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金牛座卷:非实验开凿(26)(1 / 2)
第53章 金牛座卷:非实验开凿(26)
阿史德泪水涟涟,“不!姐既是你的祖母又是你的母亲!多年来,姐日夜祈祷,让你有个浑全身体,现在好了,愿望实现了!姐不稀罕金,不羡慕银,也不思谋着每年有二十万‘粉直’,更没奢望封个什么夫人风光风光,只要你用新开凿之嘴喊一声:‘妈!’姐就知足了!”
“够了,够了!”安禄山瞪着她,鄙夷地说:“朕的亲娘名叫杨玉环,她是贵妃娘娘!”
玄宗伸手召唤他:“快过来,‘三百斤’!到近处来,让朕仔细瞧瞧,哟,多么明亮的眼睛,多么笔挺的鼻梁,多么坚实的耳廓,真是奇迹!——不过,朕要责怪你!为什么先要喊着找娘?朕贵为天子,不比娘娘重要吗?”
安禄山憨憨地笑了:“孩儿已经给父王解释过,突厥人先母而后父。”
“朕历经万难,终于再造老儿之口耳舌眼鼻,难道无母亲之功?”
“卑臣宁可不要七窍,也要保持一颗忠孝之心。”
玄宗哈哈大笑:“吾儿‘三百斤’别着急,玉环娘正在修养身心,为庆典排练《霓裳羽衣曲》,所以,一直没有露面。现在,朕建议先做两件事,然后,就上演由朕作曲、玉环领舞、三百舞姬参加的大型舞蹈!”
“悉听父王安排。”
“第一件事,朕要诏令‘倏’和‘忽’修补你的肚脐;第二件事,请你做特邀嘉宾,协助太子李亨为‘首届驼轿杯诗歌大赛’获奖诗人颁奖,好不好?”
“这……父王,万一这七窍出了问题,而肚脐眼又被堵塞,如何是好?”
玄宗冲他挤挤眼,“吾老儿俯耳过来!朕早就用真人做过实验了,万无一失。”
“……那好吧,”安禄山忧心忡忡,但强做坦然,“父王决定的事情,绝对英明。”
玄宗正要下诏,“倏”和“忽”异口同声,说:“陛下!朕们精与开凿,疏于添堵。对安禄山的肚脐眼无能为力,只有圣上才有办法。”
“朕?朕可不会奇门遁术……”
“只要你满足他七个愿望,肚脐眼就自动长合!”
“别说七个,就是七百七千七万,又何足挂齿?”玄宗说,“吾老儿‘三百斤’,有什么愿望,尽管提出来,朕都答应!”
安禄山快速转动眼珠,思虑。全场肃静。面具保持同样表情。
忽然,有个声音嘶叫起来:“反了!”
玄宗最忌讳该字眼,他面含怒气,循声望去,只见哥舒翰穿着睡衣走进来。
他发出第二声呐喊:“反了!”
“什么反了?”玄宗厉声喝问。
“安禄山反了!”
“开什么玩笑?你在梦游吗?”玄宗越说越生气:“你不是中风了吗?你不是和那白驼一起处于深度昏迷中吗?为何突然苏醒?为何衣冠不整,前来扰乱游戏?”
哥舒翰指着安禄山,焦急地说:“陛下,丞相,各位将军,你们看!安禄山面目目朝后,他的左眼像鸡,右眼像狗,左耳像猪,耳朵像羊,左鼻像牛,右鼻像马,上颌在前胸,下颌在后背,而且大腹、肚脐眼、双脚都朝后!如此配置,还不是反了?”
“朕看他很正常啊,”玄宗打量几眼沉醉于思考的安禄山,然后朝众多面具说:“众爱卿,你们说,难道朕看走眼了?”
“……”
“怎么都成哑巴了?”
“喔喔喔……”
玄宗生气地说:“一个个都成哑巴了?朕让你们戴面具,就是为了便于讲真话!”
“哧哧哧……”
忽然,哥舒翰身后闪出一位壮汉,大大咧咧说:“皇上,那个怪物肉球明明反了,连中风昏迷的人都看见了,你们为啥非要说没反?”
“……什么意思?”
“哥舒将军年前洗澡受了风寒,一直昏迷不醒,就在刚才,他忽然坐起身,连声大喊‘安禄山反了’!之后,他不顾严寒,冲出房屋,骑上白驼就跑——你说怪不怪,白驼昏迷几天后竟然也奇迹般苏醒过来,驮着将军一绺烟跑了!”壮汉擦把汗,继续说:“白驼简直发了疯,跑得比青海骢还要快。要不是哥舒将军不断喊着‘反了’,朕怎么也找不到太极殿。”
“你是谁?”
“他是卑臣的专职驼夫火拨归仁,虽然是蕃人,不懂礼数,但为人勇敢诚实,可以作证!”哥舒翰一边替他回答,一边寻找代表其出席游戏大会的侍从左车。可是,众多面具大同小异,根本分辨不出来。左车肯定在观望,他为什么不挺身而出呢?
玄宗忽然发怒:“朕满朝文武大臣,群贤毕至,岂能允许野马蕃人作证?朕今个儿高兴,就不计较他冒闯太极殿之罪!来啊,将火拨归仁乱棒打出,立即给哥舒翰配备面具!”
太极殿阒然如墓。安禄山还在沉思。面具们没有任何异常。玄宗疑心耳朵出现差错,想求证于杨国忠,可是,每个面具都在发呆,难以分辨。玄宗脸色缓和。他觉得滑稽,想笑。不严肃,憋回去!哦,对了,朕不也戴着面具吗?朕想笑就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玄宗笑起来。无声。表情怪怪的怪怪的。玄宗想不到身在虚空的尚修罗会透过面具对其笑态一览无余,否则,他不会那样与美学原则发生激烈冲突似地傻笑。而刚才还为安禄山奇怪五官忧虑的尚修罗,浏览各类奇特表情后还是被玄宗怪怪的笑容所震惊(郑昂注:叙述者此处语言极为不恭,如实记录,并不代表本人赞成其立场,只为取证)。最初,尚修罗以为玄宗发现了安禄山七窍之怪现状,将悬起的心放回原处。不过很快又得悬起来。他的笑容显然与安禄山无关。他究竟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