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项链（2 / 2）
“万队，江队，找到程风在商场的行动轨迹了。”
今天上午，程风一个人进入了商场。程风长得十分帅气，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夹杂在三两结伴的顾客里，闲庭信步。他在每个柜台前，都会停下看看。不一会儿，他走到了三楼滚梯旁的珠宝柜台前。他仔细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红蓝宝石，熠熠生辉的钻石，指了一串南珠项链，和一个钻石戒指，请服务员拿出来看看。在程风试戴钻石戒指的时候，戒指忽然滚下了柜台，服务员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
万里天：
“项链被调包了。”
电光石火间，程风手指一动，把柜台绒布托盘里的项链，收进了口袋。另一只手臂一抖，一串一模一样的，南珠项链，落在了绒布托盘里。这时，服务员也直起了身，程风礼貌道歉，转身离去。
之后，监控拍到程风又到名表柜台看了看，然后，走进了三楼的卫生间。
栾朗：
“我和白雪去一趟吧。”
栾朗和白雪来到珠宝柜台前，售货员还不知道南珠项链失窃的事情。
“被，被调包了？”女营业员慌了。
她从柜台里拿出那串南珠项链，金色的珠子颗颗珠圆玉润，但是，那自然的光泽，璀璨的光华，不见了。是假的。
“要仿制这样一串珍珠项链，难度大吗？”万里天问服务员。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女服务员一边抽噎一边回答：
“这串南珠项链叫三生缘。它的长度，珠子的颜色，珠子的直径，珠子的个数，在官网上都可以查到的。它问世不久，在淘宝上就有了仿制品，只要几十元钱，就可以买到。”
栾朗请女服务员看手机上的照片：
“就是这个人调包了南珠项链。当时，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在众多的珠宝中，有着“五皇一后”的说法。“五皇”是：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和金绿猫眼，而“珠宝皇后”便是珍珠。澳洲南洋珍珠表面圆润光滑，不含任何杂质，被称为珍珠之王。它独特的银白色光译与众不同。尤为特别的是，它的银光之上有一层闪烁的彩光。珍珠
的珠层较厚，不容易剥落，没有 “人老珠黄”之虞。一九九三年，在纽约拍卖场上，一串澳洲南洋珍珠，创下了二百二十五万美元的世界纪录。我虽然销售这些高档珠宝，但是，并不了解这些知识。一时，都听入迷了，特别佩服他知识的渊博，就放松了警惕。”
不排除女服务员有和程风合伙作案，故意李代桃僵的可
能。白雪登记了她的联系方式和身份证，告诉她最近不要离开本市，配合警方调查。
可是，被程风偷走的南珠项链，在哪里呢？
凌寒：
“刚才，局里痕检和现场勘验的同事，已经检查了尸体，没有发现程风随身携带值钱的物品。程风偷的那串南珠项链，并不在身上。在商场这种到处是监控，人潮汹涌的地方作案，也许，是黑吃黑？程风在商场偷了南珠项链，被人发现了，想要分一杯羹，程风不同意，就遇害了。偷的东西，也被对方抢走了。”
果拾绿：
“程风在名表柜台流连的时候，看了一眼挂钟。也许是，凶手和程风约好的，交接赃物的时间就快到了。洗手间，是他们交接赃物的地点。凶手随后，也会进入卫生间约定好的隔间。或者，在那之前，凶手就已经，进入了卫生间里约定好的隔间。也可能，侵害程风的是他的雇主。他雇用程风盗窃，今天约定在这里交货，雇主赃物到手后，不想付给程风一大笔佣金，就侵害了他，把赃物带走了。我会再查看一下进入洗手间的顾客，筛选出在洗手间里，停留时间过长的那些人。”
白雪：
“程风盗窃之后，大可一走了之。他拿着赃物，不立刻离开，还去了一趟购物中心的洗手间，他不怕调包计被人发现，被抓住吗？”
栾朗：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程风已经发现了自己有危险。他离开购物中心，比留在购物中心更危险。所以，他故意逗留在购物中心，想要找机会，甩掉跟着他的人。”
万里天：
“但是，停留在人群中，不是更安全吗？洗手间里，人很少，又是密闭的环境。”
江清蓝：
“我想 ，程风有必须要进洗手间的理由。比如说，把他盗窃来的项链，藏在洗手间里。”
韦铎看着原野：
“可是，洗手间我们都检查过了，没发现项链呀。一定有些重要的线索，虽然我看见了，却被我忽略了。原野，要是你在就好啦！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哪里不对劲儿的。”
原野双手按住韦铎的肩膀：
“现在，我就帮你把那些被你忽略掉的线索想起来。你进去洗手间，有没有觉得哪里违和？”
韦铎凝眉长思，过一会儿，小声说：
