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程家之灾（2 / 2）
前厅，南宫峰若坐于上首冷漠地看着下面抱着儿子对着自己破口大骂的程大夫人，程盛已是被吓得满头大汗，只能时不时给上首之人端茶递水，也不敢阻止自己的夫人，因南宫峰若要求不准碍着她发疯。
“就为了那么个贱货你居然害了我儿子一辈子，我要上天都争个理。”
贱货？南宫峰若眉头一紧，“贱货？你是在夸你自己还是你儿子？”
程大夫人闻言住了嘴，怒目看着上首之人。
“就你生的这个好儿子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还强行纳为妾，你也真是个好阿父。”南宫峰若说着又刮了一眼程盛.
程盛被这一盯直接打翻了茶水，连忙道罪。
南宫峰若不愿理他，回正眼色唤道：“扶桑。”
“属下在。”
南宫峰若将将军令牌递给他，站起身来说道：“将他拉入大牢受尽所有大刑，本将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慢慢折磨至后日直接丢去乱葬岗。”
“还有，将这疯妇还给程大人自行处置，后日将她的舌头一并送去乱葬岗，人也可以。”
“是。”
被这一顿发落下来程偲自知活不了了，护着被阉了的下体脸色苍白地拉着程大夫人求饶。
程大夫人还在讶异当中，只见扶桑已经动手要拉人便拽着即将被拖出去的儿子大喊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发落我们，我要上天都告状。”
南宫峰若眸间一厉，道：“上天都告状？若是你还有命上，本将军奉陪到底。”
略略看了一眼程盛与他身旁的仆从，南宫峰若下令道：“没有本将吩咐，程家任何人不准擅自出府。”
“违令者，死。”
申时一刻，外头烈阳高照，南宫峰若心里那些阴霾却未散去，他径直往南宫玲佩所居房间走去，留着扶桑处理剩下的事。
董湘玉在房间与梁幂云诉完苦便回了房，清风依旧守在门外。
床榻上的南宫玲佩渐渐转醒，她慢慢地睁开双眼，脑袋晕乎乎地看着与受辱前一样的帷帐，内心又是害怕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完整的衣物立即支撑着身子起来缩在角落环顾四周。
梁幂云听到声响走入屏风，只看见南宫玲佩抱着自己缩在角落抽泣急忙上前，内心的愧疚多于心疼。
“佩儿。”梁幂云走近，坐在床边温声道：“佩儿，是我，是姐姐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宫玲佩慢慢抬起头望向戴着面纱的梁幂云，泪水不止地流着。
“姐姐。”她哽咽着爬向梁幂云，一股脑钻进她怀里，将梁幂云抱得紧紧的。
“姐姐，我好害怕。”
“我还以为我逃不过了。”
“我还以为见不到姐姐了。”
……
梁幂云紧紧抱着南宫玲佩听着她的抽泣声与哭诉声，心里亦是疼痛万分，顺着她的背陪着她一起落泪。
“佩儿别怕，已经没事了。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把你一人丢在门外，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两人互相抱着安慰温暖片刻便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南宫峰若环顾四周看向床边的两人，听着两人的话不知该不该走近。
他也害怕，害怕妹妹因为这件事抵触自己，也恨自己没有陪着她一起让她遭此大辱。
梁幂云看向他，他也望向这边，站在门口不动。
梁幂云朝他点了点头，慢慢挣开南宫玲佩的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净，温声说道：“你兄长也到了，可要见见？”
听到兄长二字，南宫玲佩心里更是一紧，落泪点头不应声。
“好，姐姐帮你整理衣裳，带你见兄长。”
南宫峰若闻言转身关上门，心绪起伏不定，在走廊处站着。
“扑通”一声，清风双膝跪地，满怀愧疚向着南宫峰若道：“将军，清风属实该死，没能保护好郡主，求将军降罪。”
南宫峰若负手望向天边，今日阳光明媚，天边云卷云舒，院中的鸟语声声入人耳中亦是舒畅，可他心里却怎么也舒畅不起来。
南宫峰若压低声，道：“清风，你该知道佩儿对我有多重要。”
清风叩首，“是属下失职，属下该死。”
南宫峰若轻叹一声，喉咙哽咽酸痛，“罢了，今日我已不愿再多生事端，你自去领五十棍。”
清风闻言一时失神，又不敢多言刺激他，只能应下他这最轻的军罚。
