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簪烟她不是好人(1 / 2)
大邺皇宫,皇帝周瑾淮正在指导小太子周若瑜练字。
内监跑进来禀报。
周瑾淮听完后沉沉笑了一声:“这已经是曜王这个月第二次来请太医了吧?”
“是。”小太监躬身回答,“说是曜王妃病了。”
“又病了?朕怎么记得张时远自打上回被他叫了去,如今基本已经常驻在曜王府了。”周瑾淮一边点出周若瑜走笔不对的地方一边说了句,面上看不出喜怒,“曜王妃得的是什么疑难之症,竟连张时远都治不好?”
张时远就是曜王府里替穆清葭诊脉的张太医。
皇帝的话音落后,小太监惴惴立在一旁没敢回答。
“兴许是有些棘手吧。”司空鹤陪同在另一边,坐姿端正,华贵的广袖云袍穿在身,模样儒雅又出尘。他微垂着目回说道:“否则即将出发赈灾,曜王爷也不至于频繁地告假不朝。”
周瑾淮眼帘都没抬,仿佛没有听出司空鹤的言下之意。
反倒是小太子听得好奇,抬头望向周瑾淮说:“九婶婶生病,九叔一定很着急。儿臣以前生病的时候,父皇和母后也是日日都陪在儿臣身边的。”
“等九婶婶病好了进宫,儿臣教她五禽戏吧,吴太医跟儿臣说,练了五禽戏就可以强身健体呢!”
周若瑜童言无忌,听得周瑾淮和司空鹤都笑而不语。
周瑾淮抬手揉了揉周若瑜的发顶,许久后道了句:“是该让他们进宫了。”
彼时的曜王府,东院,守在房门外的人一个个面露晦色,鸦雀无声。
辛竹板着脸站在最前,神情稳如泰山,只是一直紧紧互攥着的两只手透露出了她心里的焦虑。
直到一帘之隔响起脚步声,张太医和另外两位同僚拎着药箱擦拭着额头的汗走出来,跟凌辰道:“王妃今日是精神受到打击,这才动了胎气,好在没有大碍。”
张太医叹了一声,又语重心长地劝了句:“王爷的家事,老夫本也不该插嘴。只是王妃到底是个孕妇,加之体寒,比之其他女子更难将养胎儿,王爷再是动气,也得对王妃多加忍耐才是啊。”
凌辰一一应是:“有劳太医了。”
三位医者这才一步三摇头地走了。
听到穆清葭和孩子都没事,院里的人不免都松了一口气。辛竹跟着凌辰进去了,见到周瑾寒还守在穆清葭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目光沉沉,薄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妃还未醒吗?”辛竹压低了声音问覃榆。
“嗯。”覃榆点点头,绞了帕子过去给穆清葭的额头换上了新的。
她退到了一边,到底没忍住心中担忧,请求辛竹说:“辛姑姑,我能去看看我姐姐吗?”
覃桑被安置在另一间屋子,除了辛竹给她请来的两个大夫外,太医也去看过了。好在周瑾寒当时发怒归发怒,没叫人真下死手,否则覃桑的腿铁定保不住了。
这姐妹俩都是忠心的,辛竹也知道这次覃桑是受了无妄之灾,便叹了一声,点头道:“好孩子,去吧。”
覃榆这才福了福身,依言跑出去了。
辛竹走到周瑾寒身边。
穆清葭在发低烧,此时迷迷糊糊地呓语着听不清的话。只有一双手冰凉,被周瑾寒握着还紧紧抠着他的指背,像是抓着救命的那根稻草。
周瑾寒也任她抓着了。
他沉默地看着穆清葭,许久后,他低低地问了一声:“姑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浓长的睫毛半垂着,显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