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谢昀璟(2 / 2)
谢昀亭一愣。
视汉人为糟粕的,只有自以为是的梁人。
谢昀璟的这番说辞,也正是梁人的口气。
秦敬明明就是早年流落玢州的,档案上记载是他父亲那一支受家族排挤。
在他父亲死后,母亲也很快病死。
为了活下去,便辗转到了玢州。
头段时日,谢昀亭还故意让人核实过这段过往,最终反馈也是属实。
资料中,没有任何记载说,秦敬是梁人。
正在谢昀亭分神之际,谢昀璟挥拳而至,直至他胸口。
这家伙,虽然是年少单薄的身子,居然有巨大的洪荒之力。
中拳后的谢昀亭,只觉瞳孔逐渐放大,最终在脑中胀破,意识消散到无影无踪。
这是梦么?
若是梦,为何不能醒过来。
即便被刘娴用药困在乾阳宫的时候,他的意识也从未这么混沌过。
仿佛灵魂遇到巨大的劫难,无论如何都不能归回身体里。
正在痛苦飘零时,忽觉身子一暖,印堂间被人用指尖轻揩。
随即便觉得身子一沉,气息重新恢复。
“三郎,三郎,三郎怎么了?”
耳边开始响起温婉可人的唤声。
谢昀亭的嘴角勾起,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抱住自己。
眼睛都未来得及睁开,转身用手臂环住少女的软腰。
“三郎是,做噩梦了么?”
谢昀亭试着张了张嘴,感觉舌根还有些僵硬,暂时说不出话来。
“你刚才好吓人,胡乱挣扎一气,鼻息都快没有了。”唐婉的小脑袋,缩在狗皇帝的胸口。
像是很担心的,用手心轻轻捋着他的背。
被她划来划去,谢昀亭只觉得周身气血,又开始恢复流动。
僵硬的舌根,也慢慢软和下来。
“你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他虚弱地说着话,戏谑抚上少女的脸颊,
“我若是真死了,不刚好如你所愿么。”
本就惊慌失措的唐婉,听他谈笑间咒自己生死。
目光一凛,抬手捶向他的肩,
“别胡说。”
谢昀亭本就剧痛的胸口,被这一拳震得如同心肺俱裂。
皱眉间急咳出声,嘴角隐约透出血腥。
唐婉手心贴在他有些苍白的脸颊,冰凉的吓她一跳,
“你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谢昀亭忍着痛,缓缓抬眸。
满脸画着关切的美人面,映在眼前。
而后唇角一勾,手臂在她腰间紧了紧,
“你现在,真怕我一口气上不来么。”
少女闻言,本想再怒。
可忽然被抱得如此踏实,想来他应是没事了。
于是把额头埋在他的胸口。
仔细听着他逐渐有力的心跳,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为何再被他用生死调侃时,哪怕知道是他玩笑,却也很是在意。
她不知何时起,不光不想再杀他,还希望他能好好的。
就如同现在,哪怕相互不说话,却相拥相依,安静的让人想沉睡。
可她依然好奇,到底怎样的梦境,才会让他如此痛苦。
“三郎到底,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