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在撒谎(2 / 2)
“来人!给本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拉下去!杖责一百,没打死就往死里打!”
“不要...不要...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很快便有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将人拖走,清沈无论如何都挣扎不了,喊的“冤枉”也只是烟消云散。
虽说清沈确实是在撒谎,此事其实尚不明了,需得重新探查才能排除六公主殿下的嫌疑。
可杨妃娘娘如此迫不及待的给清沈定了死罪,旁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过多的言语。尤其是皇甫语儿以及她身后的柳氏,事出有因,息事宁人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厉儿,她只是想帮皇甫雪然一把,真相什么的,她才不在乎。
况且不得不说,这位杨妃娘娘此举并无不妥。
柳氏方才如此咄咄逼人,真相如何并不难猜。可想用如此小小一事便扳倒皇贵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是以没必要过多纠结此事,万一闹大,传到皇甫元耳朵里,此事想解决便不容易了。
杀鸡儆猴,也未必毫无用处。至少能在柳氏心里埋下一颗不大不小的种子不是吗?
来日方长嘛...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本宫便带小六回去了。”
杨氏并不想与柳氏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往日里听惯了她阴阳怪气颐指气使,此刻见到她犯恶心。
奈何柳氏方才失了气势,根本不愿意就此放过杨氏母女二人。她话说的突然,是以拦在她身前的皇甫语儿也没来得及阻止。
柳氏绕到了前面,“慢着!祭台之事了结,可六公主谋害战王妃一事,还尚未明了。”
厉儿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怎么还有她的事啊?
柳氏看着顿了脚步的杨氏,嘴角得意的勾了勾,“杨妹妹,方才六公主可是亲口承认了她谋害战王妃呢。”
杨氏听柳氏轻佻的言语,眉头皱的好像能夹树叶,迟疑的望向皇甫雪然,见她眸色紧张,再加上方才下人的禀报,便知晓确有此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小六居然承认了。
迟疑的看了皇甫雪然一眼,随即偏过头重新看向立于高处的柳氏。
“此事不过是女儿家间的玩闹罢了,皇贵妃娘娘何苦钻牛角尖?”
柳氏笑的严肃,“本宫怎么会做钻牛角尖此等小儿行径?战神乃是国之栋梁,六公主目无纪法,谋害他的妻子,万一惹了战神的不快,导致边境失守,这便是祸国!如此行事,怎么能算是小女儿家的玩闹?”
杨氏求助似的的望向一旁神色不明的厉儿,看这样子,柳氏是铁了心要拿此事做文章了。方才祭台之事便是战王妃鼎力相助,此刻能求助的,便也只有她了。
“不知战王妃作为当事人,对此事可有考量?”
厉儿神情自若的放下了茶杯。此事她有顾虑,虽说她知晓皇甫雪然推她并非本意,也并未伤她分毫,反倒是她自己落水险些被那些阉人冒犯。可皇贵妃字字句句不离戚砚简,她需得为他的权威考虑。
眼下殿中人人亲眼所见六公主对战神的妻子不敬,皇甫雪然方才还亲口承认了,若是她再站出来在此事上帮忙说话,怕是会让旁人觉得骁勇善战的战神娶了一位愚善的妻子。
厉儿只是发呆似的望向皇甫雪然,她方才为何要承认呢?
场上正在争执时,突然有人传入禀报,是皇上身边的林公公来了,皇贵妃连忙将人请了进来。
“启禀娘娘!皇上让奴才过来请战王妃,方才战神大人在与皇上议事之时突发身体不适,想早些回府休息,特派奴才来接战王妃出宫。”
林公公毕恭毕敬的说道。既然是皇上的命令,便是皇贵妃也不能推辞,只能说了两句好话,将厉儿送走。
厉儿看着场上的形式,有些担忧,但她也无能为力,满脑子都想着林公公方才的那句“身体不适”,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与她有关的,只有戚砚简。
分明进宫时还好好的,狗皇帝趁她不注意欺负他了?不过他昨夜才毒发,身边又没了虞嚣生,今日偶感不适倒也在情理之中。早知道应该让无忧哥哥先给人看看的。
不过这个时候...无忧哥哥应该先想把人剁了吧...
厉儿沉默的跟着林公公往宫墙走,约莫过了一刻钟,她才看见宫门外停着的马车,还是他们来时那辆。
“奴才便送王妃到这了。”
“有劳公公了。”
厉儿对着林公公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行了礼便直接离开了,好似真的只是替厉儿领路一般。
厉儿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中回想着他方才路上低声与自己说的话。
“皇上让奴才转告王妃,凡嘉盛世来之不易,全都仰仗战神大人,还望王妃大度些,切莫妄想将天下的神占为己有。”
无声的笑了笑,一时之间分不清皇甫元这到底是真的在为凡嘉考虑,还是在担忧他们俩个谋逆之臣会沦为一丘之貉。
端庄的转过身,朝着马车旁自自己出现后便一直没有移开视线的青黑色身影走去。
戚砚简认真的模样让她觉得很不正常,他如今倒真是像极了一座望妻石。
“不是说身体不适吗?”
柔声问站的笔直的男人,他甚至还记得体贴的扶她上马车。
“嗯,今日我好像是有些奇怪。”
戚砚简将厉儿扶着坐好。言语平静的不像话,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厉儿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在撒谎,还是他伪装的太过坦然。
探究的眸子在男人身上扫过,“哪里奇怪?”
戚砚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方才确实一直在强撑着,直到看见厉儿完好无损的从宫中出来,他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此刻的他有些疲惫。
但平静的目光依旧安稳的落在厉儿身上,“怎么还换了一身衣服?”
厉儿没想到他会将话题扯到她身上,同时也讶异于他的细致。方才挑衣服时,她特地挑了一身与来时差不多的衣裳,戚砚简与她还说不到五句话便发现了她身上细微的变化。
他还记得她来时的衣裳模样?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方才在宫里救了个人,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
戚砚简已经很是疲惫了,闻言却依旧一惊,“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