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次醒来,人非当日(1 / 2)
阳澈睁眼,眼底里闪过痛苦,后又恢复如常,徐光华只看着他背影,不知他此刻的眼底变化,若是看见了,必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阳澈看了眼外面的时辰,起了身准备回白堇年帐篷,徐光华起身,不知是哪种语气,像是揶揄,又像是无奈,“好歹也是世子,现在倒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侍从。”
阳澈直接回道,“我叫阳澈,不是王澈。”
徐光华看着消失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日,阳澈期间不断喂药,怀里的人都悉数喝了下去,就是一直昏睡着,不醒,偶尔会嘴里喊着阳澈的名字,惊得他以为白堇年醒了,回头看时,眼睛却是闭着,说了几声梦话。
这日夜晚,正在倒水的阳澈突然听到后面的声音。
“阿澈。”
阳澈以为又是梦话,打算喝一口水,那身后继续道,“阿澈,我回来了。”
喝水的动作止住,他慢慢放下水杯,缓缓转身,此时白堇年正起着半身,看到阳澈,对着他莞尔一笑,“阿澈。”
阳澈有些趔趄地跌向他,将他拥入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放松半刻,怀里的白堇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有些窒息,“阿澈,松点 ,紧得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阳澈依旧不松手,仿佛害怕再次失去他,白堇年只能慢慢地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不知道多久,阳澈的声音才响在耳边,那声音嘶哑,隐忍,“白堇年,我差点就死了。”
白堇年的手滞了片刻,又摸向那墨发,轻声道,“我已经回来了,阿澈不会死的。”
阳澈把头埋进那白皙的脖颈,片刻后松开看着他,“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白堇年笑着摇头,摸着他的青须,“阿澈如今也不修边幅了。”
阳澈摸着那手,看着他,“阿年。”
白堇年看着他,“嗯?”
阳澈只看着他,不移开一眼,但也不说话,他只是想再确定一下这不是梦,怕梦一醒,又是空落一场。
听闻白堇年身醒,沈清一行人跟着徐光华一同进了帐,沈清把脉片刻,看着他,“身子无事了,只是还有些虚弱还需要好好调理。”然后看着阳澈,“不可做剧烈运动,你得时刻盯着。”
阳澈点头。
白堇年看了屋内一圈,最后定住生面孔,看着那气宇轩昂的外表,顺着往下看,看到了腰间佩戴着的象征身份的玉佩。
“想必阁下就是枳城城主徐光华吧。”
徐光华愣了片刻,恢复常色点头致意,之前只看着他躺着,虽面容好看,但闭着眼躺在那里像是一个空囊,此番睁开了眼,才惊觉此人样貌竟如此出众!让人有些慌神。
“多谢城主的收留之恩。”
“诶,别行礼,既是死里逃生何必行此大礼。”徐光华看了眼阳澈,“我只是因为跟阳澈有几年的交情,现下你无事我们也就安心了,我帐里还有要事处理,先回去了。再休息两日,我们便回枳城吧。”
白堇年没有说话,只是颔首,徐光华便走了出去,沈清看着白堇年,“你……”现下心态如何?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白堇年道,“周叔葬在何处?”
青鸟道,“周先生的坟冢修在了崖底的参天树下,公子可是要去看望?”
白堇年摇头,半晌才说,“即是好好安葬了,那便罢了。”
小鹿道,“公子不去看……”
小鹿嘴被青鸟用手捂住,青鸟不顾他的叫唤,对着白堇年说道,“我去炊事棚替公子问问有无白粥。”
白堇年点头,青鸟便拖着小鹿走了出去,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松开小鹿,小鹿不满吼道,“青鸟哥哥,你这几日又是扔我入草堆,又是敲我头,现在又是捂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你再这样,我可是真会生气的!”
“我看你就是该打。”
身后传来沈清的声音,小鹿乖巧地闭上了嘴,沈清看他这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鹿才抬头看着沈清道,“我只是不知为何公子不去看周主事而已,公子不是很在意周主事的吗?”
沈清看了小鹿一眼,又看着远处的那棵参天大树,“现下看来,还是愧疚了,又是一个心病。”
青鸟也看向那处,“我刚刚观察公子,虽言行举止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好似并无什么改变,但就是总感觉哪里又有变化,就是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沈清低头,看着白日被雨水浸出了水洼中的月亮倒影,“终究还是把一个无所求的人逼成了这般。”
阳澈怀里窝着白堇年,感受着怀里均匀的呼吸声,白堇年又往里钻了钻,阳澈低声道,“阿年,别动了。”
白堇年抬头,眨了眨眼睛,“我冷。”
阳澈伸手去找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白堇年往里送了送,指尖凉意直接贯彻全身,突然手中摸到了什么,他半起身,借着月光解开了他的上衣,待看到那被磨平了的箭头正挂在阳澈胸口前时,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