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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松发出一声不知道算喜悦还是愤怒的怪叫,虽然看不见,他一把将重伤的日军军官揽在怀中,接着扼住他的喉管。
直到这鬼子军官再也一动不动。
瘸子的同僚已经停止了追击,几个恰好在弹坑边停下的便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发了飙的指挥官。
瘸子站在坑沿,把枪托伸到了他的面前,他终于平静了,被众人拉扯上来,丧门星往一块破布上倒了点儿水递给他,他手上仍抓着那支南部手枪,但开始擦洗眼睛。
江松边擦边说:“头回碰上毒气,幸亏你喊得早。”
“还好不是沾身上就烂的芥子气,是催泪气。照常他们跟着这玩意儿一冲,什么阵地也都拿下来了。”瘸子说。
“好厉害。以后得记住了。多谢。”
江松的道谢真诚得让瘸子不知如何应对,瘸子转头看着坑里的那具尸体,而前者接过同僚们帮他捡回来的防毒面具和毛瑟枪。
瘸子说:“你杀了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官儿,一个中佐,搞不好是个联队长。”
江松看了看说:“年青得很嘛。”
“身家显赫,前程似锦。他们的中佐好像都得是帝国陆军大学的出处。”瘸子放低了声音嘀咕,“假货干掉了真货。”
瘸子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但江松看了一眼,立刻很实用主义地丧失了兴趣。
“最多是个副的,觉得赢定了跟着来历练一下。你看他们一点儿没乱嘛。”江松对着坑里欠了欠身子,以这种方式表示了他的哀悼,“年纪轻轻的也不学好,拿个拨浪鼓对着人脑门子乱杵,我才不会叹你的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呢,看杵得我脑门上这大青疙瘩!”
瘸子哭笑不得地跟在他身后。
走过阵地。
江松的防毒面具早掖回了包里,并且如他所说,他以后明白了这东西有多重要。他手上掂着两支枪,那支大开杀戒的毛瑟很快也被他塞回枪套,他玩着那支南部,那支枪华而不实,还有些银镀的装饰。江松边走边卸出了臭弹,然后把那支枪掖在腰上。
瘸子无心和江松说话,而是转身看了看。在毒气散入了夜雾后他们终于知道杀死了多少敌军,在阵地上死得最密集,然后零乱地一直铺向他们藏身的近山腰的林子,同僚中的死者也一点儿不少于他们。
众人打过的胜仗不多,所以他见过一直铺过地平线的死人,但从没见过这么多被他们杀死的敌人。瘸子想不起刚才发生过什么,也诧异做了这件事的他们居然包括了瘸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