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看来岂是寻常色(2 / 2)
“你也别装委屈,我带着雪雁呢,你故意装看不见,那你能怪谁?我有小性子,却不给你发,我想你自是该懂的。
立身要正,你就是行事太邪,进了朝堂后不易立足,这话也就我说,宝姐姐不敢劝你,我可敢说。躲着不见,可是男人所为?”
支呀一声门开了,一只手伸出去,一把将黛玉拽进了门后,砰的一声门又碰上了。
雪雁在窗外急起来,又不敢大声,只好求告贾琼:“好六爷,千千万万不敢坏了我家小姐啊,我们还要活呢。”
屋内一阵的鸡飞狗跳后,支呀一声门又开了,黛玉整整发髻扬眉吐气的出来了:“雪雁,去看看他去,要是死了,我给他穿孝。”
雪雁不明所以,推门进去一看,贾琼捂着小腹躺在床上直抽。
展眉便笑,真当我们什么都不懂呢,宝姐姐那里早就教过我们了,活该!
想是这么想,也怕真坏了贾琼,咬咬嘴唇关上了门,一推贾琼的身子让他躺好,伸手进去揉搓起来,边揉边埋怨:“少去那种地方,我们都不喜欢。那里的女儿家够命苦的了,少造些孽,家里两个天仙呢,还不够你的?”
贾琼伸展了身子看着床顶帐发呆,半晌才问雪雁:“我好还是贾宝玉好。嘶~~~疼疼疼!”
雪雁松开了手,横眉冷对:“但凡小姐不钟意你,她早死在湘江水里了。你可知道么,我们去安南的路上,宝姐姐给我们批了命宫的,我这只孤雁本该是哀鸣南返,不想参水猿那夜火烧了九宫,变成了凤还巢。”
“什么玩意儿!”贾琼嗤之以鼻,好好的高数不学通,学什么批命算卦,薛宝钗你打算做神婆呀。
“你就说,去年的腊月初七,你有没有放火吧?”
“放了,还火烧了三军呢,好家伙,快恶心死我了,逃出来的人黑黢黢的都不成了人样子,我想杀都下不来了手。”
雪雁一顿,怔怔的盯着吹牛的贾琼,心中却想的是,那一战,必定很是凶险吧,他这个人,如我们小姐一样,没享过几年的福便没了爹娘。
“六爷。”
“嗯?”
“同病相怜,你可懂的,好好对我们小姐。她的一颗心碎过一次了,你可莫要再让她心碎。”
贾琼见雪雁说的郑重,便搂住了她的腰身:“她都多久不哭了,你没发觉吗?眼泪还完了账,到我这全是开心。雪雁。”
“嗯?”
“都学了些什么对付我的招数,不妨切磋一下?”
雪雁一颗心蹦的快到了嗓子眼,刚刚俯下身子去,窗外又响起声音。
“哪来的燕子要在梁下筑巢?来年开春,是要有小燕待哺吗?”
雪雁腾的一下蹿了起来,慌慌张张跑出了门:“哪有燕子筑巢。”
“呀,不是燕子?是我看错了的,原来,是只迷晕了头的野鸭子。”
屋内贾琼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屋外黛玉扶着梁柱不让自己笑倒,唯剩下被调戏坏了的雪雁,红着脸跑走了。
两个无良之辈笑够了,才坐在风雨廊的长凳上聊天,说的是邢家一事。
毫不讳言的说,贾琼是看中了邢忠的能力,县令也极力推荐其人,兢兢业业做班头十余载,从未有过欺压良善之举,也是因为家贫孝敬不起上司,故此不得升迁。
紫微阁只自己一个人怎么行,邢忠做班头这么多载,刑诉之事必是老手,恰恰是自己需要的人,先一步招揽了他,岂不是既还了他的清白,又能为己所用。
放在哪都想好了,顺天府。
傅试虽然不在京,但也难不住给邢忠安排一个推官。
黛玉仰头想了想:“那我便和邢家姐姐这么说了啊。我观这个姐姐是个真人,一点都不作伪,想必家教是甚好的。”
贾琼也深有同感,曹公玩着命的夸这朵岫烟,谁改的书?她爹要是酒囊饭袋一个,这姑娘怎么能教养的出来。
拿贾家四春来说,贾元春是在她奶奶的和她娘的教育下长大,不是借机骂人,确是如此,所以贾元春一身的心眼但头脑发木,而且眼界不宽。
迎春可就惨了,爹不管娘还死的早,所以性格懦弱胆怯;
探春略好些,学了她娘不怕死的精神,还有她爹的那副岸然,做事大开大合;
惜春是恨,要是没了贾琼,她恨连自己在内的一切,现而今终于不恨了,加之年龄还小,尚可以再调教回来。
再对比薛、林,都是被爹当男孩儿养大的女儿,所以眼界皆是不凡。
薛宝钗认定了贾琼后,果断断了金玉良缘,赶紧搬出了大观园;
林黛玉则在彻底死心后,押宝贾琼,有一种望夫成龙之感,与薛宝钗共侍一夫都毫不犹豫,就为了能出一口气。
贾琼对此的概论便是,今日你们看我不起,明日我要你们高攀不起。
才十六,中二一些可以理解。
他们议论着的邢岫烟被黛玉派的人送回了家,万峰山也叫玄墓山,山上有座圣恩寺,崇祯七年圣旨免除了此寺的赋税和徭役,故名圣恩。
圣恩寺后山脚下有个蟠香寺,是做家庙,邢岫烟一家就租住在蟠香寺外的房子中。
下了车,邢岫烟道过谢,看着车行远了,才回了家门,邢忠早已在柴扉那里等候多时。
“爹,我们进京吧,犯不着为了那个人守在这里,她也在京中,还和林家女同住在大观园,僧不僧、道不道的和贾家一个嫡子混住着,咱家又是何必呢。”
邢忠诶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