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闯祸精(2 / 2)
“别的法子倒也有,只是解开这红线要多费不少时辰。”他虽这样说,但心中实在也没有什么底,“其实即便是先用清刚匕将这红线斩断,这络子也未必即刻就能解下来。”
他一面用法术继续尝试解开绳子,一面示意三人宴请的时辰将近,如今路砚之这样子总是不能就这样站在此处不动的。
白锦姝没想到自己随手打的络子这样结实,如今进退两难她少不了想些别的法子,“不如你再化成原形,让我摘了试试?”
她这法子说得很是无礼,从来也没有谁会对着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极少当着旁人的面幻化成原本的模样,一来是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命门,二来是显得无礼没有教养。
路砚之方才已然自报家门,自然是不能再随意幻化成原形示人。
“小女无礼,二皇子见谅。”白锦姝的母亲瞧着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才很是无奈地将清刚匕拿了出来。
这匕首认主,且在主人仙逝之前,只忠心追随一人,只为一人所用。她母亲捏着匕首,对着络子的末端轻轻一划,红线应声而断。
白锦姝伸手捞住就要落下的络子,“母亲再试一试,若能斩断……”
“不必了。”路砚之微微往后一退,她手中的络子随之滑落,“斩不断的。”
他拱手一礼,向除了白锦姝以外的两人道谢,“今日劳动两位长辈费心,日后一定郑重道谢。只是今日砚之尚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月老与他对视一眼,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捏了一个法诀替他先将络子隐藏了起来,又低声承诺道,“不过都是些许小事不值一提,二皇子不必放在心上。”
白锦姝看起来小,但却并不迟钝,听出他们话中有话,等路砚之离去后才后知后觉地怕起来,她偷偷去瞧自己母亲的脸色,又觉得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我是不是又惹祸了?”她所谓的惹祸,自然不是将红线挂在路砚之身上这么简单,这种调皮捣乱的事情她时常去做,但从来没觉得自己惹了祸。
方才她瞧着事情没解决路砚之就急着要走,显然是知晓此事不大好解决,他自己去想别的办法去了。
“你有哪天是不惹祸的?”她母亲长叹一口气,如今是没法安心去参加什么宴请了,好在贺礼是早前就送过去的,今日去与不去也不大要紧。
“我瞧着那二皇子还算知礼,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月老看着自己手中的红线,虽觉得事情棘手,但也不想吓着白锦姝,“我这几日再想想法子,若能将那东西解下来,便当无事了。”
“何况他自己也会想法子不是。”
那红线月老给她的时候,分明只说是寻常线团,她拿到手中也探过了,的确是没有任何灵力在的。
也不知她今日是走了什么天大的气运,能将这样寻常普通的东西牢牢系在路砚之身上,四个人几番尝试都未能成功。
在别族皇子身上挂上一个看起来不怎么相配的络子,白锦姝想想都觉得自己胆大,事已至此,一切自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怯生生地开口问道,“那东西若是解不下来又会如何?”
“倒也不会如何。”月老捏着手里的红线团来揉去,“小帝姬应当知晓这红线是做什么用的罢?”
“知晓的。”
他这一根红线,牵天下有缘之人的姻缘,一旦牵好便是斩不断,解不开,生生世世是要在一起的。他们两人今日的情况特殊,可这红线却是结结实实将两人缠住了的。
“若是解不下来,夫诸一族想必会去凶犂讨个说法,届时……”他说话吞吞吐吐地,半晌才说出后半句,“届时只怕是要让两位定亲了。”
白锦姝天不怕地不怕,一听到月老所言整个人都呆愣在当场,她第一次觉得后怕起来。
路砚之的原形的确很漂亮,但那只基于把他当做坐骑看待的情形下,他又不能一直以的原形过日子。再者说她在这位二皇子面前丢尽了脸面,恨不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才好,哪里还能嫁给他。
“月老莫同姝儿开玩笑了。”她强笑着去看她母亲,“这种事哪里能这么随便定下。”
“的确。”她母亲深以为然,“此事还当与傲岸的人好生商议才能定下来。”
“母亲!”
“叫我也没用,你如今就是求到你父亲面前,也都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