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丑6头套男孩和鸟嘴医生(1 / 2)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袖长裤,脸色青灰,脸上密密麻麻布满细小伤口的小男孩,眼神胆怯地看着自己。
“我不是故意用它撞你的。我有好好戴着,可它老是要掉。”虽然他的语气软糯,但夏蓁还是觉得空气中有一丝阴冷。
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脚边像皮球一样的圆形头套,上面有一个明显的脚印。
想到之前自己在火车上一脚踩瘪的“皮球”以及在剧场门口听到的一声哀嚎,夏蓁有一丝的心虚。
提脚轻轻地把头套给小孩踢了回去。
小孩高兴地捡起来,还没擦干净就迫不及待地把头套往头上戴。原本就看起来血迹斑斑的脸,随着他的动作,裂的更加明显,甚至有小片的皮肤在脱落。
等他好不容易戴上去,手上和脖子上全是皮肤掉落暴露的伤口。
夏蓁心理不适地咽了一口口水,皱眉看着他:“你这样不疼吗?”
“我都死了好多年了,不会疼的。”说着小男孩伸手扯了一下头套边缘露出的一块皮肤,很轻松地就扯了下来,“就是我的脸老是掉皮,头套不贴。”
夏蓁这才发现,这个头套五官和他的很贴合,说话动作都看不出异样,就是下方没有收口,不能包裹住他的下巴,只是边缘松松地贴在了他的下颚。
火车一抖动,一个踉跄,就快掉了下来。
“要不我把头套缝在你头上?”来之前检查过药箱,里面有医用的针线。
正努力把头套归位的男孩,一脸惊喜地看着夏蓁:“可以吗?”
“有什么可不可以的,顺手的事儿。”夏蓁不在意的挥了一下手,不就是皮肤缝合吗,老有经验的。
打开药箱,拿出缝合针线和碘伏,套上手套,戴上口罩,给药箱上面铺上垫子,看着对面眼睛发着光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男孩:“过来让我看看。”
乖巧地坐在了药箱上,夏蓁先是用棉球擦掉头套上的脚印,再擦掉皮肤上的血迹,然后用手碰了碰头套下方暴露的组织,只脱落了表面皮肤,下面的组织还是完好的:“这样真的不痛?”
“不痛。”
夏蓁又用消了毒的针刺了一下他伤口下面暴露的组织:“这样呢?”
“不痛。”
夏蓁心里有数了,给他的皮肤简单消了一下毒。换了一双手套,拿起针线。
“眼睛闭上,抬头,如果痛的话跟我说一声。”
第一针下去,轻松地穿过了右侧耳朵下方的肌肉,将它和头套勾在了一起,进入工作状态的夏蓁,冷静地缝合着手下的皮肤和头套,全神贯注,行云流水,甚至都没发现车厢周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身影。
上手过后缝合得很快,很快就结束了,用针线在左侧耳朵下面熟练地打了结,还很有仪式感的涂了碘伏消毒,夏蓁后退一步,看了一眼缝合的边缘,总体来说还是平整的。
不过也没办法了,头套开口较大,缝合的时候为了好看,把边缘往下颌缘内侧收了收。以至于两侧耳后有一块凸起的褶皱。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男孩儿睫毛轻轻颤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期待地看着一眼站在面前的夏蓁。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头套下缘紧紧的和下颚贴在一起,不可置信地扯了一下头套。
没有掉!真的没有掉!!
夏蓁从药箱里掏出一面圆镜,递给他:“你看看。”
男孩儿接过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敢相信困扰了自己多年的头套,居然就这样稳稳地贴在自己的皮肤上,从正面根本看不到缝合的痕迹。
站起身凑到灯下仔细看了看,突然很想哭,可是自从死了过后,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哭过了。
夏蓁看见男孩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蹲下身,熟练地收拾起摆放在车厢内的工具。
“咚咚咚——”
车厢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抬眼望去,来人身高近两米,一袭黑色长袍,黑色大沿边帽,头戴鸟嘴面具,左手提着手提烛台灯,右手拖着一根长长的带勾的木棍。
作为一个医学生,夏蓁对面前这个人的诡异打扮很熟悉。
瘟疫医生,中世纪,黑死病横行欧洲,大规模的人口死亡,大家对瘟疫一无所知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他们站了出来,穿着这样的装束,行走在抗击瘟疫的第一线。用着现代人来看可以说是难以置信的治疗手段,笨拙地抵抗着肆虐的瘟疫,虽然大多治疗手段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甚至弊大于利,但是依然有不少的人为之后的医学发展做出了贡献。
只不过后来因为病死的人太多,这个装扮也就成了别人眼里死神的化身。
来人站在前后车厢的交接处,没有继续向上,只是直直的看着,一身白大褂的夏蓁。
夏蓁蹲在原地,虽然知道自己有免伤buff,但还是有点紧张,试图看出他的想法,可面具把他的眼神表情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