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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着这个千疮百孔的院子,一个全无生活能力的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要料理而没料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瘸子我看了看房顶,“烟囱方向不对啊!哪个地方都有常风向的,这方向,烟倒呛着自己了!”
小醉绝对讶然地啊了一声,“我以为就是这样的。”
瘸子开始挽着袖子,那是个大工程,“没办法,真拿你。”
然后小醉跟着,瘸子去和烟囱决战。
他蹲在收容站外的路面上,泥蛋和满汉在他们的哨位上唤着瘸子。他累得要死,早上还崭新的衣服已经是灰一块土一块油烟子好几块,瘸子望着禅达的暮色。
泥蛋叫瘸子:“烦啦,你进来撒。”
他学他说话,“不进来撒。”
满汉也招呼瘸子,“来给我们讲打仗。”
瘸子没有一点儿心情,“我放屁的。我没杀过人,我吃斋念佛的。”
“鬼信嘞。”
“我放的就是鬼屁。”瘸子说。
收容站里传来人渣们做饭时必有的嘻闹,腾着巨大的烟雾。瘸子的身边也有一座长明灯,他看了眼泥蛋和满汉,那两货冲我涎兴一下。
于是瘸子回了头,靠在墙边,仰着头,看着炊烟竭力想升入云层,然后在一个遥不可及的位置上便被吹散。
瘸子累得要死,一边想着再有空得去帮小醉把活干完。他没法儿在她那做一个销金的醉汉,哪怕是销紧俏的罐头,因为在她眼里瘸子不是别人。
他们没法儿摆脱死了的一千人,以前一万都可以轻松忘掉。这回他们被诅咒了,下咒的人叫江松。他死了,他该死。
泥蛋和满汉忽然都跑到瘸子身边站着,瘸子诧异地看了看他们,再看了看他们的哨位,原来是狗肉大摇大摆地站在他们的哨上了。
然后瘸子远远看见一个人过来,即使是步行,他也快得像炮弹。那家伙是迷龙,新发的军装又给撕破了,嘴角有血痕,脸上有抓痕,拳头不知道打什么打肿了。
“他还真是,晚饭说爬也得爬回来。”泥蛋说。
瘸子跟迷龙打招呼,“迷龙回来啦?找着人打架啦?”
迷龙斜我一眼,“你跟我打?”
“你一定能把自个儿作死,早晚的。”瘸子说。
于是迷龙开始冲瘸子扑打翅膀,“小鸡!小鸡!”
瘸子刺激他,“老婆孩子都跟死胖子跑了,这年头胖子没好人,可能把你老婆孩子养得肥肥的。”
迷龙仰天长啸:“狗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