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前尘往事(1 / 2)
良心既然丧尽,就放纵私欲,贪行种种的污秽。
以弗所书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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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的宴会,以一种戏剧性的展开结束了。
在来的时候,客人们曾经都想过,这位来自于异国他乡的富豪,究竟会以什么样的举动来让人们大吃一惊。
但是没有一个人猜到,他们在宴会的最后,见到的居然是一具婴儿的骸骨。
究竟是什么样的恶趣味,才会让人觉得这样好玩?
反正没有几个客人觉得好玩,甚至还有不少神经脆弱的太太小姐们直接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客人们就开始纷纷以各种理由告辞了,没有人想要再留下来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而基督山伯爵也不做挽留,任由客人们离去。
不过,虽然大家都大吃了一惊,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人因此而讨厌伯爵。
毕竟,这位基督山伯爵来到巴黎之后,所营造出来的人设就是“外国来的脾气古怪的神秘富豪,极有钱也极古怪。”
所以,这么惊世骇俗的宴会,也只会让围绕着他的种种神秘的传说又多了一样而已,完全符合他的人设,纵使一开始惊骇,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伯爵确实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让本来已经时常出入社交场所,因而见多识广的客人们,见到了自己从未见到过的东西,满足了好奇心。
更值得人们关注的是,这件事的经纬,也将随着回家的客人们而传开——
基督山伯爵在改建自己新买的别墅的时候,在花园里面挖出了一具婴儿的骸骨,而且他在宴会后直接声称,打算向警察报告案情,让政府来查清楚一切的真相。
而另外一个小道消息,也必然同时在社交界迅流传——这座别墅,曾经是维尔福检察长的岳父所拥有的!
位高权重的检察长,婴儿的尸骨,两样东西结合起来,足以让所有人禁不住去猜想,其中到底有什么内情。
在纷纷离开的人群当中,夏尔也带着自己的妹妹,准备乘坐马车离开这座别墅。
夜幕已经很深重了,四周是深沉的黑暗,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稍微能够照亮周边的轮廓,基督山伯爵府上现在更是一片阴沉的幽暗,犹如鬼魅寄宿的地方。
夏尔不急着离开,他微微皱着眉头,视线在模糊不清的远处逡巡着。
直到最后,他找到了正在准备离开的维尔福检察长。
此刻的他,正和自己的夫人一起走向马车,在暗淡的灯光下他显得脸色极其苍白,哭丧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毫无疑问,那具婴儿的骸骨一定跟他有什么关系,至少他肯定是知情的。
夏尔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检察长的路线。
“夏尔……”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检察长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人。
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这个笑容还是相当的难看。
“维尔福先生,我想要和您好好谈谈,方便乘坐我的马车回巴黎吗?”夏尔直接问。
一边问,他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虽然是在提问,但是他的语气近似于命令。
维尔福监察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也许是担心现在自己方寸大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吧。
“今天我丈夫身体不舒服,夏尔。”眼见丈夫这副模样,维尔福夫人连忙帮丈夫解围,拉住了丈夫的手,作势准备离开。
按照一般的社交理解,说到这份上,夏尔就该给夫人让步了——平常的夏尔也肯定会这么做。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我恐怕这不是您说了算的问题,夫人。”夏尔还是紧绷这脸,冷冷地看着检察长,“您的丈夫,他很希望要跟我谈谈。而您,请跟我的妹妹坐在一块儿,给我们一点谈话的时间,我们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回城,谢谢。”
金的少年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斯文俊雅,但是现在又多了几分来自于骨子里的冷峻和傲慢,这时候见到他的人才会想起来,他毕竟还是个位高权重的老元帅的继承人。
“你!”被夏尔这么无礼对待,维尔福夫人有些恼怒了,她恶狠狠地看着夏尔,“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那要问问您的丈夫了。”夏尔仍旧冷淡地回答,然后直接伸手,抓住了还在失魂落魄的检察长的手臂,“跟我走吧,这样对谁都好,先生。”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表面上的虚伪客套,而是硬挺挺地直接提出了命令。
他今天很生气,不想跟检察长一家讲客套;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再和别人讲客套了。
他不知道维尔福检察长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基督山伯爵一定抓住了维尔福一个巨大的破绽,所以才会公开在所有人面前给他难堪。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会生什么?基督山伯爵肯定不会仅仅这样就满足了的。
所以他必须找维尔福检察长问清楚。
当年到底该死地生了什么?!
被夏尔这么无礼地对待,维尔福夫人脸色也白了,她咬了咬牙,正准备公开大骂,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而这时候,她的丈夫突然扯了一下她的手。
“爱玛,让我和夏尔谈一谈吧。”维尔福检察长长出了一口气。
“杰拉德?”维尔福夫人有些意外,她看着丈夫,而维尔福检查长则再度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意志。
维尔福夫人也吸了一口气,平复住了自己的情绪,接着,她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满面笑容地看着夏尔。
“夏尔,我和您妹妹一起回去吧,她很可爱,至于我的丈夫,我先交给您了。”
此时的她,表面上犹如是参加完宴会之后欢快而归的贵妇人一样,而夏尔总算也给面子,极为礼貌地跟她行礼,然后牵着她的丈夫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夫人一直带着笑容,阴沉地看着丈夫和少年人离开的背影。
她当然看得出来,丈夫今天魂不守舍。
而且,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丈夫为什么这么受打击——毕竟,她已经和检察长结婚十几年了,丈夫过去的事情,她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她没有兴趣为了那些过去的破事去追究丈夫或者生闷气,所以从来不多问也不多说,对她来说,经营好现在的家庭,照顾好自己的亲儿子爱德华,一切就够了。
但是她没有想到,丈夫居然这么相信这个少年人。
在这个阵脚大乱的时候,居然还会去跟对方求助。
他凭什么?就因为姓特雷维尔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在心里思索,但是却也找不出头绪来。
就这样,夏尔带着垂头丧气的维尔福检察长走上了马车,而他的妹妹则跟着维尔福夫人一起回城,夏尔给自己争取了至少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间很充足,所以在马车启动之后,夏尔也没有着急问,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坐垫上,随着马车一路前行。
直到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开始稀疏,只有暗淡的马灯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时候,夏尔才重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