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元宵小月老(三)(1 / 2)
阳光和煦,微风不燥。晴天的阳光总是充满温热情,榕城渐渐进入春末,夏天的一脚悄悄迈了过来。
书悦安想叫上车闲闲陪自己一起去,然车闲闲堂哥家的小儿子她的侄子马上要参加高考,她被堂嫂请去辅导侄子英语以及心理健康,没课的时候几乎不在学校也不住宿舍,高考前都被接到堂哥家,监督陪伴侄子学习。所以只能她只能一个人去覃医生家看元宵。
门铃响,覃劬一身灰色衣服给人温婉居家之感,没有平时的清冷疏离显得容易亲近,平日虽也温和儒雅但总给人很大的距离感。
覃劬指指地上白色女士拖鞋,示意她换上。
“覃医生好!会不会打扰你工作?”书悦安换上拖鞋,简单和覃劬打过招呼后,蹲下身子迎接跑过来的白色奶团子,近一月不见元宵长胖许多。身子圆滚滚,四肢短胖,蓝色的猫瞳干净清澈,叫声细细弱弱好像温柔腼腆的小姑娘。
“喵呜~喵呜~”
元宵还认识书悦安急急忙忙跑到门口迎接,亲昵对着她又蹭又舔,十分开心打招呼。覃劬提起她给元宵的礼物,关上门,跟在一人一猫身后。
这幅温馨的场景似若在家丈夫等待回家的妻子,妻子回家之后和宠物玩乐,丈夫一脸宠溺注视着一人一猫,十分温馨!
书悦安揉着元宵的毛,走到沙发旁坐下,看到覃劬提着东西跟在自己身后,“麻烦了!”
一看见可爱的元宵就忘了带给它的礼物随手丢在门边,还好覃劬细心提过来,书悦安有一点不好意思对他笑笑。覃劬回以微笑,从他眼神中书悦安读出他让自己随意些不必拘束。
想到上次和覃劬没有给元宵买玩具,当时考虑到元宵小暂时不需要,将近一月不见,她想着元宵会跑会跳应该需要一些玩具,就去超市购买了猫抓板、逗猫棒、白色的球、老鼠玩偶等玩具和洗耳液、驱虫药、益生菌等药品,不确定覃劬是否准备她都买了一些,有备无患。
放下东西覃劬便转身去厨房洗了一些水果,切好摆盘,端出来摆放在女孩面前,习惯双手比划,看到女孩迷茫的表情突然愣了一秒,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字,他忘了她看不懂手语。回想女孩迷茫的表情覃劬脸上表情有极微小的变化。
覃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水果,家里只有这些。你小心手,不要伸进它嘴里,元宵长牙会咬疼你。
“元宵记得我不会咬我的。”书悦安和元宵头碰头,元宵喵呜一声好像在回答它不会咬她。
书悦安和元宵玩得很开心,客厅都是女孩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偶尔夹杂几声奶呼呼的‘喵喵喵’,柔柔的好像和女孩在撒娇。
覃劬安静坐在一旁,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偶尔用余光看看她。
今天她穿的依然是裙子,不是上次那条青色绣兰的长裙,是一条白色薄绸改良旗袍,两条如雪的藕臂好像热腾腾的牛奶,从白色的壶里倒出来,管也管不住,整个的自己全泼出来。旗袍两侧未开叉,长度在膝盖下面一点,露出一双修长纤细的小腿。
书悦安是他至今为止见到的唯一一个腿部线条弧度近乎完美的女孩,肌肤雪白宛如白瓷配上温柔的容颜,很难不让人心动。
覃劬知道她的名字后没有刻意打听过她的事情,不过偶然路过,学生闲聊中听到她们提到“书悦安”三个字,停下来闲听了几嘴。
书悦安是榕大南校区投票选出的才女之一,学习好妥妥的学霸,不仅在本专业独领风骚,其他专业也有她的故事,加上出色的容貌暗恋她的人不少,但大多数人也仅仅停留在暗恋阶段。她有一个姐控弟弟书秉,不允许任何不怀好意的男生靠近姐姐,吓退了许多想要追求书悦安的男生。想到此覃劬忍不住抿唇笑起来,书秉他应当见过,当时就觉是很有趣的一个大男孩。
目光缓缓移动,书悦安笑眯眯正用逗猫棒逗元宵玩,发现覃劬在看自己并且眉眼含着柔柔笑意,略有不解,“我的脸上沾了脏东西吗?”轻声询问。
覃劬:没有,你很漂亮!
