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荒唐!出浴的晋王殿下(1 / 2)
傅天衡不明白,为何他的殿下这就乏了。
身为晋王亲随,谁都知道晋王平日里睡眠艰难。只有服下寐丸或饮安魂酒才能安寝,怎么今天他一来就赶着他走。
傅天衡满肚子疑惑。不过傅天衡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臣子,他猜测也许是刚才说出口的佞臣贼子之言惹怒了殿下,受了殿下的不待见。
因此他虽然心有疑虑,但也没有多言,悄声退下了。
待傅天衡的脚步声远去,言语卿便听到沈澈低声冷告道:“傅天衡刚才的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他披着浴袍,背对着她走开,去净室的一角拿干净的布帕擦干头发。他墨发披散在白色内衫后,墨发如月华,
言语卿是什么人,听弦音而知琴意,一下子就知道沈澈指的是傅天衡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连忙表忠心似的点点头,“殿下放心。”
沈澈道:“说吧,何事?”
言语卿注视着他的渐行渐去的背影,脚步也不自觉跟上去,“殿下好耳力,我躲在这不过一会儿,就被殿下发现了。”
烛火晃晃,沈澈未转身面对她,也并未回话,只缓缓向前走。
“殿下为何不问我,怎么从杏花深处出来的?似乎对我的出现一点儿也不惊讶。”
话音一落,沈澈转身面向她。
烛火昏暗,神情寡淡至极地睥睨着言语卿:“你通身湿透,身上有露水风霜痕迹,不过是从杏花深处活水游过来罢了。”
言语卿笑吟吟说是的,“殿下,你的重重人手把守杏花深处的大门,却遗漏了杏花深处的活水出口。”
“杏花深处假山环绕,活水出口狭小逼仄,怪石嶙峋。”沈澈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言语卿,“他们是没料你能从活水出口游出。你倒是挺聪明。”
一言毕,沈澈摇了摇窗帏的铃唤画屏进来。便看到贴身侍从画屏从屋外抱厦走进来,突然看到言语卿,面容显现惊讶之色,但却迅速回复如常,缓缓过来给沈澈换外衫,低声轻问:“殿下有何吩咐?”
“转达傅天衡,在杏花深处执勤的,明日去自领二十个军棍。”
画屏应了声是,缓缓退出去的时候,还体贴地把门窗都给关了,眼观鼻、鼻观心,把言语卿直接视若无人。
言语卿在沈澈毫无玩笑的神色和二十个军棍的言论里凌乱了,先前打的腹稿有些难以出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沈澈是杀鸡儆猴,她就是那只被警告的猴。
言语卿念及此,更加谨言慎行道:“殿下,我知你视我为烫手山芋,也知道你我现在的身份不宜单独见面。如今我冒险过来找殿下,若被有心人看到,定然给殿下惹下麻烦。不到万不得已,我也想躲在杏花深处躲到天荒地老,但我此次前来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生死攸关的大事。
沈澈蹙着眉,长指按着鼻梁敛目养神,声音淡淡不耐,“说吧。”
言语卿连忙作谏臣状:“殿下,西山寺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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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侧厢会客厅,天阶夜色凉如水。
画屏流萤低头煮茶,不紧不慢。
言语卿和沈澈分坐一边,桌案上沸腾的茶水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茶水带起飞旋的旋涡在茶盏中打转,沈澈的脸在雾蒙蒙的桌案背后愈发俊美惑人。
面对不速之客,画屏、流萤展现出了惊人的职业素养,既没有对言语卿的出现评头论足,甚至眼风都没有给到她,只是专注于手中的茶水,仿佛茶盏中的茶沫就能吸引他们所有的注意。
“说完了?”沈澈听完言语卿的长篇大论。
言语卿回答是的,盯着画屏流萤煮好的茶,说得口干舌燥,“殿下金尊玉贵,实在没必要去西山寺犯险。”
“就因为你夜观星象,预料到我有‘性命之虞’,所以不能去西山寺?”
沈澈轻笑,并没有被她所说的内容震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