“我进去洗手间的时候，有一个保洁员出去了。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保洁员是刚进来的，他应该走进去，进行清理工作才对，可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如果保洁员是刚做完清洁出来，那发现被害人的，就应该是他，而不是我啦。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你还能想起来，那位保洁员的样子吧？”
韦铎二话不说，要过一只铅笔，刷刷几下，画出了一幅人物素描。
原野朝韦铎一竖大拇指，用上哄韦铎专用语气：
“还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儿？”
韦铎受到了鼓励，脸有些发红，他从小，就接受记忆训练，连那些枯燥的数字，和文本都过目不忘，回忆刚刚经历过的具体场景，简直小菜一碟。他想了一会儿：
“原野，这家购物中心很高档，连带着，它的洗手间也很高档。可是，我进去的那间洗手间，不知怎么，掉了一块瓷砖，也没有人管。我觉得有点奇怪。”这条信息，和刚才的信息比起来，没什么价值。但原野还是点头：“谢谢！”
万里天：
“萧一，你回放一下视频，看保洁员和程风两个人，有没有交集。”
画面调出来了：
当程风在珠宝柜台前时，王威开着电动扫地擦地一体机，就在珠宝柜台旁边打扫。他很可能看到了， 程风偷换南珠项链的过程。
当程风继续在其他柜台流连的时候，王威一直开着电动扫地擦地一体机，跟在他的后面打扫。
万里天：
“请保洁员过来，协助警方调查吧。”
保洁员叫王威。是一个退伍兵，他负责三楼平面和洗手间的打扫。
王威五十多岁，神情郁郁：
“对，我认识照片上这个人。不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去年，我带着我爱人进城里看病。挂号的人老多了。排队的时候，我遇到了这个小伙子，他感冒了，是来给自己看病的。他先跟我说话的，我和他越聊越高兴。过了一会儿，他说让我帮助他占着位置，自己去一下洗手间。可是，一直等到排到我了，他也没回来。我还担心他呢，怕他是不是出事儿了。等到看完病，要交钱住院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钱不见了，前后一琢磨，我就明白了。好巧不巧的，今天，在购物中心，我又遇到了这个小偷。我真想打死他，至少也要报警。但是吧，我又没有证据。我想，就算了吧。我正在洗手间干活，这个小偷也进了洗手间，我从镜子里看到，他进去了右边那排，最里面那个位置。不一会儿，我听到他进去的那个隔间有声音，似乎是打斗的声音，我恨不得这个小偷被揍呢，就没有管，直接出去了。刚才听说，那个小偷，被人打死了。我心里又觉得解气，又觉得自责。”
“你看到和死者打斗的那个人了吗？ ”
“没看到。”
白雪同样登记了他的联系方式，和身份证号码，告知他最近不要离开本市，就让他先回去了。
韦铎：
“万队，江队，这个保洁员在撒谎，从水池上方的镜子，根本看不到洗手间里面，这是一家高档购物中心，非常注意保护顾客隐私的。”
万里天点头，表示知道了：
“萧一，小果，查一下，这个保洁员其他的话，是不是有水分。”
调查结果出来，这个保洁员同样在说谎。但是，令人唏嘘。
去年，保洁员从乡下，带着妻子来到这座城市看病。在排队挂号的时候，救命的钱丢了。他想回老家借钱，他妻子不愿再连累他，趁他去买水的功夫，从医院的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死了。事后，他就留在这座城市里打工。
保洁员有作案动机。
但是，栾朗和原野已经检查过保洁员的更衣室，也检查了保洁员的随身衣物，和那辆电动扫地擦地一体清洁车，没有发现那串南珠项链。
那串南珠项链在哪里呢？
原野：
“刚才，韦铎说，他进入的洗手间，有一块瓷砖脱落了。我猜，程风也发现了洗手间里，有的瓷砖不结实，他应该是找到了一块活动的瓷砖，把项链藏了进去，想等风平浪静后，再取回去。”
江清蓝：
“项链不是程风藏的。程风初来乍到，一下子就发现，瓷砖后面可以藏东西，这个几率太小了吧。而保洁员王威就不同了。这里是他的工作间，在打扫的过程中，他很可能发现了瓷砖脱落，就又把瓷砖安了回去。今天，他偶然遇到了程风，那个间接害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王威目睹了程风盗窃南珠项链的过程。他是退伍兵出身，身体强壮，趁着程风去洗手间，勒死了程风，抢走了程风的项链，然后把项链藏在了瓷砖后面的墙缝里。”
果拾绿：
“那，项链上面，一定留下了他的指纹。”
众人走进三楼的男卫生间。这里，已经被警方拉上了警戒线。 大家站在出事的那个卫生间门口，原野戴上手套，
在卫生间高处的墙壁上边敲边听，他发现了一块瓷砖很特别，四周没有白水泥嵌缝， 他轻轻地把这块瓷砖撬了下来，当初工人抹墙的时候，不够认真，里面的水泥砌抹不平， 形成了一个洞，那串遗失的南珠项链，被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