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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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双同样满是惊诧琥珀色瞳眸,陈词很快反应过来。
他一把抓住身前少年手腕,拽着他快步走向最近卫生间。
“等,等一下!”对方显然还没缓过劲来,“你是谁啊?你怎么——”
嘴里问着,陈念也没有太过挣扎,顺着陈词力道跟他走向未知地方。
毕竟偷偷摸摸出来突然撞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人实在太惊悚了。
以至于勉强缓过劲之后,陈念脑子里迅速冒出无数天马行空想法。
也许自己是个批量生产仿生人,眼前少年作为和他相同型号存在。
姜叔之所以这些年来躲躲藏藏,就是因为曾经把他偷了过来……
那也不对啊,他确实是从个孩子开始一点点长大,仿生人可不会生长。
又或者有人按照他样子整容了?还不如说橡皮泥其实是异种怪物为了吃土占领地球要更可信点。
陈词迅速把他拉进卫生间,用力关上门,钟楼里不乏监控设备,只有卫生间是看不到死角。
陈念肚子里有一箩筐话想说,他刚张嘴,陈词就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安静一点:“嘘——”
陈念乖乖噤声,从白袍少年脖子上颈环,能够看出对方是个Omega,和他一样。
陈词凝神听了会儿,确定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方才动静。
卫生间走道里,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也逐渐从最开始震惊中稍微冷静下来。
陈念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能有人和他长得如此相像,搞得就好像在照镜子。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轻声问道,就连声音都如此相似。
他身穿到膝盖上方长袍,纯白衣料上绣着精致金色纹路,无论布料还是样式,都彰显着优雅和华贵。
“陈念,思念念。”陈念确定他没有敌意,稍稍放松了一些,社交牛逼本性逐渐显露,“你呢?”
陈念。
名字在舌尖滚过一圈,最终含着难以言说热意被用力地咽下。
这是陈词无数次从机密文件里看到名字。
有关陈家太多事情都被划做机密封存在库中,其中就包括当年突如其来大火和元帅留下两个孩子。
长子陈词,次子陈念。
陈词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琥珀色眼中神情仍旧淡淡,如同有什么东西撞击着坚冰,却不足以将其击穿。
他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面前眼含期待,还在等他回答少年。
“我叫陈词,是你哥哥。”
……
“所以说,你真是我哥?”
陈念仔细研究着陈词右肩上胎记,又低下头,看向自己露出左肩。
月亮形状胎记颜色稍深,生在肩头,衬得皮肤更加细白。
除了一左一右地方不一样,他们两个胎记大小、形状完全相同。
甚至比起自然生出,更像是有谁在他们肩膀上盖了个戳。
陈词将长袍重新穿好,整理着衣领,道:“现在看起来是。”
他重新恢复成了冷清模样,似乎方才惊讶和触动不过短暂失态:“我们长得这样像,又都有一样胎记,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解释。”
陈念咬住手指,消化着有关自己身世真相,刚刚陈词已经简要给他说过一些。
十八年前,帝国元帅陈蔚在最后一战中英勇牺牲,陈家却在这个关头燃起熊熊大火,部下拼尽全力,只救出了两个孩子中一个,也就是陈词。
之后陈词被养在白塔,继承了皇帝赐予陈蔚选帝侯称号,并且按照当年约定,成为大皇子沙弗莱未婚妻。
现在看来,当年被救出不仅仅是陈词。
无人知晓拼死冲进火海管家,其实成功抱出了另一个孩子。
在众人眼中早就葬身火海管家身上满是烧伤可怖痕迹,隐姓埋名,和用性命救下来孩子一起,生活在地下城。
陈词和陈念并肩坐在卫生间走廊台阶上,中间隔着二十厘米安全距离。
虽然在心中慢慢接受着对方就是自己兄弟事实,他们也才刚见面不过十几分钟。
陈词听陈念说着他生活,问:“如果你口中姜叔真是管家,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事情?”
“也许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吧,姜叔对我很好,肯定不会害我。”
陈词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也许不是件坏事。”
陈念不太清楚陈词指是什么,他关注点在另外事情上:“对了,你不是应该在游行吗?我刚才都看到你坐那辆马车了。”
陈词这才想起来正事,他原本要趁着机会放放风:“我是偷偷跑出来。”
“巧了,我也是趁没人注意溜到这里来。”
陈念笑了,他用力伸了个懒腰,彻底地放松下来,“看来我们两个还是有很多相似地方嘛。”
陈词看着陈念,相同面容上灿烂笑容一时间让他有点晃神。
陈词每天都能在镜子里看到这张脸,冷漠,沉闷,眼中一片无波死寂,如同没有生气木偶。
哪里像如今眼前那么鲜活?
“对了,和我讲讲上面生活吧。”
陈念想要从陈词那里听到更多,甚至都忘了他们正在卫生间里,不适合长谈。
这里瓷砖地面干净得能清晰照出人影,空气中是淡淡馨香,不存在丁点异味,甚至比地下城很多餐厅环境都好。
“好不容易才有一次上来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好。”陈词答应下来,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一切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死水般一成不变,没有任何值得激动和期待。
但对陈念来说,却是让他充满渴盼,从未体会过。
他们俩,一个生活在明媚阳光之下,是高贵选帝侯和皇子妃,另一个行走在不见天日地下城,只能依靠别人通行证得到上来机会。
可他们明明是亲兄弟。
他所有名号和华贵,也本应是陈念该拥有。
虽然陈念没有明说,陈词还是能从对方描述蛛丝马迹中推测出大概情况。
地下城对于顶层人们来说,就是混乱和肮脏代名词。
但,也是自由代名词。
他从未拥有过自由。
下定决心只需要一瞬,从没有人知道,原来像个瓷娃娃一样皇子妃竟然会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