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壮志未酬身先“猝”（1 / 2）
为了省钱，服务员既是保安，保安也是服务员。三四个服务员涌进包厢，看见一屋子十几个正值青壮年的汉子，立刻怂了下来。
看场子的阿斌强撑起架子，说：“哥，咱们是来消费的，怎么还砸场子？”
不知道哪个愣头青跟了一句：“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场子？”
这些创造了最初羊城江湖的汉子们，哪里听得了这样的威胁？
刘文革说：“兄弟，这话太大了，谁的场子我哥今天也砸了，他来了无非是多一个人挨揍。”
雷彪虎着脸，摸了摸才长出的头发茬子说：“谁的场子，你就让谁现在给我滚出来！”
声音不大，霸气十足。
老板这时候，一准在楼上宾馆常包房里睡觉呢！早有机灵的服务员悄悄退出包厢，给经理打去了电话。
布布想解释，“彪儿，现在就是这个价，就这行情。”
可是看着雷彪愤怒的表情，再看看不懂事的服务员激起了大家的脾气，都是几十年的兄弟，谁什么德性，长几根毛，谁能不知道？
在这个火头上谁还会自讨没趣劝架呀！如果多嘴说不定这刚出来的劲，足以跟自己先干一架。在这片地界上，砸个场子一般不外乎发小、自己人、熟人和认识的人，掀不起大风浪来。
布布心里想明白了，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老板秦天外号叫胖子，迈着胖短腿，一路碎步，一边转着手机，一边疑惑地问“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没花两个钱，还敢砸场子？”
经理唯唯诺诺，答非所问:“一群男人，个个凶神恶煞。”
“哼，翻了天了，这是谁的地盘，他是不是不知道？”
“我没机会说。”
“你是真蠢啊，这么点事也喊我，那我要你干吗？”秦天在经理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经理揉了揉屁股，一脸谄媚陪着笑。
“没报警吧？”秦天问。
“没有。”
“算你脖子上顶的这个球，还管点用。”
一看这帮人不好惹，打过电话的机灵鬼就招呼着大家从包厢里撤了出来。
边走还边抖机灵：“你们傻啊，拿卖白菜的钱，去操卖白粉的心？也不看看里面那几位，一个个长的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惹了他们，真打起来，缺个胳臂少个腿，伤了筋骨，谁管？指望老板良心发现？不花钱好说，提到钱他比谁溜得都快，花自己的钱，自己受罪，这种玩命的事，我不干。”
众人听他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要真打起来，他们怎么看怎么像不要命的。
几个散兵游勇有说有笑，正好碰到秦天急匆匆地赶来，迎面撞了个满怀。看到经理，他们立即收起了笑容。
机灵鬼汇报道：“老板，我们把他们堵在包厢里了，正赶来迎你呢。”
秦天一语点破：“堵个屁，真要打起来，你们几个脚底抹油比谁都溜得快。”
其实秦天也不希望在自己的地盘打架，谁的夜场还不藏点污垢，真要把警察引来，三问两问再问出点别的来，罚上一些款，封上几天门，让你整改，得了，一个月都得白瞎。影响生意不说，三天二头把你喊去问话。
对警察，要表面热络。你越热络，他越觉得你没事，你越躲着他们，他们越觉得你有事，时不时来个突击检查。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是能不照面尽量不要照面。这是秦天开夜场以来，与警察周旋多年积累的经验。
经理恭恭敬敬地推开包厢门。秦天走进包厢透过烟雾缭绕，看见了数张熟悉的面孔。他把抽了一口的烟狠狠地扔在地下，拿脚用力庛灭：“靠，勺子，啥时候出来的？”上前给了雷彪一个大大的拳头，关于砸场子的话只字未提。
雷彪看看发了福的秦天：“难怪你这身体跟吃了化肥似的，把个茶叶子卖成了金叶子。”
秦天自嘲道：“哥们就是换了个方式抢钱罢了，这抢法合法。”
秦天看着一地狼籍，把头探出去大喊一声：“你们瞎啊，怎么不打扫打扫。”
雷彪看见是自己曾经的兄弟便不再说话，一屁股沉沉地坐在了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自顾自抽烟。旋转的彩灯，撒下斑驳的光影，不知名的钢琴曲从劣质的喇叭里钻出来，环绕着包厢，刺耳。
世界变了，早已不复当年。雷彪知道自己今天出洋相了，暴露了这十年在里面的孤陋寡闻，他牵起嘴角有些无奈，又有些许鼓励的笑了一下:“奶奶地，一壶茶都80元了，往后没钱可真没办法活。”
弄钱，又成了雷彪最迫切最现实的目标。
秦天又跟其他几个男人打过招呼，转头对着雷彪说：“走，勺子，咱们哥几个到5楼的洗浴中心去去晦气。”
“我就不信，十年吃素，你就不想点荤腥。”秦天伸手抓一把雷彪的裤档，淫笑着：“我看看是不是憋爆了。”
哥几个本来也是想喝点茶，吃点茶点，再洗个桑拿，晚上一起吃顿饭的，秦天的话正中下怀。
十几个男人又浩浩荡荡地往洗浴中心去了。
洗浴中心的门前坐着一排漂亮小姐，衣着暴露，搔首弄姿，眉眼带风，秋波暗送，他们每人挑了一个。
雷彪挑的姑娘20岁出头的样子，脸蛋白里透红，几缕湿发贴在额前，身材玲珑有致，颇有几分姿色。
这时秦天也办好了卡，把钥匙扔给小姐。“小兰，带这个哥去春鸳阁，记住，把我哥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好处。”说着秦天在小姐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秦天是楼下咖啡厅的老板，也常光顾这个洗浴中心，这里的小姐几乎都认识他，叫小兰的姑娘兴高采烈地回答：“放心吧，哥，你哥就是我亲哥，我会照顾好咱哥的。”
说着话，小兰起身扭动纤细的腰肢向房间走去，还不时的回头用眼风招呼雷彪跟上。
春鸳阁足有100平方米，木桶洗浴、温泉洗浴、淋浴应有尽有，卫生间、卧室、汗蒸房、桑拿房一应俱全。
小兰靠近雷彪问道：“哥，你先洗，妹妹给你放水！”
雷彪真还有些不自在，“咋洗，脱光？”雷彪心一横：“管他呢，人家姑娘都不在意，我还矫情个啥！”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了，终竟还是留下了一块遮羞布。他将身体泡进了温泉水池，背靠着池边，望着一池春水荡漾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