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斩（1 / 2）

斩物，斩情，斩人，一切皆可斩之，将斩这一个动作，练习了千遍万遍，却依旧无法斩断过往。

他并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神明，他亦有自己的喜怒与哀乐。

每当想起他的仇人，每当他在噩梦中醒来，他都明白，自己无法逃出过往的束缚。他在稻妻的每个岛屿游历，寻找盗贼，为民除害。

他有着自己的价值观念，他不是什么无情的神明，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浪客罢了。

终于有一天，他得知了曾经屠戮他家乡的那群盗贼，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已经被幕府军队清剿了。

那是怎样的感觉？无法发泄愤怒的无奈？又或者是对未来的迷茫？又或者是对自己这一生是否有意义的疑惑。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在稻妻的这片大地上铲除这几乎无穷无尽的盗贼土匪。

直到有一天，他站在满是尸体的大地上，看着自己那满是鲜血的双手，醒悟了过来。

已经够了，已经足够了。

他如此这般想着，离开了无人的荒野，朝着踏鞴砂，稻妻城出发。这场没有结果的流浪是时候该结束了，这场杀戮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终于还是做到了，用自己的长刀斩断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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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丹羽，外面下雪了呢。”鸣蹲在窗边，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雪景。

“是啊，今天还真是冷啊！”丹羽搓了搓手，哈出的气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大团冷雾。“鸣，我们要关窗户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冻死了。”丹羽说着，还倒在地上吐出舌头，装成死尸的样子，惹得鸣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将窗户关上，鸣忍不住说道：“不知道白戈怎么样了。”

“白戈啊！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一定也在一个很温暖的房间里面吧，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丹羽温柔地说道。

关于白戈，丹羽知道的并不多，他依稀记得白戈是一个白发蓝瞳的青年，但怎么也无法想起他具体的面貌。其他人也和他一样，无法想起白戈的面貌，这也导致他们一致认为白戈是神明的使者，而完美的人儿，鸣，是鸣神大人赐予他们的神之子。

“嘿嘿，要真的是那样子就好了。真是的，白戈竟然不辞而别，太过分了，等我再次见到他，我一定要……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生气了！”说着，鸣双手抱胸，嘟起嘴来看向一边，很是傲娇的样子惹得丹羽一阵大笑。

“干嘛笑啊！我生气了！”鸣皱着眉，但丹羽还是无情嘲笑，最后把鸣委屈得都快要哭了，吓得丹羽连忙道歉。

虽然鸣哭泣的样子惹人怜爱，但是他更喜欢鸣笑的样子，他那温柔的笑容，总能治愈一切。

不过每次在他们惊叹鸣的笑容时，他总是会说，白戈也是这样笑的，他是从他那里知道笑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对于白戈的记忆很是模糊，对他做过的事情印象也很少很少，但经过鸣时不时的提起，白戈也在他们的心中有了形象。

他一定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要不然，怎么会让温柔的鸣天天念叨在嘴里呢。

第二天，外面地上积累起厚厚的积雪，可见昨天夜里的雪是多么大。丹羽早早地走出门来铲雪，而鸣则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在赖床。

铲雪的时候，天空又飘起零零散散的雪花，也在这时，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孤身一人，踩着积雪，漫步而来。

白发蓝瞳，腰间挂着长刀与神之眼，身着黑色武士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虽然他不记得白戈的具体模样，但是眼前的这个人，除了白戈，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可以成为白戈。

他脸上的笑容和鸣一样，总是带着淡淡的温柔。

丹羽迎了上去，心情莫名激动地问道：“你是白戈吗？”

“嗯，没错，我回来了。”

看着眼前白戈身上脏乱的破损衣物，丹羽鼻子和眼睛都有些莫名地酸涩。他到底是经历了多少风雪，才终于回到家呢？

虽然他并没有和白戈有过多少联系，但是……或许是因为鸣吧，白戈就像一直活在他们的身边一样，他们心里也早就把白戈这个鸣嘴边常挂的人当成了家人。

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