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演戏而已(1 / 2)
周瑾寒走后,所有人噤若寒蝉。好半天才有人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踯躅许久才继续干活去了。
覃桑和覃榆期期艾艾挪到穆清葭身边,给她端了一杯温水:“王妃……”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还是辛竹姑姑撩开帘子又进来了,看着穆清葭低眉敛目喝水的模样,长叹了一声后正色道:“王妃这又是何苦?”
穆清葭将茶杯递给覃桑,抬眸望望辛竹,柔声说:“姑姑请坐吧。”
她打发覃桑覃榆二人先出去了,随后才在辛竹皱着眉头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帘,苦笑回答:“姑姑,您知道的,王爷的心里没有我。”
她葱白的玉指互绞着,轻叹了一声后,缓缓道:“王爷自始至终都提防着我,他对我所有的好,都不过是为了骗过王府外的那些眼线而演的戏。既然话都已经说透了,我又何必还要自寻不快,徒惹他厌烦?”
“终归王爷是打算休了我的,倒不如我趁早退开了,让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对待簪烟姑娘。”穆清葭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下去:“……总好过让三人心里都不好受。”
“王妃既然已经想得这般透彻,方才又何故演那一出,逼簪烟走呢?”辛竹淡淡地道了一声。
闻言,穆清葭的神情稍怔,抬眸向辛竹看去。
辛竹也不冷不热地回视着穆清葭。
她的神情很淡,古井一样幽深的眼里藏着历经世故的通透和老练,像是一切的小心机都逃不过她的法眼。也难怪阖府上下人人都害怕她。
穆清葭自知自己方才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穿,只不过大概是因为辛竹的表情冷淡归冷淡,但并没有苛责,所以她愣了一下后只觉些许赧然,敛下眸子温声道了句:“让姑姑见笑了。”
方才一屋子的人都因她的孕吐而手忙脚乱,周瑾寒也担心得不得了。但其实在凌辰跑去请太医的时候她就已经缓过来了,之所以还维持着呕吐不止的样子,纯粹是想激一下簪烟主仆三人罢了。
她寻常待人接物确实算是好脾气的,能忍就忍了,能让也就让了。可再是面再是软,她也有退让的底线。
同为女人,簪烟的心思她看得很明白,哭诉的那些话看似是委屈极了,但实则却是故意要往她心口上撒盐。
换做以前,她们二人一个住东院一个住西院,加上穆清葭刻意地避开着,两人碰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在花园里遇见了,穆清葭也从来都是转身先走的那个,不主动去招惹簪烟不痛快。可今天,对方都蹬鼻子上脸闹到她屋里来了!她避无可避,不自主地便露出了藏起来的芒刺。
不过就是演戏罢了,谁又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