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这个坑,又大又多(2 / 2)
“滚!”
因这一个“滚”字,秦家再次闹翻了天。
除苏桐这个头上长刺的,在秦家,哪有人敢这般折辱于她这家中主母?
何况老夫人性子强势,碍于面子,非要闹得牛容容磕头致歉不可,然而牛容容经此一事早已铁了心肠,加上老夫人这一闹,对秦家更为失望。
外头的声音刺得她耳疼。
秦宁正同二弟秦清河说话。
秦清河无奈地叹着气:“再不好生管着他要上天了,若非我及时发现,恐怕他又要惹祸上身。”
“二弟你是否看错了,庸儿哪有那胆子?”
“我又不瞎!庸儿连爹都不放在眼里,他……“秦清河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秦庸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学的,竟然带着他从摊贩那儿偷来的铜板,装作大人那般混入青楼!
秦家虽中落,仍是个讲脸的人家,稚子出入青楼这事儿若叫传了出去,秦家颜面何在?
“混账东西,”秦宁气不打一处来,“他人呢,我今日非把他锁上不可!”
两兄弟声音渐远。
两人谈话,牛容容听得一字不漏。
她的好儿子,小小年纪染了赌,染了偷,如今又对姑娘家感了兴趣,这便是她同秦家的种。
之前儿子忤逆祖父连夜不归,她忧心一夜。
此刻却不再有丝毫担忧,这儿子已废。
如此一来,她内心便毫无负担了。
苏桐给的药极好,牛容容伤势两日便见恢复,几乎行动自如。
秦宁骂骂咧咧进入天一阁。
“容容,你也管管儿子啊,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是他爹,你不管谁管?”牛容容正整理首饰,无心同他说话。
“但他向来听你的……”
“如今也不听了。”
“容容!你整日这模样,是要做什么啊,咱就那一个儿子,再不好生看管岂不……”
“你有本事,你管。”想起儿子在公堂上,迫不及待让她受罚的模样,牛容容至今心如刀割。
那儿子,她不会再过问。
她背对秦宁收拾物什,发现她最贵重的一套头饰不见了。
想起什么,她忙不迭打开放置银票的暗阁,里面竟空空如也!
“秦宁,我的东西呢?”
秦宁面色一慌,无奈被她逼视过紧,只得硬着头皮道:“因庸儿的事需要赔偿,我拿给娘了,娘说那些恐怕都没够……“
牛容容听后眼前一阵发黑,身子轰地摔倒在地。
那是她攒了多年的财银,亦是如今仅有的财银!
足足八千两银票!
在秦家任劳任怨十几年,儿子废了,男人靠不住,又被扒了里子面子,连仅有的银子也叫洗劫一空。
这十几年,她究竟图个什么?
“容容别生气,以后这银子会补上的,娘都让你管家了……”秦宁忙过来搀扶,不料将将靠近,满心悲愤的牛容容忽然扬起巴掌。
“啪!”
这一掌打在他肥硕无比的脸上,格外响亮。
……
梧桐院,苏桐的院子。
见着牛容容颓容,苏桐都有些不忍心了,但一想起牛容容素来嘴脸,又硬起了心肠。
“你来我这儿,是要?”
牛容容将一本账册交于苏桐,“这册子所记录的,全是我从苏家账目中抠出来的,这些银两全进了婆婆口袋,你拿这册子,便可让婆婆尽数还你,甚至可以告上公堂。”
苏桐睨了一眼册子,并未拿起端详,“知晓秦家人薄情了?”
这一句,亦是在问自己。
若不是被利用,被伤害,不知她同牛容容这两傻女人,要何时才能看清他们的真实面目。
牛容容又道:“我毕竟与秦宁夫妻一场,其余坑害秦家的,我不会说,但若他们逼急了我,我不敢保证。”
“你的打算呢?”苏桐凝视她问道。
她眼中有一种不容再议的决然,明显已打定主意。
她未回话,起身便走。
苏桐看见,牛容容周身上下,连脚趾逢中都透着气恨与不甘。
直至牛容容身影消失不见,苏桐才喃喃道:“我需要秦家充足的把柄才能离开,仅仅如此,还不够。”
“秦家还不够乱……”
她提声唤来秋茗,小声道:“秦家缺银子,再添一把火。”
秋茗哦了一声:“小姐要怎么做啊?”
“自是用我最不缺的东西,来对付他们。”
苏桐白日在医馆、别苑,入晚才回苏家,
无他,只为见识秦家那乱糟一片的情景,回想前世遭遇,这破落的秦家她越瞧越顺眼。
老夫人被牛容容气病两日,秦宁整日服侍身侧,又觉愧对牛容容,两日来神思不宁,竟破天荒地瘦下不少。
但秦宁想着,他很快便能让容容原谅自己了。
因他从秦书玉私物中,查到了一重要信息。
秦书玉在听澜院藏了私银,那事儿连苏桐都不知情,且私银数目可观!
眼下秦书玉已瘫痪,全无治愈可能,若能神不知鬼不觉将私银弄到手,岂不都成他同容容的了?
入夜后,听澜院唯院中一名小厮看守。
秦宁一身黑色夜行衣,用迷药放倒小厮后顺利进入听澜院。
按着秦书玉私物上所示,他偷摸着进入卧房,打开墙壁后一处暗阁,从中取出一只木盒子,就着月光打开。
这盒子中,竟有一打厚厚银票,以及两枚摸着便极有厚重感的玉如意。
能被三弟私藏之物,定是价值连城!
他兴奋地长吸一口气,忍着心中激荡,转头便要离去。
哪知他方才回身,竟见一只手臂粗细的木棒,正朝他头上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