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酒的学问（2 / 2）

老学究笑呵呵的：“嗯，这样好！你感觉怎样，晕乎了没有？”

“哈”，丁余富像孩子做了件能事，受到家长承认一样自得地说：“没有晕乎，在供销社喝了一口，我就晕……”说话戛然而止，预感到自己说漏了嘴，“嘿嘿……晕乎了……”赶紧自我解嘲起来。

“呵呵……”老学究装没听明白，“晕乎了就好，要不，就不是喝酒了。酒不在喝多少，晕乎了心情就愉悦了，喝酒的目的就达到了。品酒的口感好坏，最终还是为大脑的晕乎为目的的。大脑晕乎，心情不管是麻木也好，兴奋也好，都达到了一种不羁的状态，不羁就是最原始的本能自由、徜徉状态。人的精神状态，无时无刻都在挣脱文明的束缚，达到这种不羁的本能自由状态……这就是徜徉，愉悦，超然的快愉幸福使然了。”

丁余富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学究，他虽然不懂，可他认真得去听了，用身心去感受了，这就跟信仰一样，不是懂不懂的概念，是你信不信的概念：而信，又不是理性解读和确定，她是理性、感性，第六感官，综合的启示。启示是心灵的契合，无形的感召，是大自然根植的诱因，是先验的，而不是经验的。意会的成分多于感知的成分。

丁余富信，跟信仰一样的笃定，他激动的喘着粗气：“大爷爷，您太厉害了，喝酒还有这么多的文化！我虽然不懂，可我愿意听。您再给我讲讲……”

没等老学究说话，端起桌子上的酒盅，“滋溜”一声又喝干了，“大爷爷您快再讲讲，我以前真是白活了，我现在心里觉得，跟您讲得一样，心情就像鱼游在大海里一样，幸福得又窜又蹦，又想跳又感觉飞了起来，没有任何阻拦，感觉不到我活着还是死了，感觉死一点也不可怕，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了……”

他说着话，自己倒满酒，又要端起来喝，被老学究一把按住了，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本能的不羁、纯粹自由状态。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转变成了精神的桎梏发泄状态，就叫理性的失态了。喝酒一定要适可而止，这就叫度。”

丁余富一个踉跄，向后小退一步，老学究伸手扶了他一把：“坐下，咱们慢慢讲。”

丁余富乖得跟听话的学生一样，乖乖地坐在了板凳上。

老学究看到丁余富听得，如醉如痴、求知似渴的憨态、举止，也高兴得跟孩子一样，意兴盎然，意犹未尽。他像奖励自己优秀的学生一样，下手捞起盆子里的鸡，撕下鸡的一整条大腿，塞进丁余富的手里，说：“快，咬口肉压压酒。”

丁余富接过鸡腿，刚放到唇边，就看到老学究，拿起筷子，在盆里蘸了蘸，放在嘴里咂了咂，又把筷子放下了。他就又把手里的鸡腿，放进了了盆里，使劲咽了口唾沫，说“我……我下不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