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给你个机会杀了我（1 / 2）

于子澄回到客栈时，正看见一群人没命似的往外奔逃，活像见了鬼。

有人吓得魂飞魄散，边跑边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于子澄扶住一个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的男人：“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如藤蔓攀附着于子澄：“有个孩子……在客栈行凶！”

孩子？

行凶？

于子澄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是什么样的孩子？”

男人缓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断臂……戴着面具……”

是莫子丞！

这时，有一官差打扮的人奔逃到于子澄面前，向他伸出求救的双手。

“仙人，救救我！”

话刚落地，只听“哧”一声，刀尖入肉的声音响起，那人蓦然僵住身子，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穿胸而过的利剑。

鲜血沿着冒头的剑尖，嘀嗒掉落在地上，脚下的地面顿时泅成一片红色。

那官差抓住于子澄的半副袖子，慢慢滑落跪倒在地上。

而在他身后，莫子丞利落收剑回鞘，嘴角的笑容愈发恣意。

“子丞，真的是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待看清对面的人是于子澄时，莫子丞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他像是个被发现犯错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看着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大哥哥……”

于子澄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为何要杀人？”

看他刚才杀人的手法，仿似那些人在他眼里，和牲畜一般。

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从他眼里看到了杀了人后的癫狂。

不仅毫无悔意，甚至享受着杀人带来的快意。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于子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

莫子丞下意识想要解释什么，可看到于子澄的眼神后，心里蓦然冷了几分。

他嗤笑一声道：“大哥哥，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他们死不足惜。”

“若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来害我，我只是保护自己而已。”

“像你这样从小顺遂的端方君子，又怎么会懂蝼蚁的痛苦？”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后悔，后悔救了我？”

于子澄没有说话，只是召回叱雪剑，紧握住剑柄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他留下叱雪剑，原本是为了护莫子丞周全的，没想到却成了他行凶伤人的工具。

莫子丞走近几步，眼底流露出一丝以往的天真。

“大哥哥，你要杀了我吗？”

于子澄愕然抬头，对上那双带着期盼笑意的眼，一时竟有些无措。

“那你……动手吧……”

莫子丞语气决绝，他想死在他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好。

从他逃出五毒崖的那天开始，他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

只等一切尘埃落定。

报完仇，他就没有任何牵挂。

他给于子澄一个机会，一个亲手杀死自己的机会。

莫子丞缓缓走近，于子澄握着剑的手有些抖。

眼见莫子丞的胸口离剑尖只余一寸，他慌忙后退一步，只差一点，叱寒剑就要刺进他的心脏。

“大哥哥，我给过你机会了。”

于子澄茫然抬头，看向那双染着笑意的眼睛，一时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莫子丞飞身离开这里，他才恍然回神。

他想起最近发生在飞天城的惨案，又联想到刚才莫子丞杀人时的身手，难道，那个杀了花公子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