半炷香时间门开了，梁幂云从里面走了出来，向着南宫峰若屈膝一礼后便退至一旁请他入内。
门敞开着，门外二人自觉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候着。
南宫玲佩起身站于屏风前，整理好了衣裳面容也精神了些，她强忍着委屈嘴角扯上一抹笑意，心中想着要与兄长分享这几日所见所闻不能让兄长知道她难过，她不能让兄长为她担心，一定不能让兄长愧疚。
可真的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又如何忍得住心里的委屈？南宫峰若一进门她便是万般委屈难受之意涌起，眼眶中转着泪水。
“兄长……”南宫玲佩嘟囔着向他走去，要分享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南宫峰若知道她心里的害怕与难受，看着面前委屈却还要强撑的妹妹，心中的愧疚更甚。
“佩儿，不要强忍着。”
听到这话，仅剩那一丝笑意也消失殆尽，南宫玲佩哭噎着嗓子撞入他怀里，南宫峰若便也随她，将她抱入怀中任她哭泣发泄，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好。
梁幂云与清风站在亭子内沉默地看着那边的动静，扶桑也在此时走了过来，见二人站在亭子那边也走了过去。
“扶桑公子，处理得如何？”梁幂云开口问道。
扶桑与清风对了视线，随后拱手道：“程偲被除之前还需受两日刑罚折磨，程大夫人已被割舌还给程大人自行处理。”
“程盛无事？”梁幂云蹙眉。
“将军已将程家人禁于府中，待日后发落。”
梁幂云也只能不再问，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些。
南宫峰若走后程盛便回了房没跟上去，此时正于房中踱步焦急，等着一人过来。
门外声音响起，只见门一开一合人便到了程盛面前。
“大人，你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为何会到如此地步？那女子为何如此重要？”程盛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低声道。
来人不紧不慢地坐下喝茶，道：“急什么？我家那位也未曾想到有此变故，南宫将军身边那位姑娘也是个变数，若非是她无人知晓那女子在这。”
“而且，”瞥了一眼焦急的程盛，他道：“程公子此番行径自己讨死，我还未与你算账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若非昨夜有人闯入后院，偲儿绝不会注意到后院的动静，就不会出这等事情。”程盛低声怒骂，心里已是将昨夜之人撕了万遍。
喝茶之人哼笑一声，心中骂蠢。
他放下茶杯，慢声道：“之前让你不得动那姑娘可你儿子动了，便是你自己的责任，若是不动你便也只得了一个绑架南宫郡主的罪名，如今则是绑架了也差点得逞侮辱，这可是抄家的罪名。”
“郡主？你说那是郡主？还是南宫郡主？”程盛一脸吃惊，往后踉跄了一步跌坐在地。
天下之人无人不知天都陛下最是喜爱这位南宫郡主，连自己身边的公主的喜爱都不过她几分，得罪这位郡主等同于得罪了陛下，死路一条啊。
“莫枞，你害死我了，你害了这一家人命啊！你为何不事先告知于我？”程盛转又怒气道。
莫枞冷笑，“若是事先告知你又岂会干事？何况我也未曾让你侮辱她。”
“可你……”程盛将她放在后院之事无人得知，只有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若非为了让她失去清白又岂会让他寻男子等指示再放入？如今却是咬定与他无关。
程盛仔细想了想，定睛道：“你是要灭我程家。”
“倒不至于，若是程大人听话干事，在下必定不会让你程家灭族。”
程盛满是怒意的眼里多了一丝希望，但被坑过一次又如何再次相信？
“南宫将军进门到现在并无意灭族，也未曾将郡主的身份告知于你，明摆着就是有意护着他胞妹的声誉。只要这件事一日不传出去，程家便多一日生计，我想程大人心中有思量。不过，程家能立足多久还得看大人配不配合了。”莫枞玩转着那茶杯，玩弄般看着他。
程盛惜命得很，又怎会放过这根救命稻草，即使自知这些坑都是眼前之人所挖现下也只顾着惜命了。
一改刚才的态度，程盛抓着地板爬向他道：“配合配合，我配合，只要能护得这一家人命我都配合。”
“好！”莫枞邪魅一笑，令程盛毛骨悚然不敢再说话，只是巴巴地朝他“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