长得好看忍不住多看几眼。
本显轻浮的话配上他真挚的表情好像诗词中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书悦安没有感觉话语轻薄了自己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脸颊悄悄染上粉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怀里的元宵都不能分走她一丝羞怯。
他难道不知道用着一张完美的脸对一个女生说出有些暧昧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吗?虽然覃劬是在手机上敲出文字,可书悦安仿佛听见一道温柔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说出这些文字,重复回荡着直击心脏——砰砰砰!
愣神了几秒,她下意识回一句:“谢谢!你也好看。”
第一眼她就被他的脸吸引,来看元宵是次要最主要还是想再见一见他。,书悦安人生第一次主动靠近一个男生。
覃劬勾唇心情愉悦,接着打字:在这吃午饭,上次尝了你的手艺,礼尚往来你也该尝尝我的手艺。
“我给你打下手吧。”说着她站起来就要跟他一起去厨房,元宵在两人脚边跑来跑去,贴贴悦安蹭蹭覃劬,无忧无虑。
覃劬:你是榕城人喜欢辣是吗?
“榕城人大多数无辣不欢,我稍稍不合格只能吃一点点辣。覃医生是哪里人?”
覃劬:京城人。
“榕城和京城相距一千七百多公里,覃医生怎么会来榕城工作。”
工资、发展前景、机会等榕城比不上京城。
覃劬:因为我外婆。
因为提到外婆覃劬周身突然萦绕上淡淡忧伤,眼睫垂下来眼神黯淡,笑容也带上哀伤,书悦安感受到他隐忍的悲伤难过。
覃劬:我想来看看她重病在床,只能依靠轮椅出行的日子里仍旧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地方是什么样,想知道是什么让她那般难舍。
“那你找到了吗?”受覃劬低落情绪影响她的语气不自觉轻柔,好像在哄一个伤心的孩子。
覃劬的目光穿过书悦安落在她身后那面满是便利贴的墙壁,轻轻点头又微微摇头,而后瞧着她。
覃劬:榕城给了外婆所有,生命、成长、梦想、情感、孩子以及最后灵魂的归宿,她深切爱着这里就像这片土地无偿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覃劬这段话直击书悦安心灵,她从未觉得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无怨无悔付出自己拥有的一切,帮助自己孩子成长、强大,最后她的孩子毫无眷顾飞出去,停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也许直到生命尽头才会默默怀念起生养自己的母亲。
张张嘴,话语堵在心中怎么也说不出口,无论是安慰还是感悟在这时候或许沉默是最好的回应。书悦安低头看着地板出神。
她一低头覃劬眼睛随之落在发顶,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她的长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书悦安微微瞪大眼睛,覃劬突然做出摸自己头发的亲昵举动她并不反感,因为他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暧昧。
覃劬抚摸女孩头发是一时冲动,手指触摸到柔软发丝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在心里暗骂自己举动轻浮,但这时收回手又显自己别有用心,于是装作自然地摸了两下后大大方方收回手,然后以笑容掩饰内心的不自在和心虚。
“你的外婆一定是一位很好的老人!”才会让你选择从京城来到榕城,在这里定居工作。后半句书悦安是在心里说的。
覃劬的表情流露出怀念:我的外婆是一位极温柔慈祥的老人。手巧,会做许多精致的小东西;会唱古老的歌谣;会厨,手艺不比大厨差,我的妈妈经常就带着我们去外婆家蹭饭。
看着覃劬的文字,书悦安脑海浮现一位白发苍苍,皱纹里都是温柔的老人,手里端着刚刚做好的韭菜盒子朝自己招手,唇角上扬的弧度变大。
覃劬整理好情绪:多说了几句。让你看看我的厨艺,如果你要帮忙的话,需要一条围裙,我给你拿。
其实书悦安根本没有帮上覃劬的忙,洗菜、切菜、炒菜、装盘他一气呵成根本插不进去,围着白色的围裙,靠在厨房门框上,和元宵一起看他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认真做饭的男人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魅力,书悦安凝望着他,覃劬有时转身拿东西看到她,就对她笑一下。
世界真的很奇妙,第一次见他,他在讲台闪闪发光;第二次见他,他正在喂猫;这是第三次见面,她竟然都和他一起做饭了,实在出乎意料。事情没发生以前,她是如何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