样也好......
即便作为裴与卿的亲人,他也绝对无法说出“一切都过去了”那样冠冕堂皇的话。
毕竟死亡的罪恶,是人绝对无法撼动的。
所以....
他们都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
*
孤寂空旷的房屋内,黯淡无光。
裴与卿并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背脊僵直,依旧保持着在监狱的习惯。
眉目间的孤傲早就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起身离开了这里,搭车便去往离此处不远的一个地方。
出租车经过一段路程后,裴与卿都面无表情的望着一侧的窗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司机对这位沉默寡言的乘客和他前往的目的地,一时之间有些好奇:
“您家在这里啊?”
“听说这里可是以前有名的裴氏庄园。”
后座的人不语。
司机打开话匣子: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房子,怎么现在变成如今萧条模样了。”
出租车停在了裴氏庄园的正门之前,司机接过钱,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兄弟。”
“这边可不好拦车,你要是有事一会儿就出来。”
“我可以在这边等你一会儿。”
而回应司机的只有男人转身迈进庄园的身影。
“还真是个怪人。”
........
裴氏庄园。
比起十年前的萧条,现如今的庄园更像是充斥一股死寂的气息。
这栋建筑在几十年间,一直默默允许数不尽的藤蔓腐蚀着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它一段又一段决不愿想起的过往。
吱呀。
尘埃扬起。
空气中的沉重意味着十年来,并未有任何人再踏入这里。
裴与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二楼房间里,那里曾经存在着的另一个人身影的房间。
房内还是依旧未变的陈饰,只不过角落里多了一些蛛网。
这些年来房间里从未打理的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小的挤压声,它随着裴与卿的步伐而在灰尘上留下了一行脚印。
裴与卿走到床前,枕头上的些许痕迹,或许还能找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眉眼低垂,以一种卑微的姿势蜷缩在床铺之上。
任由无数扬起的灰尘将他包围,而鼻腔里皆是一股一股的窒息感,他挣脱不开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
“宁宁。”
他的声音早就多了几分沧桑。
“你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十年的捉迷藏吗?”
他自嘲的笑,却又实在觉得酸涩。
“裴凌说,让我放过你。”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
“我是唯一的凶手。”
“这十年来,我也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