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伙计（2 / 2）

无论是观主的道剑、

还是讲经首座的禅杖、

又或是当年那些魔宗高手的拳头，

没有一样能够碰到罗先的身子。

罗先的身前一尺，是只属于他掌控的绝对领域。

果然，

当柳白的快剑抵达那袭黑袍前一尺时便开始停滞，不得寸进。

他只觉得无尽的浩然气像是沉重的铁锤般，从四周各处狠狠的砸向他。

比铁锤还重的浩然气击中，柳白很痛苦，所以他吐了一口血。

看着停留在眼前微微颤抖的朴剑，罗先朗声一笑，用手中的青钢剑轻轻磕去。

青钢剑没有剑鞘，但柳白知道罗先的剑还没有出鞘。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被这样击中。所以他只有撤剑，退出了罗先的领域，横剑于身前。

看着急退两步的柳白，罗先眼中难得有一丝赞誉之色：

“不错，你没有选择驭剑再攻，而是执剑于身前。不似那些愚蠢之辈，看来你还懂点剑。”

“剑，只有握在手中，才能够叫做剑。因为在我的手中，才会强。”

罗先在这头侃侃而谈，柳白却在那头满脸惊愕：

他本以为，于颜瑟东海一战之后自己受益颇多，已经是这个世界中知命境修行者中的极上了。

况且，

剑之一道，更多的还要看用剑的人对于剑的领悟。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初入知命时就斩杀浸淫多年的知命中境。

柳白知道他不能与轲先生这种传奇人物相并论，

但他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追求的这种境界还有着这么远的距离。

但他没有沮丧，眼神中开始散发出丝丝惊喜兴奋的精光。

认真的回答道：

“其实开始我也一直在执剑与驭剑两种剑术上摇摆。直到数月前经过东海长堤一战，我才明白这种摇摆不定，其实已经违背了剑的本义。”

罗先微微点头：

“虽然在我看来，以元气隔空而御剑乃是末道。但却也胜过你之前这种摇摆。剑是直的，并且有锋，所以不能中庸，任何中庸都不行，或者纵剑万里，或者身前一尺，你不能摇摆不定。”

“而剑，更适合握在手中。不是因为这样威力更强，优势更大。而是因为这就是剑的用法，凌空诡变的可以是针、可以是镖、甚至可以是小刀、但就不能是剑！剑是锋利，且穿透。浩然，且不可挡。”

柳白认真的听着想着，眼中的那丝精光愈发明亮。最终散开，照亮了眼中的整个世界：

“当时颜瑟用堤外的狂暴海潮写了一道符，明明隔着那么远，那根秃笔却落到了我的脸上。我也一剑千里，伤到了他。”

柳白摸了摸重新长出一点毛茬的断眉，自嘲一笑：

“那一战之后，我才最终选择剑在手中。这两种驭剑法门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修行者是要用天得元气控剑，还是用剑控天得元气，其间各有优劣，并不明显，但如果你仔细去想，就会发现剑就应该用这种法门。”

“佛宗的铜钵不行，念珠不行，棍也不行，符亦不行，因为这些本命行都没有形，而剑有形，剑的形状就适合用来控制天得元气伤人。”

“如果我当时选择握剑在手，或许颜瑟那道符就伤不到我了。当然，如果没有他的那一笔和先生的一席话，我也不会最终做出这种选择。”

罗先眼中的满意色又浓了几分，微翘的嘴角也更向上提了些许。看来这把南晋的剑，比他料想中的还要优秀。

于是朗声赞道：“不错。”

柳白放下了横于胸前的剑，恭敬的对着罗先行了一个晚辈礼，然后重新拿起说：“请先生亮剑。。。”

浓墨淡写忆曾经：等了不知多久，杯中茶已饮尽，皎月已上梢头。阿飞才渐渐从伤感情绪中醒来“呼！～”

阿飞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继续开口“也不知道我和妞妞是怎么熬过那几年的，受了多少苦，挨了少打，我都记不起来了。总之我们还是熬过了那四年。十二岁那年，对了，那天是中秋，那天的月亮也有这般圆，也如这般皎洁明亮。我和妞妞坐在酒馆后面的马棚里，听着外面的团圆喜庆。听着小孩的嬉戏打闹，连一直不怎么笑的妞妞都开心了起来。她笑的时候就像现在的薄馨一般美丽，可爱。我发誓，那是我至今为止过得最快乐的一个中秋节，当然，如果没有那对可恶的夫妇的话，那个瘦弱矮小而又猥琐的老板走进马棚，一句话也没说，将妞妞提着往他房间走去，我又看见妞妞那因为害怕而恐慌的眼神，又看见她那瑟瑟发抖的弱小身躯，我蹲在马棚里，呆呆的望着妞妞丢下的那半个馒头，好像又看到她在对着我笑。突然，我听见老板的房间里传来了妞妞的哭喊声，呼叫声，我咬着牙，含着泪，将手中那剩下的半个馒头全塞尽嘴里，然后跑到马棚旁边抱起那块平日厨师用来磨刀的石头，我静静的，小心奕奕的走像那间屋子。我轻轻的打开房门，看见那个老家伙正跪在地上撕扯妞妞身上那件单薄的小衣服，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那块磨刀石朝他的头上砸去，我永远都记得他倒下去那惊愕的表情，我继续用磨刀石砸着他的脑袋，直到将他的头砸成煮烂的老南瓜。然后我起身拉着发呆的妞妞，跑到厨房拿了6个馒头，从酒馆后面的狗洞里逃走了。我本来以为。我和妞妞从此便可以开心的活下去，却没想到，那个恶婆娘报了官。我们被大庆城的差头子抓到的那天，那个男人就坐在淮河旁边的那颗柳树上，我看见他起身拔剑，然后那个差头子的右手便断了。他说，再不滚，下次断的就是你的头。那差头子便飞也似的跑了。他又回过身来对我两说，我为你们找个家，好吗？”

望着薄馨离去的背影，阿飞转过身来一脸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哪儿惹着她了”

我不由气结。微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阿飞变猪，哎！～”

“说谁是猪呢你！”

“说的就是你这头猪！”

“找打！看招！……”

走出医馆大门，医馆伙计看着刚进去的两人一脸不解

“往那边走，你刚刚打我眼睛上了。我有点看不清路！”我眯着眼睛望着身后的阿飞开口问道

阿飞大怒道“你倒是过来扶着我啊！你踢伤我腿了”于是，我们便迎着朝阳，迎着武林大会走去。阳光将我两的身影拉长，迎面一阵微风，吹起我那凌乱的头发和阿飞头上被我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