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进击的假千金(1 / 2)
第二天又是在差不多的地方,她差点被远处射过来的弹弓打中。显然是有人故意。
陈因鸣咬牙切齿道:“有本事出来,像只老鼠一样藏头露尾……喂,你以前惹了不少人啊。”
段竹目光颤了颤。
这一天,又走到这个拐角,陈因鸣过来时,正看见一个黑衣人从段竹手中抢了什么跑开,他连忙追上去。
“我今天非抓到他不可!”
段竹只能看着他身影飞快消失在路尽头。
她站在电线杆后的树下空处等待,不久,身后响起一道滑板声音。
“你身边那条野狗真难打发啊。”一个少年声音道。
段竹已有所预料,回头看他。
他换下了中学的西装制服,穿着件蓝色连帽卫衣和白色运动裤,头发修剪得不长不短,蓬松干净,眉眼是雌雄莫辩的娇美,面色有些病弱的苍白。他滑着滑板悠然过来,看起来只是个家境良好、身体不佳的俊俏少年。
她问:“阿沁,你是在报复我吗?”
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云家的第二个儿子,岳织的同胞弟弟云沁。
他有心脏上的疾病,需要休养,入学也比她晚一年。两人虽然做了十几年姐弟,但关系并不融洽。
云沁常年生病,脾气古怪偏执,对健康优秀的同胞姐姐看不顺眼,认为她夺走了自己的宠爱。剧情中还解释为同胞的心灵感应,从一开始他就和云想隔阂,后来一见岳织格外默契,也是最早接纳岳织的人。
如果说云想曾经人设没崩的时候是大众女神、公认白月光,那云沁好像就是她罕见地照不到的地方。
段竹翻阅她记忆,虽然云沁和她关系一直不好,云想还是很照顾这个弟弟的。
“报复?这不应该是惩罚——哦不,”云沁语气间带着种轻松的恶意。“不是罪有应得吗?偷拿了别人的东西,用了很久才换回去,不仅留下了使用痕迹,还想据为己有……”
段竹说不出话。云沁说的毫无错处,但以云想的骄傲又不可能随口道歉。
“当然啊,我也有私心。”他露出真挚的笑容,“终于让我看到你落魄的这一天,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他绕着她滑了半圈,停在她身前,滑板横了下,他脚踩在另一头,看起来就要朝段竹腿上撞。
他大笑起来:“你现在真的很像丧家——”
“原来就是你小子啊?”
陈因鸣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仗着比他高半个头,揪着他后领把他朝后撞。少年想要伸肘撞他,被他一把挡住,脚下的滑板也被一脚踢到草丛里。
陈因鸣不爽地扭着他胳膊道:“把摩托车往这里丢自己却不敢过来,你是地鼠吗?”
少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痛的脸色苍白。
“陈同学,不要伤害他。”段竹说。
陈因鸣惊讶又困惑地啊了一声。少年趁机挣脱,去捡滑板。
他狠狠地瞪段竹:“你可真厉害,不论在哪都能骗到人为你死心塌地。”
段竹垂眸道:“至少做你姐姐时,我问心无愧,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
她的话却像点着了云沁的引线,他骤然愤怒:“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吗?你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抢走……”
云沁忽然停下来,大口喘息,原本就苍白的面庞几近无色。段竹慌忙跑过来扶他,被云沁一把甩开。
段竹忙说:“对不起,是我不对。你有没有带药?”
好在只是片刻的胸疼,云沁的呼吸很快持回平稳,脸上留着涕泪液体,他还没抬头,眼前已经递来纸。他下意识地接过来,才察觉是他讨厌的姐姐给的,恨恨地擦了擦脸。
无论他怎么否认,十几年的光阴,他们这对毫无血缘的姐弟也培养出了点默契。父母事务繁忙,小时候除了保姆,最常照顾他的就是云想,他一抬眼,她就知道他要哪个玩具、喝哪种饮料。
可是后来,他需要大段时间的独处静养,父母把他送到山间郊外。他每一次回来,家里就更陌生一点。云想渐渐有了很多朋友,有更多事要做,没空再做陪他玩玩具、给他递饮料。
他还记得,母亲神色不满道:“姐姐是家族继承人,还有很多课程要学,选衣服这种小事找管家不就行吗,别浪费她的时间。”而云想在旁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却什么都不说。
心口又一阵疼痛,他咬牙忍下来。感觉到身旁云想还焦急地看他,疼痛间又一阵快意。
虽然是虚假的血缘,也有了习惯吧。让她知道他病痛的时候不喜欢听人大呼小叫,又需要人关注着他。
云沁念头一动,忽然有了新的想法。身体渐渐恢复,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甩开她的手,不理会段竹的询问,拿着滑板走远。
被迫看了一场假姐弟纠葛,无聊地坐在旁边快要睡着的陈因鸣:“结束了吗?”
段竹说:“耽误你时间了。你刚才没事吧?”
“还挺有计谋的,知道调虎离山。之前摩托车和弹弓也是他干的吧,你在家里虐待过他吗?手段这么狠毒。”
他问这种无礼的话,口气还很随意。段竹也不觉得被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