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闯加油站(2 / 2)
还来不及观察四周,一只干枯的烂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眼球向左一转吓的躺下来滚出好几米远,地上碎裂的骨头,肉皮,各种颜色的头发黏液裹满了全身。
一只少女丧尸蹲在井洞旁,我半跪在地上不敢大口喘气,悄悄拾起掉在地上的铲子,尽量放慢动作。看到那只少女丧尸就蹲在井边一动不动看着我。在她白色的瞳仁中我看到了一丝困惑。我又用旁光观察了左右,同样有许多丧尸望向了这里,我的心瞬间掉入冰窖。心中大骂道:天杀的,这下他妈的又要死了,我现在腿脚也不方便,周边也没有掩体...不对...不对...我在爬回井洞去...不能死,我不想死,李木子还等着我...我得活着...我必须活着。
我见群尸半天没有动,只是看着我,我稍稍弓起身子向井洞方向爬了一米。尸群依然没有动。
好,我继续爬。我都不敢睁眼了,我眯着眼睛继续一点点的挪向井洞。周围的丧尸依然没有动,还有半个身位左右就可以回到井下,蹲着的那只少女丧尸竟然站了起来,左摇右摆的走开了,周边的丧尸也觉的没意思,扭过头继续游荡。
我愣在原地…
卧槽,什么情况?我隐身了?
不对啊,屁的隐身。
我小心翼翼的站直身子,四周丧尸仿佛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继续杂乱无章的四处游走。我瘸着右脚不敢再用力,尽量让右脚后跟着地,避开了地上的碎肉血液,我用极怪异的姿势挪向了一片还算干燥的路坛边坐了下来,我不敢大口呼气,看着这群丧尸心想:为什么它们不咬我?
我去,我不会也变丧尸了?这想法让我顿时慌了,隔着衣服狠掐自己手臂一把,疼的我想叫出来,赶快捂住嘴,哼唧了一声。又心思如果他们不咬我,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想想我又笑了。
回到地面才感觉到口腔里干燥的快出血了。好想喝水,从进加油站到现在我一口水没喝过。背包里倒是还有几条压缩饼干,可那玩意现在让我吃,只会噎死自己。
我起身瘸着脚一步一步走的非常慢,绕过加油站内晃荡的尸群,从路边那些排队加油的车边转悠到了超市门口。
突然一只丧尸凑了过来,它离我很近,鼻子已经贴到我那捂着嘴的遮脸布上,它张着如黑洞般的大嘴冲着我就嗅,像狗一样,从头顶嗅到胸前。白色的瞳仁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的身体,我不敢呼吸,只能闭着气,头顶的汗也开始冒了下来。
嗅了一阵,丧尸撞了下我的肩膀就走了过去。我不敢快跑,站在了原地,稳住极速跳动的心脏,张开嘴调整了呼吸,一点一点的将空气吸入肺中。我又站了一会看到猛禽还卡在超市门口,隔着车玻璃就能看到钥匙还没拔下来。
我心里暗骂自己:你个蠢蛋小舟,以前舍不得花钱学车,现在给你车你也不会开。
我学着丧尸的样子手臂僵硬的打开后车门。见周围丧尸没有注意这边,一个闪身就钻入了后座车厢,暂时安全了。我见中控台还有半瓶水。伸手就抓了过来,躺在后坐的脚垫上咕咚咕咚的喝的一滴不剩。
喝完后,又从书包中拿了根饼干含在嘴里,虽然它很酥软,但我还是想等它慢慢融化。我实在是没力气嚼了,就这样闭上眼睛躺着,脑中还在思考着它们为什么不咬我呢?我的身上没有丧尸的咬痕,也没有啥小说电影里的隐身符啊。
我闻了闻衣服,差点没呛死我。那股骚气臭肉还混杂着些变质鸡蛋的味道实在太给劲儿了。
嗯?我爬出井洞后,因为害怕就在地上滚了两圈,身上裹满了碎尸的肉块和血液。加上我在井下呆了几个小时,体温也低。是否可以推测丧尸以为我也是同类,所以没有攻击我。因祸得福,还找了个隐身窍门。
我命真特么大。
现在该去哪,九斤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么?
