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学礼（2 / 2）

我知道她爱吃，便把吃药就着的蜜饯都送给了她。

“谢谢月儿。”她高兴地吃了一个，但转脸又不高兴起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我问。

她答：“兰若姑姑她们说我是大姑娘了，还这么胖，吃这么多，以后嫁不出去。”

她看了看我，又说：“你不懂吗？嫁人就是和一个男人成亲，一起生活，然后生孩子养孩子。”

她顿了顿说：“就像父皇和那些妃子一样。”

我很少从萧莺嘴里听到父皇，我觉得她可能不喜欢父皇。我问：“那你也要和很多女人一起侍奉一个丈夫吗？”

“才不是。”她说，“我们是公主，我们的丈夫是驸马，没有允许，他们是不能纳妾的。”

那便好了，我说：“我就喜欢莺儿姐姐，一定会有人娶你的。”

她笑了说：“当然，我要嫁人，嫁人了就可以离开皇宫。”

中秋宴没人来宣旨让我过去，我去找兰若姑姑，问她我们能不能去。

她委婉地说最好别去，免得扫了皇上的兴。

我伤心，父皇又把我给忘了。

萧莺来找我玩，我以身体不适拒绝了。我坐着，想起那日父皇含着泪水说好的情景，眼泪就落下来了。

倩容柔声问我：“公主，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

“不要去。”我说，“我只是心情不好。”

“今日是中秋，公主可是想皇上了？”她说。

她真聪明，我看了看她，她的表情也很伤心，我问：“你也想自己的父亲了吗？”

“奴婢已经没有亲人了。”她说。

她眼角挂泪的样子我见尤怜，我问：“他们都死了吗？”

“公主，奴婢因祖父获罪入宫为奴，与父母亲人生离死别了。”她说。

我替她擦眼泪，安慰道：“别难过。”

八月十六，我想去见郑娘娘，便让倩容带我去了。

“月儿。”郑婉一把抱起我，“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了。”我说，“是郑娘娘你帮了我。”

“看到月儿好我就开心了。”她笑。

我凑到她耳边问：“父皇有来看你吗？”

郑婉红了脸，让屋内的宫女下去，倩容看了我一眼也出去了。

郑婉说：“皇上没来过，他或许不喜欢我这样的。”

“那你有好过些吗？”我问。

“还是和从前一样。”她答。

“陈淑妃有刁难你吗？”

“没有。”

有上次掖庭监一起的日子，我已经将郑婉视作了最信任的人，我说：“父皇他也一次没有来看过我。”

我问：“他不来看我，是害怕陈淑妃吗？”

“皇上是一国之君，怎会怕她，只是身处高位，得看顾四方，才能治理好前朝后宫。”她说。

我想了想，说：“这也是权衡利弊？”

她点头。

我问：“那就没有不用权衡，不用顾忌的喜欢吗？”

“没有。”她摇着头说。

她接着又道：“我娘亲就是这样爱我的，只是我再也无法在她身边尽孝了。”

如果我的娘亲还在，她会这样爱我吗？我也叹气，想要一个人的喜欢和爱就那么难吗？

“月儿，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呢。”郑婉微笑，“月儿还小，你还有很多时间。”

我点头，说：“郑娘娘别难过，月儿长大了会照顾你的。”

郑婉笑，“月儿真懂事。”

我问：“郑娘娘，我要不要去向太子哥哥道谢呢？”

“月儿，我们还是不去的好。”她说，“不能让陈淑妃误会了太子。”

“我会记着他的恩情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