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拜年(1 / 2)
凡域。
不可一世的朝天马派,一夜间覆灭。
各方势力,如同面对朝天马派三次袭击龙门镇时保持的沉默一样,继续保持了沉默。
但是,是不是所有的人与势力,是真正的保持沉默,却很难判断了。
至少,在那天过后的半月时日内,凡域九镇处在了一种可怕的平静中。
半月时日内,进入巨龙山脉的陈天鸿,亦没有再回家。准确的说,再也没有现身过。
龙门镇的建设,进行的如火如荼,火热朝天。
十月一日,天气阴沉。
这天的天色,比平日里晚的要早些。
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刻,龙门镇南边一角,悄然出现了三十三人的马队。黑衣人,黑色战马,仿佛,他们集体融入了黑色夜幕中。
“三当家,陈天鸿已经十多天没有露面。今夜突袭,屠杀龙门镇,抢劫所有财物后,我们定可全身而退。”
“都给老子记住了,我要用龙门镇的所有生命,活祭我的女婿与我的亲家。今夜,龙门镇,鸡犬不留。”说话之人仰天长啸,缓缓拔出利剑,由高向低挥下,怒吼道:“给我冲!杀光他们!”
“啊~”
话音未落,他身旁的一人惨叫一声。所有目光投去,只见一根树枝穿透了同伴的心。可这一击,令这些凡域高手毫无察觉。
“陈天鸿!”
“剑,前面有一柄巨剑!”
“是开天魔剑!”
三十余人的马队,迅速慌乱起来。
“都给老子住口!他妈的,我们有三十二双手,慌什么,怕什么!”为首一人怒吼道,“想活命的,一起上,将这狼崽子剁成肉泥。”
此人哇哇吼叫时,调转马头,舞动手中利剑,向白马杀来。
霎那间,开天魔剑凌空而起,呼啸着划过夜空,稳稳落在陈天鸿的手中。近乎同时,陈天鸿抡起巨剑,劈头盖脸的朝来人砸向。
那人手中的利剑,如何与开天魔剑相比。只在瞬间,连人带马被拍碎在地。
陈天鸿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一纵一扑,好似狼跃,犹如猛虎入羊群,疯狂舞动巨剑。只在片刻间,将三十一人全部杀死。他那身崭新的衣服,又沾满了热血。
他缓缓扛起巨剑,平静地扫视着三十三具尸体。
“该是给大道马派拜个早年的时候了!”
* * *
盘古镇之大道镇。
翌日,一位少年押着三十二匹马,驮着三十三具尸体,一匹马的尸体,缓步走进了大道镇。朝那座最大的宫宅走去。
早起的人们,来得及的躲进了家门,来不及的只能傻站在大道上。
不多时,来到镇上最大的宫宅前。少年非常有礼貌的上前敲门。
须臾,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位灰胡须、碧眼儿的老者。老者极有威严,但在扫过少年身后,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老夫茅霓,是大道马派的掌家。不知陈少主这是何意?”
陈天鸿右手一摊,道:“茅爷爷,这话不该是我问你么?”按辈分,茅霓与陈天鸿爷爷是一辈人。所以,他才这么叫。
“老三带人前往龙门镇一事,老夫的确不知情!”茅霓强压怒火,“他们已全死在陈少主的手上。老夫不知陈少主是何意?”
“他们临死前,说是奉大当家的命令行事。”陈天鸿一脸无辜,“晚辈只是想确认下。这……茅爷爷……应该不过分吧?”
“混账东西!”茅霓握的拳头嘎嘎只响,“这些都不重要了。老夫只想知道,陈少主欲如何处置大道马派?老夫得为上上下下三千多口人的命负责。”
“这……晚辈此来的最重要目的,是给前辈与大道马派拜个早年。”陈天鸿脸色逐渐严肃,“不过,前辈派人欲屠杀龙门镇。前辈想想,那些衣不裹体、食不裹腹的人们,那里得罪了大道马派?所以,晚辈也得为他们的安全讨个公道,您说是不是?”
茅霓,纵横江湖五十年,从来只有欺负人的时候,那有被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但是,此刻,他得忍着。因为他身后大院里,真的有三千多人。
陈天鸿沉声道:“晚辈决定,为了表示对前辈的尊敬与爱戴,给大道马派每人留一枚铜板。其它的所有财物,包括牛羊马匹,晚辈都得带走。”
“你要解散大道马派?”茅霓的双头握的太紧,十指插进了肉皮,指缝间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陈天鸿摇头道,“我只想给主动招惹我的人,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顺便告诉他们一个我自己悟出来的道理——‘心狠蚀本,学为好人’。”
呼~
大门内冲出一位彪形大汉,刚要怒吼,被老人一把捂住嘴,喝声道:“大虎,退下!”
彪形大汉身子剧烈颤抖,双眼圆睁,一脸不服的退进了大门。
“以前,老夫可不信‘出来混,迟早要还’这句鬼话。如今,老夫深信不疑。陈少主能手下留情放过三千余口性命,老夫谢谢了。”茅霓慢慢平静下来,让出位置,道:“陈少主,请动手。”
陈天鸿摆了摆手,道:“前辈,您这是什么话。晚辈,我是那样不懂礼貌的人。晚辈恳请前辈帮晚辈打个包。晚辈在门外等候,即可。”
茅霓点点头,道:“那请陈少主稍候片刻。”
“有劳前辈了!”陈天鸿带着白马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宫宅内,安静的掉个针,都能听见。不到半个时辰,一辆辆马车,一群群羊群、牛群、马群,陆续走出了宫宅大院。跟着走出的人,是茅霓与牧羊人、牧马人、放牛人。
茅霓道:“他们都是凡域中牧羊牧马的绝顶高手。希望陈少主善待他们。”
“多谢前辈!”陈天鸿平静的问道:“茅爷爷,请问下,飞剑镇如何走法?”
茅霓猛地一怔,一双碧眼突然明亮起来,微一沉吟,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西边。
陈天鸿一拱手,道:“既然是拜年,那不能少了谁。免得有人说我不懂礼数。茅爷爷,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