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东窗事发(2 / 2)
突然厅外一声“颖嫔怎么回府了?”传来。
紧绷的心弦瞬间跌入谷底,这下好了,瞒不住了。
王公公随即向你投来追问的眼神,你也不搭理,直接说着,“本宫昨日回府,你未曾在府里,不知自是正常。”
随即起身,“回宫。”想着,希望能瞒住王公公,这样皇上那边还好说话些。
走到府门外,直接上了马车,全然不管愣在一旁的姨娘。
王公公随即上了轿子,“回宫。”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向皇宫而去,你也紧张得坐立难安,皇上搞得这么大的阵仗,这分明就是让你骑虎难下。回去了,肯定免不了得挨一顿责罚,至于是啥也不会让你没了性命。不然,皇帝怎会派人前来请你回宫,还这么大的阵仗。
不一会儿,韩绪风瑾从里面走了出来,目送着远去的皇家马车。
站在一旁的姨娘,满是疑惑,“主人,为何要这样做?”
“如果要让人知道,那便唤府里的人都来前厅,不就人人都知道了。”
轻声一笑,嘴角上扬,“只有这样,她才会安然离宫。”
“啊?”
惊愣住,头一回见自家主子这么做事,简直是稀奇,也满是疑惑。
因为从她看得出,自家主子可是很喜欢这位姑娘,虽然主子刚来这府里,是以孩童的身体进来,在这府里慢慢长大,可主子与这位嫡长女大小姐,也是一同玩伴,可算得上所谓的青梅竹马。
今天自家主子这一出,算是没看明白。
“无事便莫要过问这些,她不该是你过问的。”
“是,主子。”
“茯苓那边如何了?”
“回禀主子,那边一切照应妥当,青颖姑娘回去了,也会安然无恙的。”
满意点头,“仔细些,今日之事,若有半个字传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一旁的姨娘,连连应着,“小的不会,主子放心。”
“那青颖姑娘昨日去了何处,可是要派人去调查?”
嘴角勾起冷笑,“无需,那等地方也不是你们可进的。”
“那小的告退。”转身朝府里走去。
看着渐行渐远,已看不清的马车,眼神迷离,像是看到她就在站在自己眼前,“再等等些时日,便迎你回府。”
随即朝城门外看过去,目视远方,直看城门外而去,眼里未有停留,“果然,还是来了。不曾想,竟还能在此地,遇见。”
“看来,多活动活动筋骨,那场战事已过了许久,着实令人向往。”
言罢,回过头来,看向韩绪相府上的匾额,邪魅一笑,随即收起,朝着府里而去。
兰宸殿
抬脚进去,只见外院无人,平时洒扫的宫女都不见了身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小琪也没见着,只有门外不断吹进来的风呼呼地刮着。
哆嗦一下,慢慢地走进殿里去。
便听到殿内传来一声斥问,“去了哪里?”
一抬头就看见,席榻上坐着的皇上,连忙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赶忙走到跟前,继续解释,“臣妾昨日回府了……”
随即“嘭”的一声,席榻上桌案摆的碗具茶具瞬间掉落在地,接着又是一声厉喝,“韩绪青颖!当真以为朕不知道!”
连名带姓地怒喝,这分明就是知道你没回府上,或是知道你已出宫去了,只是不知你去了何处。
急忙跪下,“请皇上恕罪!”
“哦?”冷言疑问
“那爱妃倒是给朕不开罪的理由。”
言罢,一把将席榻上的桌案推倒在地,跪在地上的你,正好对着桌案。桌案掉下的那刻,正撞到你额头,只见额头上直冒着血,不断往下流,一旁的脸颊浸着血。
宫女连忙进来,替你擦拭脸上的血,一边哀求,“皇上!颖嫔见血了!”
也不管脸上的血,只朝着左泽穹看去,“自入宫以来,臣妾一直在循规蹈矩,从无半点越矩。臣妾思家心切,皇上又不允臣妾回府探亲。臣妾只能……只能这样回府,只是一日便回宫。”
“哪知竟被皇上发现了……还派人来接臣妾回宫。”
说完,连忙收起方才一副被冤枉的脸,两目低下,盯着地上的薄毯。
“那爱妃回府探亲,可去了何地?”
一听这样问,脸又再次抬起,“臣妾只是思家心切,回到府里,自是好好赏玩一番……便骑马去了躺郊外,策马崩腾。”
说完,又瞥看左泽穹一眼,仍是看不出任何缓和的眼色,怯懦地说着,“在宫里本就烦闷了些,恰巧遇到探亲回府,便一道去游玩了一趟,又不是做什么或是犯了何事。”
“哦?爱妃这话,是在说朕,诬陷爱妃?”阴怒地朝你看来。
突然喝声而来,“颖嫔!无朕旨意,竟私自出宫。如今竟还胡搅蛮缠,简直毫无嫔妃应有的礼数!”
“竟还让下人包庇!如此行径,简直就是欺君之罪!”
冷声一笑,“皇上这是非要置臣妾于死罪?只是回府探亲,便就成了欺君之罪。”
随即哄堂大笑,“哈哈哈……”也懒得装往日那般的知书达礼,如何贤惠。这皇帝摆明了,就是要借这小事,处置了你。
毕竟你可不是选秀进宫的,而是被这皇帝一道圣旨,进宫侍奉圣驾的。说得好听,就是荣获皇恩盛宠,上京人人羡慕,左相之女,如今皇上嫔妃。可事实就是,你原本就不是进宫为妃,而是要依左相之意,嫁入楚王府,成世子妃。
可这些说到底,都没有你说不的权利,有的只是遵从这些,然后听之任之,做好人人都喜的左相之女或是后宫嫔妃,至于你如何想,那都不重要。因为你只是他们可有可无的一枚棋子,毕竟左相可不止你一个女儿,还有韩绪紫清,她可是得尽了左相疼爱和大夫人的呵护,像先前与楚世子的联姻一事,原本韩绪紫清想要自己嫁进去,但听说只是妾,便离得远远的。
不禁自嘲,“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人,终是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