算了,不想了。反正大家都活着,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全身放松下来,这时后座的地垫犹如高枕软床,我脑袋枕在背包上,看着猛禽的顶板,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真舒服啊。
又歇了会,我忽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忙侧头看向后视镜,街上驶来两辆大车。一辆是压路车开道,一辆是无比熟悉的房车。
我看后精神大振,他们行驶进了加油站,径直的开向我刚逃出的那面井盖区域。
加油站的丧尸疯了一样再次集结,冲向这两辆车。这辆压路车来回游走,不停地碾压冲上来的丧尸。奈何尸群数量庞大,还是有一些爬上了压路车,这时老亮开着房车来回冲撞,撞飞了无数企图继续涌向压路车的丧尸。
此时终于找到空隙,房车停了下来,老亮迅速跳下车子,三步并两步的跑向地面的一个井盖,用撬棍拉起看了一眼。
接着跑向另外一个井盖...
我眼眶有些湿润,他们真的猜到了我在井洞藏身。
压路车围着老亮不停转圈,丧尸们见到活物已经彻底疯狂。老亮掀了几个井盖后,终于跑到我刚逃出来的那个井盖,他向井下看了一眼,脑袋垂了下来。
九斤在驾驶室疯狂挥手喊了句什么,离的太远我听不到。老亮抬头赶忙向回跑,他挑翻了两只丧尸,跳上了房车。
这时候成华路的丧尸又多了起来,尸群集结着向两辆车聚拢过来。压路车还在吃力的抵抗,丧尸越聚越多。眼见丧尸爬上了房车车顶。压路车只得向外街驶去,帮房车杀出更多空间。
我眼泪流了下来了,骂了句:“一群傻子,快跑啊,没必要这样。”
我擦了把眼泪,看着猛禽的驾驶盘,我也不会开车啊。
喇叭,对,喇叭,我猛的按响喇叭。
堵在超市内的丧尸听到身后的车子发出滴滴的声音,原地愣了一秒,紧接着都冲了上来,它们爬上引擎盖脸贴着挡风玻璃向里面张望。
我手上不停的按着喇叭,咧开爆皮的嘴唇露出大白牙,对着引擎盖上摆着妖娆姿势的齐头帘美女丧尸笑着说:”美女,搭车么?”
丧尸一见里面真的有活人,喉咙中发出了嗷嗷的声音,它挥舞起做过美甲的爪子用力的挠着前挡风玻璃。剩余的丧尸也在它的吼叫声中从四面八方猛烈的撞击着猛禽车身。
九斤与老亮同时听到猛禽的鸣笛声,都驱车向超市门口驶来。霎时间附近所有丧尸以这三车为中心不停地组团冲撞,老亮的房车直接轧过加油站排队的轿车冲了过来。加油站的油箱也被他撞倒了,汽油从地下喷涌而出。
乌尼莫克又越过一个上坡,撞向了猛禽的刺猬后车挡,猛禽车上的丧尸见又来了新车,越过猛禽向房车爬去。
这时,九斤的压路车从外圈街道赶了过来,只这一轮一圈就压碎了追赶房车的群尸。地面又是一片碎骨血泥,近看压路车的滚轴已经变成了血肉磨盘,沾满了丧尸的碎肉,头皮,各种青红蓝绿。
九斤把压路车停靠在猛禽车旁,对着老亮喊道:“你掩护,我去开猛禽。”
老亮点头会意,在超市门口把车横了过来,房车来回前后移动阻挡着企图冲上猛禽的丧尸。
九斤跳上猛禽后车斗,抡起双斧砍死了几只冲上来的丧尸,他冲上车顶,见再无丧尸,便跳进了超市。
他打开车门,扭头就捂住了鼻子,看着我这一身的污泥血肉喊了句:“你掉茅坑里了吧,命真大,还活着呢?”
