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我本是一清淡人(2 / 2)
贾琼恨恨说了一句:“便宜了贾赦!”
忠顺王爷板起脸大声训了几句,转身迎向贾母,与贾母相谈甚欢。
贾琼则去找了贾赦,躲进祖祠中,只他二人嘀咕起来。
“若真能如此,琼儿,我收了你做嫡次子,等传爵时,我让琏儿给你让出来。”
贾琼好悬啐他一脸,又不得不故作委屈:“这是能让的么!我也不去做这个儿子,凡族中有事,您得站我身后力挺之。”
“就这么地!”
“还有。”
“你说,我都允。”
“金陵老家的宁府给尤氏。”
“凭甚!”
“她有了身孕,还得分给四妹妹一份。”
贾赦权衡一下轻重与厚薄,点头认可:“待会儿我来说,你就帮我要回荣喜堂便可。”
商议妥当的二人,施施然又回到了祖祠院门前,贾赦趁机求忠顺亲王容他先搬了家。
忠顺王爷很是不耐,挥挥袖子让他去忙,贾赦也不敢真的离开,便指使下人小厮快进府,能搬尽搬,是不是自己的无妨,一会儿便都不是了。
没想到贾政无意间替他兄长保全了财物,等他惶恐无比来到祖祠前,先给贾母跪下了,口称不孝。
北静王笑意翩翩说道:“是存周爱子有恙在身,夫妇两个去了省亲别墅内,故此不知此间之事,情有可原。”
贾母怒视贾琼:“你还有何话可讲?”
贾琼冲北静王躬身一礼:“下官敢问王爷一事,若您觉得臣失礼,可不答。”
“你问就是了,小王自问心胸还有几分。”
“是了,久闻北静王乃贤王,肯以王爷之贵重亲去探病寻人,可见一斑,下官拜服之。但不知,是哪家医馆或太医去给我宝兄弟瞧的病。倒不是不信王爷您,而是万一有个长短,我家也好寻的到人。”
北静一怔,这话能是真话吗,你怎么还抓着不放了?
再一看贾母的样子,心中一沉,是了,是了,自己要是不交代清,这老虔婆便会对贾琼发难,他宁肯得罪了我,也要问清到底是不是真病。
便是说,本王不管说是谁,他定会现在就去找来对峙。
本王也没必要继续替贾政兜底,保下他的身份便可,除此以外,该舍就舍吧。
想透了的北静王不答贾琼的问话,却与忠顺亲王言谈:“耽搁了不少时辰,你我还是赶紧办差,以免圣上久候。”
忠顺王爷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北静王转过身来对贾母说道:“小王已然尽力,贾家的事还是贵府自行协商的好。贾琼,本王方才是替存周遮掩一二,故此说了假话,本王这厢有礼了。”
贾琼回礼赞誉:“果然乃是贤王!小臣拜服,待家中事了,还请容小臣去王府门前谢罪。”
“倒不至于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将你冒犯本王之事与存周之事相抵如何?”
贾母插言:“老身谢过王爷垂青,定小惩大诫吾儿,绝不再犯。”
贾琼十二分的无奈,也只化成了一拜,北静王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贾琼待他走的远了后,命族人依次进祠堂祭拜,末了,站在主位问贾母:“叔祖母,侄孙问一句,当罚否?”
贾母冷笑:“只要不给除族,一切由得你。”
“好!二叔,请恕侄儿无礼,您之过错,若是宝玉犯之,您会如何?”
贾政叹口气:“琼儿莫说了,族叔认罚便是。”
贾琼犹豫了好一阵,不得不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才让眼眶红了起来,悲声说道:“宁府教训便在眼前,吾家吾族,再不可不分尊卑恣意妄为了!琼,非为己谋私,只盼吾家吾族众,能紧守家规族法国律,莫再让祖宗蒙羞矣!”
贾赦当先哭了出来,小惜春把眼一闭干嚎,迎春不得不跟上,只有探春是又气又羞的真哭出了眼泪。
阖族老幼皆放悲声。
贾琼趁此时机,嚎到:“二叔!呜呜呜呜,你搬离荣喜堂吧!否则,祖宗之灵难容也!族众呜呜呜呜,也不服也!”
贾母还欲辩解,却被贾环一嗓子嚎哭给吓的一顿。
贾政心中想着别的事,心乱如麻,又见母亲并未做声,不得不在祖祠中跪下说话:“不肖子孙政,无脸再居荣喜堂也!还请兄长居之。”
贾赦扶起贾政,老泪纵横曰:“辛苦二弟多年,为兄有愧!”
兄友弟恭间,荣喜堂物归原主,恨得贾琼欲哭无泪,不禁埋怨忠顺亲王拖拖拉拉不成事,老子都办了四家了,你还磨蹭个啥?
你就说,是不是你不够硬吧!
浪费某家多好一条计策也!
悲愤之中回了家,裹着被子不见人,贾赦派人来请他赴宴,也被他以身体不适而拒之。
头一次,他想办的事没有办成,不免有些失落。
若没有忠顺亲王不愿打草惊蛇之举,宁国府被抄也是贾赦被抄,贾政也能让自己一脚踹回金陵,贾家自此无忧也。
完了,还得重新谋划,甄家不灭,埋在贾家的这颗雷便不能炸,当真让人气恼!
薛、林联袂来访,宁国府之事她俩已然尽知,只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罢了,安慰贾琼道,既不能急于一时,便韬光养晦起来,好好去做给事郎吧。
贾琼趁机一手一个抱在怀中,感受了一下两人的大小后,不禁对宝钗刮目相看。
而黛玉么...
板上钉钉的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