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姐姐（2 / 2）

我笑着夸他：“学得真快，聪明。”

“乳娘，带七皇子去午睡。”应怜雪说。

她笑着看向我，拉我坐下，说：“月儿能多来和观音宝玩玩吗？和他亲近些。我私心你能和他亲近些，往后你能庇护他。”

我心头一紧，说：“应娘娘为何这样说？你在父皇也在，观音宝有许多人庇护。”

“嗯，我希望能多一个人关照他。”她说，“帝王的宠爱缥缈，我总是要多替他做打算的。”

“你只要和应家短了关系，你和观音宝就能安稳富贵一生。”我想到陈淑妃，又道：“不，你只要让你母家的人收敛些就能平安一生。”

她摇头道：“我做不到。”

“为何做不到？”我问。

她看向我，眼中流露出悲伤，悲戚地笑说：“月儿，我本就是个傀儡。应家从十几位女儿中选中了我这个庶女，只因我有几分姿色。我从十二岁就知道自己注定是要做皇上的妃子的。”

我愣住，不由地想到了萧含璧。

“他们封侯拜相，都是我求来的。”

“应娘娘，那你此时就更应该和应家断了”我急道，“他们威胁你了吗？”

她叹道：“生恩养恩如何能断？月儿，若是要你以求自保和皇上断了亲情，你愿吗？”

愿意吗？我想是愿意大过不愿意的。“应娘娘，像陈淑妃那样不可吗？她虽自己娇纵，但母家亲人知进退，父皇不会怪罪。”

“不一样的。”她眼里含了泪，转开话题说：“月儿，你从前不是问我皇上为什么突然对你好吗？”

我点头，犹豫眨眼，我害怕她说错让我心碎的话。

她握住我的手说，“皇上吃惯了山珍海味，因此难以忘怀唯一一顿的粗茶淡饭，吃的时候他尝着新鲜。”

“祖宗规矩，皇上的妃嫔都是世家、官宦之女，你娘亲不一样，她是个普通的婢女，由于新鲜，又因皇后臣子众人反对他宠信卑贱的宫女，皇上一时觉得品出了义无反顾的甘甜。”

“正是恩爱时，你娘亲生下你不久就去了，她这一去，皇上却醒了，他以自己宠爱过无才无貌的婢女为耻，刻意遗忘这件不光彩的事。因此，你不被重视，辗转不同妃嫔之间。”

“过了几年，他想起那段往事又有了不同的感受，不是耻辱而是难以觅见的爱，加之你聪慧可爱，他便对你好起来了。”

“我摸清了皇上所想，多次劝他对你好些，你也好了很多心思讨他喜欢。”

“那。”我控制不住泪问，“应娘娘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聪慧讨人喜欢。”她说。

我见她没有多话又问道：“那你喜欢父皇吗？”

她闭目笑了一下，说：“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直回想应怜雪的话，她的话不可全信，但父皇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我一夜无眠，第二日草草用了早膳就去了青云观，我要画月下莲，我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任何事都不关心，中秋宴我也未取。

然而，我心里担心应怜雪，让竹舟她们把她的消息告诉我，我不想她死。

九月里我只出了青云观四次，两次去看了萧昰，另两次分别去看了萧莺和皇后。月底，月下莲终于画成，可我和钟愈都不大满意，但我也无心思再画。

十月了，到秋日了，我让人告知了慕容纭我要学骑马。

我又巴巴去求了父皇好几日，他想了想，决定在十月十五至十八日在都侍马车举行马术骑射比赛，同意了我和慕容纭先过去。

临去那日，慕容纭说八弟生了病她不放心，让她堂弟代为教我。

我看着萧承峻萎靡不振的样子，知她没有撒谎，虽然生气但也无事，我要学骑马，谁教的又有什么干系呢？

十月初三，我坐着轿子带着一行人去了皇宫西北方的马场，颜卓、于峰、郭太医 还有云霞他们，长长的一队人去了都侍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