我忙爬到副驾驶,开门下车把帽衫裤子都脱下来扔在车外:“没办法,不整臭点,就让丧尸当点心了。”
这时玉台急促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了出来:“是他吗?找到了吗?是不是小舟。”
九斤见我脱完衣服钻进了车里,递给我支烟,拿起对讲机笑喊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哈哈哈哈。”
此刻房车中的玉台听完九斤的回答已是泪流满面。老钱头的皱纹也舒展开来,笑着说:“这小子身板儿是真硬。”
红枣更是在对讲机中笑骂了句:“你个小王八犊子,吓死我了,我就知道你命硬。”
我把背包扔到后座,手上拿着铁铲,系好了安全带。
九斤给我点上烟:“走着?兄弟。”
我比了个出发的手势:“还等啥,GO啊,给我GO。”
九斤启动了车子,拿起对讲机喊话老亮:“舟子接到了,风紧扯呼啦。”
老亮闻声大笑,将车头向外一甩,推飞了一片丧尸,房车的车尾又吊上来六、七只丧尸,必须马上走了。九斤启动猛禽,撞向房车尾部的那群吊车鬼,老亮挑动房车车头绕着尸群奔入了成华路辅路。
九斤也紧跟齐后,他猛扳方向盘,又是一个甩尾,碾烂了几只丧尸。打开车窗弹出吸剩的烟头。接着火速踩着油门寻着房车快速驶去。
蓝色的火苗飞速的冲向涌出的汽油喷泉。
一团火球冲上了30米的高空,此时我们的车已经在500米外了,我回头再次看向加油站,一股炸雷的声音传来,冲击波以每秒350米的速度把加油站附近所有站立着的丧尸拦腰斩断。又是一股火球喷出,这次冲的更高。数不清的火焰落在加油站幸存的丧尸身上,加油站此时已成了一片火海,怪异的嚎叫声响个不停。
老亮从后视镜中看到这场景愤愤的说:“过瘾啊,叫你们在追着咬我。”
红枣坐在副驾给了老亮一拳:“好好开车,赶紧带小舟回刚才的叉路口。”老亮点头,加大油门冲向集结地,猛禽紧随其后。
又回到了那条两边满是芦蒿的田地,九斤与老亮停稳车,我先走下了车,身上只穿了个裤头。
老钱头和玉台,老亮,红枣都下车看着我,我脸都红了。九斤忙上房车搬了半箱水,又拿了块洗衣皂,鞋刷子和一条毯子,下车帮我就是一阵冲洗。
我用鞋刷子对着脖子和手臂就是一阵猛搓,脚上的的纱布已经蹦断,好在裂开的伤口不大,又愈合了。洗完后,九斤赶忙给我披上条毯子。
众人都上了车,玉台把面条放入热锅中从新过了一遍水,每碗又加了一颗卤蛋。我见到面碗不管烫不烫,龇牙咧嘴的就吸溜起来。玉台第二碗端给了老钱头,老钱头忙起身道谢,接过面碗。
吃罢后,我半躺在沙发上说起了我的经历。玉台抱着宝宝坐在我边上边听边抹眼泪,红枣也坐在我身边给我揉肩,惹的老亮和九斤一阵羡慕。
老钱头过来查看我的脚伤和背部伤势,号了脉,又把脚和背上的伤口从新包扎。
九斤激动的看着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全身已经脱力眯着眼睛说:“必须的。”
玉台抱着宝宝和红枣下了房车,她们去猛禽取东西了。九斤凑到我跟前说:“玉台差点要自己去找你,她左手弓弩,右手铁棍,九斤流着哈喇子想着玉台那身披黑衣,紧身的牛仔裤,白皙的脸庞,太性感了…她还说咱俩是她的救命恩人,还要一命…”
我苦笑道:“咱脑子能想点别的吗。”
九斤激动的说:“不行,我现在一闭眼就是玉台那英姿飒爽的模样。”
我摇摇头不再说话,想着玉台说的那句:一命还一命,何必呢?我不值得。
“下一步怎么办。”九斤拿起一根烟递给我。
我有些懊悔的说:“今晚先休整吧,让我想想。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莽撞的随意选个地方就带你们乱冲,这次还好都活着。不然就算最后我死了,我也是活该。”
九斤点上烟说:“别这么说,兄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如何,咱们现在还活着呢,对吧。”
我点点头,看着桌上的一张地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