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生如梦（2 / 2）
青岚一一抬手本想阻止，却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坐倒在椅上。
剩下的五人皆大气都不敢出，瑟瑟发抖着。
“都尘归尘，土归土吧。”素璧娴雅的袍袖一挥，余下五人均化为烟雾，消失。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夕离摇头。
“水花镜月。”南陌手掌一摆，“青岚益”卷轴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上，又一个手掌晃动的姿势，卷轴又凭空消失。
既然都叫“水镜盘”了，为何还是有人敢于飞蛾扑火。
“必须拿回银杏簪。”青岚一一站起身，疾步走出客舍。
“报——”
一名待卫与她擦肩而过，站在门扉处，双手抱拳：“禀大人，门外魔尊红翼率众指名道姓要见砚雪大人、素璧大人。”
青岚一一闻言，身影一晃，已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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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内息混乱，屡次压制不下，只觉得喉头一腥，腹部一紧，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成一场炫丽的花雨。
吐出三、四口血后，心头感觉舒服了不少，手背擦过嘴角，上头的血有丝丝黑气，出来的血里头带着暗黑的块状，虽然不多，却也让她莫名惊讶。
暗红色的云裳衣摆上沾着不少血渍，她缓缓起身，下了床榻，走到右侧用山水屏风格开的小间里换了一袭绯红纱袍。
这头怎么有点晕乎乎？
坐到梳妆台上，铜镜里映出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
一头雪白的长发只简单的梳了个半头，用一根雕刻有盛放着的杏花的木簪子别着。
“咚咚！”
门扉从外面被人叩响，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的询问道：“主人，可是醒了？”
“进来吧。”
答应了一声，门被轻轻向内打开。
“主人，您终于醒了。”
她们的主人——砚雪王君出关了！！！
徐燕燕一手推开门板，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册子。
“奴婢们可是苦等多时。”
詹容儿双手端着茶水膳食，紧跟其后。
对于砚雪王君闭关静修，又何时出关，她们一点都不知道，却时时刻刻都准备着，一日三餐，两次茶点，皆不敢遗漏。
终于在今天等到主人醒来出关。
“有何要事？”不过就小睡了下，怎么听着她们的语气，似乎是睡了不少时辰？
“主人。”
两人来到她面前，行了一礼，便一个去布膳，一个来到她身后站立，听侯差遣。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砚雪感觉浑身不舒服，酸麻得很。
“主人应该问现在是什么日子才对。”徐燕燕布完膳，笑着来到床榻前收拾被褥。
“主人此次闭关，用的时间长了好些。”徐燕燕抿着嘴，半是埋怨地道。
“调皮！”砚雪刮了她一眼。
“主人，这是您闭关以来的大事记。”詹容儿双手递上册子。
砚雪接过册子，手快速得翻动着，粗粗地看了下，便放在妆台上。
徐燕燕收拾好被褥，来到她的身边，拿过妆台上的杏木梳子，打理起主人三千发丝。
“您这次闭关用了一百三十七年。”
可是最长的一次闭关呢。徐燕燕嘟着嘴在心里加了一句。
“魔尊之位在三十年前易位。”詹容儿。
“哦。”闻言柳叶眉一挑一扬，整张脸看起来更是容光焕发，光彩夺目。
红翼居然被人干趴？
“现任魔尊是个小鬼头。”
三十七岁的年龄对于人类来说，也只是正当壮年，可是对于他们这些能长寿的妖魔鬼怪来说，也不过是黄毛小子，稚儿罢了。
现今哪个鬼呀哪个怪的，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甚至几千上万，还有和主人一样，存活了近十万年。
砚雪静静地听着属下的简报，想着梦里的一切，似乎真是梦，却又那样的真实。
到底是在闭关沉醒中发生了什么，还是她真是从未来回来？
“……安氏一族，在日前被新魔尊连根拨起，杀得片甲不留。”詹容儿没有发现自家主人根本不在意，只顾挑着重点说着，“属下实在想不明白，法师一族的安家怎么会和新任魔尊干上，还是得罪到能让魔尊灭门到连个幼儿都不放过的程度。”
安氏一族？
似乎与梦里的某些东西对接上。
她开口：“哪个安家？”
是在那个妖魔大战后，逐渐兴盛起来，据说有着魔血的安氏法师一族？
“就是那两百多年前，因为与松鹰一族通婚，而声名鹊起的安家。”徐燕燕不屑得很。什么玩意儿都敢与有数千年的大族并称。
“现在算起来，是三百五十一年前。”詹容儿补充道。
“哼！”砚雪冷哼出声，“他们是狼子野心。”混淆血脉，经过这么多年，已不单单是拥有松鹰家血脉。
原来是利用了联姻通婚的手法，才在后世中拨得头筹。
想起梦中的一切，她心有戚戚焉。
现在就让新魔尊连窝端，总好过百年后让赤月魔头重返人间。
可也说不好这是报复呀。
“说来也是奇怪。”
徐燕燕啧啧称奇，“法师一家合族达百来人，居然不敌伊月魔尊的随手一招。”
法力尽失，灵力溃散，只在顷刻之间。
詹容儿：“渐死咒。”
这需要施法者拥有无上灵力、法力，才可以达到轻而易举取敌人灵力、法力于瞬息间。
“可是渐死咒不是赤月魔尊独门密技吗？自从他死后，没人会使这一术法。”徐燕燕放下梳子，扶着砚雪来到圆桌前就坐，疑惑不解地道。
没人会使，不代表失传。
梦里的几大家主中的不就是渐死咒？
“新魔尊与五大家族是什么关系？”想了想，砚雪问。
“什么关系都没有。”詹容儿思索着摇头。
“据传闻是红翼魔尊的儿子。”徐燕燕笑道，“他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带着这个小娃娃，现在都传言为了儿子能够顺利登顶，他还把自身法力修为全传给儿子。”
砚雪喝了口汤水，润着噪子，对于道听途说之事，她向来只听听罢了。
“其母何人？”
“一个人类，叫青岚益。”徐燕燕觉得这消息不实的很。
因为传闻其母在生下伊月魔尊后失血过多而亡故，可是一个魔族与一个人类的孩子怎么可能一出生就拥有那么惊人的灵力，若说是仙人与魔人之子，倒是不足为奇了。
“青……”
“姓青岚，名益。”詹容儿道。
“青岚？”好耳熟的……
“老方多次查探，都找不到有关这女人的半丁点信息。”
老方也是砚雪自己跟随多年的手下，打探消息是一把老手。
砚雪摆了摆手，让徐燕燕撤下膳食，也挥退了詹容儿，一手撑着额角，心口阵阵犯恶，静心调息下，发现自己居然有些魂伤。
就不知道自己这一次闭关时间过长，是否与这魂伤有所关联。或许是在自己闭关中，哪时魂魄离体过。
当下，除了缓慢调息以改腥恶，她还需要回趟魔岩殿，找药师要几颗丹丸。
对于梦中的一切，也逐渐模糊起来。
随着自己身体的康复，殿内事务繁杂，很快，都当黄粱一梦，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