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过去的记忆（1 / 2）

十一年前———

“着火啦！着火啦！快来人啊！”

幽静的街道上突然发出吵闹声，被吵醒的人们出门去看，只见勋贵宅子的街道那边燃起大火，火焰点亮了整片夜色发出瑰丽的紫红色光芒。

等一切喧嚣落定，定安侯府早已被烧得不成样子。

除了老侯爷小世子和喊人救火的那名侍卫以外，所有人都埋葬在了那片焦黑之下。

“父亲伤得太重，没过几天便撒手人寰了。”偌大个侯府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才九岁的裴逸。

宫里来人操办了定安侯府的丧事之后，就把裴逸接进宫里，安置在未加冠皇子居住的宫殿里，侯府的金银财物烧了不少，云睁当时也才十来岁，硬是从废墟里扒拉出来一点碎金和几块碎银子。

初入宫的裴逸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哪怕几个皇子来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搭理，整日都待在宫殿里不肯出去。

一个无父无母，入宫就无人问津也不懂得打点的侯府世子，在这吃人的后宫很快就活不下去了，每月拿到手的份例还不如兴圣阁伺候的宫人多。

起初，云睁还因为月银和吃食的事情去闹过几次，宫人只是敷衍着说好，待看到这般动静上面也没人来递个话，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明白，后来裴逸就不让云睁再去了，这无异于自取其辱。

“那时永京早已入秋，饭菜虽是隔夜的但还没馊，我与云睁吃得到也算欢愉。”

裴逸看着齐昭宁眼底的心疼，忽而一笑，有几分恶劣的快意。

但是入了冬这苦日子就来了，平日在侯府裴逸都用得是上好的银丝碳，在这兴圣阁别说银丝碳，就连次一点的花碳他都没见过，每日用的黑炭都是云睁去和侍卫打架换来的，偶然一次云睁抱着黑炭回来，被来分发炭火的内侍看了个正着，最后云睁挨了一顿板子不说，连换来的黑炭都被拿走了，连累的那个侍卫也被打了一顿板子。

“为什么？云睁是自己跟人换来的，又不是偷来抢来的。”

齐昭宁猛地坐起身子，眼神中的恼怒被裴逸看了个分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怕是小小的黑炭也是上面赏你的，哪能占为己有做交换。”

这宫里搓磨人的法子不少，尤其是这底下的人给你使个绊子便能叫你再也爬不起来，没了炭火的两人只剩两床被子，也顾不得规矩挤在一个被窝里互相取暖。

“你那好哥哥可是第一个对我施以援手的人。”

裴逸笑着看向齐昭宁，见她掩下眸内的厌恶，心底划过一丝诧异。

傍晚，庆忠送来了些炭火说是几个皇子给的，有银丝碳也有花碳，一看便知道从主子到宫侍都挪了些炭火出来。

裴逸和云睁二人自是感激不尽，庆忠前脚刚走，两人就格外珍惜的在手炉里燃了一块花碳，放在被窝里热烘烘的。

还不等两人多汲取一会儿暖意，一股热意从腹部弥漫开来，渐渐遍布四肢，躺在外侧的云睁猛地跳起来，抓着那个手炉就跑到外面扔进雪里熄灭，又跑进大殿里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裴逸那时年纪还小，自是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懵了一会儿也有些回过味来了，他踏出殿门就看到几个皇子带着宫人站在附近，捧腹笑看云睁来回忙活，他顺着几个皇子的脸上一一扫过，没看见齐褚辰。

“嗡——”一支箭矢擦过裴逸的耳边插进身后的门框上。

裴逸抬头去看，不远处的廊台上正站着一个少年，手中的弓还没来得及收起，一脸挑衅的扬着眉梢。

自那日起，捉弄裴逸就成了皇子们的乐趣，唯有他们去国子监那几日才能得一些安稳。

“明白。”

“公主，您放心，今日所见所闻奴婢绝不会向外道一个字！”

雪晴雪双两人看着齐嫣宁难得严肃的神色，认真应声。

“用匕首把右肩后面划开一点，见血就好。”

“公主？”

两人惊呼，伤害公主凤体是要杀头的啊！

“今日这事只我知你们知，动作快点！”

齐嫣宁的脸上带了厉色，她既不相信药老和念空的话，又深知他们不必骗她。

雪晴手颤颤巍巍的把刀尖对准齐嫣宁的右后肩，但始终不敢下手。

“对准了吗？”

“嗯。”

雪晴的声线颤抖，喉咙里像是噎了什么东西。

齐嫣宁用左手抓住雪晴的手，往右肩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