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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边爬边说:“骗我!”
迷龙不解地问:“啥玩意儿?”
瘸子说:“没跟你说!”
江松问:“你又被骗走啥啦?”
他们都是气喘吁吁的,往上爬着,一边往下滑着,一边斗着嘴。
“根本就不是斥候!要只是斥候你根本用不着让女人孩子走!斥候哪有这么猛的火力!是前锋!日军前锋!”瘸子恨恨地说。
迷龙咬牙道:“我真得整死他!”
江松说:“我说,你们最怕什么?我最怕的就是现在,打现在这样的仗。我还怕狗,比怕现在还怕狗,见了狗我就吓得想尿。还没尿的时候我就冲上去,连冲带瞪的,心里想着,我咬死你,只要你真敢咬,再凶的狗也吓得夹尾巴就跑。”
瘸子爬得连血都快吐了出来,他瞪着那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枪弹在头上横飞,爬上去三米滑下来两米,江松在这时候唠碎磕,居然还一脸温情的微笑。瘸子看他后边的,阿译和豆饼相扶携着,再加一个郝老头儿,他们跑上来两米滑下去三米。
江松接茬儿唠:“就有一条狗没跑,我咬它,它也咬,咬得我差点夹了尾巴,后来那家伙跟我成了好兄弟。”
“狗咬狗。”迷龙说。
瘸子没心贫嘴,他只好叹气,“我们全得死在这里。”
爆炸声压住他说的话,众人离日军已经近到这个地步,纵臂从他们看不见的坡顶上甩出手榴弹,在我们中间爆炸。
“狗龇牙啦!人啊,撕掉你的遮羞布吧!”死啦死啦直起了腰杆,一只手仍攀着在往上爬,一只手摔出他的手榴弹。
与日军的交锋在互掷手榴弹中开始,山坡和坡顶都爆炸着烟尘。一个很悍的日军从爆炸的烟尘里冲出来,一刺刀把他们一个同僚攮得从峰顶翻滚了下去,身后还有一群这样要跟众人玩白刃仗的家伙。
这里山势见缓,已经可以做回直立行走动物了,江松一边上着刺刀,一边冲向那一片刀尖,一边嚷嚷:“迷龙啊!使损招啊!”
瘸子不知道迷龙和他有什么默契。都在冲,死东北佬儿后来者居上地冲了第一个,他居然像挥木头棒子一样挥舞着他的机枪。哇哇呀呀地大叫。
瘸子瘸着徒劳的想追上他,他骂着但知道在枪声和爆炸中他也听不见,“机枪掩护啊!大叫驴!”
那叫驴已经领先了所有人至少十米,也吸引了所有看见他的日军步兵的注意,大部分的刺刀都调向他,捎带着另一种频率的尖叫向他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