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谁说的?
谁时生欲言又止,随后又道,是爸爸。
啊?拓实的嘴张得老大,就算你老爸在这里住过,和有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带的年轻人住的地方,大致也差不多。
怕是碰巧了吧。
嗯,运气好呗。
好什么好?被人揍成这样还好啊?喂,身上有烟吗?
没有,我不抽烟。
哼,没用的家伙。
拓实伸手拿过一个空可乐罐,倒过来,从开口处可以看见里边有不少烟蒂。他用手指挖出几个,挑了一个最长的叼在嘴上点燃。这烟蒂应该也是七星的,吸到嘴里却是另一股味。拓实想,这么难抽的烟还是头一次碰到,可他还是继续抽着。
我也可以提问吗?时生道。
问什么?
刚才那一伙是什么人?
他们啊,是我的同事,今天上午还是。
什么工作?
下三烂的工作,太下三烂了,所以我不干了,还揍了他们,他们就来报复。不该在简历上写真实住址啊,随便乱写一个就好了。拓实喷了一口烟。毕竟抽的是烟蒂,吐出来的烟叶不是正经颜色。
被揍了个稀里哗啦啊。
嗯。
为什么不还手?应该能抵挡一阵的,你不是练过拳击吗?
拓实正要将烟蒂放到嘴边,这时却停下了手,瞥着时生。听那个人女人说的?
哪个女人?
少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烟蒂已经短得夹不住了。他掐灭了,再找下一个。
他在拳击馆练习过半年,那是在上高中的时候。从棒球社退出后,他寻找着令自己全身心投入的项目。然而,在领教了已经入门的家伙的厉害后,他大为惊叹,知道自己力有不逮,便放弃了。
反击一下也好啊。时生还在说。
反击一下,他们就更火了,会还我十下。
爸你也大不了五个人啊。
我可没那本事。就算我打倒了他们五人,下次就会有五十个来报复了。他们反正非揍我一顿不可,既然这样,不如让五个人揍一顿算了。
这样啊。
就是这样。不说这些了,你的事情我还没好好问呢。
拓实正说到这里,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梳着马尾的千鹤走了进来。她穿着廉价的皮短裙,披着牛仔服。一看到躺在厨房地上的拓实,她那双大而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么,跟人打架了?
不是。是为了工作闹了点纠纷。
纠纷她还想说什么,忽见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便将话咽了回去。时生对她点头致意,她也点了点头。
他叫时生,刚才和我在一起,也挨揍了。
哎哟,真冤。千鹤一脸歉意。
千鹤,给根烟抽。
得先处理伤口啊。她进了屋,蹲在拓实身旁,摸了一下他发肿的脸颊。
疼别摸,快拿根烟来。
抽烟对伤口不好。你等着,我去买药。有钱吗?
拓实将手伸进裤兜。应该有几张千元钞的,可他的手指只碰到几个硬币。他皱着眉头,想起中西临走时说的话:都被你搅了,今天才没挣到钱,要你赔。
拓实伸出手,摊开。
只有三百二十元?千鹤非常失望。
对不起,药费你垫一下。拓实便摸着她的大腿边说。
千鹤啪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站起身。等着,我去去就来。
拜托。
千鹤晃着马尾出去了。
拓实又点着了一个烟蒂。房间里还残留着千鹤身上喷的便宜香水的气味。
女便宜?时生问道。
嗯,拓实答道,很不错吧?
啊嗯。不知为何,时生面露困惑的神情,但不会和她结婚吧?
为什么?不能跟她结婚吗?
不,也不是。时生搔了搔头。
我是准备娶她做老婆的。当然,现在还没有条件。
嗯,是吗?时生垂下了头。
怎么了?你灰心丧气的干吗?
没有,只是,这样好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怎么了?你对千鹤一见钟情,这么快就吃起醋来了?
怎么会呢!
那么,我要和谁结婚关你屁事?别瞎操心。
嗯,是不关我事。时生双手抱膝,重新坐稳。
拓实仰起上身,忍着疼痛盘腿坐起来,伸手拿过一本《平凡PUCH》翻看着美女图片。艾格尼丝林依然身穿泳装,露出晒得黝黑的肌肤。全脱了不好吗?拓实想,千鹤也不错,可要是胸有她的这么大就更好了。
早濑千鹤在锦系町的酒吧上班。拓实以前曾在那家酒吧对面的咖啡店里做侍应生,千鹤上班前常常去那儿喝杯咖啡。他们就在那儿认识了,很快打得火热。两人第一次做爱是第二次约会回来后,就在这个肮脏的屋子里。当时,由于被褥太薄了,做到一半时千鹤直叫背痛。从此,拓实便养成了在约会前晒被褥的习惯,但也没保持多久,因为后来改成在千鹤家碰面。
我回来了。门猛地打开,千鹤回到屋里。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