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由自主(1 / 2)
这话说的,仿佛他们俩关系很亲昵。
然而程竟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把司微当做一般人对待,没有其他心思,考虑到薛菱在他这,他怕司微撞到薛菱,而对薛菱有不好的看法,女人的心思某些时候太过巧妙和敏感,所以有些事还是极力避免的好。
没。程竟说。
司微其实是不太甘心的,他总是对她冷淡,难道是对她没那方面的意思?她不懂,也有些失落。
程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很久了。
程竟拧了下眉头,倒不是不耐烦,而是有些担忧,怕被司微察觉到什么,饶是这样,他只能略带敷衍回应:什么事?
我听到一些传言,说薛菱之前去你家过。司微犹豫不决,我就是想问,你和薛菱很熟吗?
程竟唇角抿紧,他不会撒谎。从来不会,可这次,他破天荒为了薛菱,回道:不熟。
司微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忽地松了口气,点头说好。
他不留她,司微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来,就提出要走了,程竟没送她,倒是没这个必要。
司微转身走的时候,余光多看了一眼那双鞋,她的直觉说,她见过,一定是哪里见过。
而且那双鞋看起来就不像是当地人会穿的。
司微走下狭窄的楼梯,有个大爷看到她一小姑娘,以为是周围邻居,好心提醒了句:小姑娘,最近一个人别乱跑,野狗多的很,别被咬到了。
司微道:多谢大爷,是不是有人被咬了?
很平常的对话。司微却嗅到了一点不对劲的苗头。
有啊,前几天新搬来的那户人家的小姑娘就被咬了,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那男的是她哥还是她的谁,找来车开着就送去医院。
大爷一边说一边摇头上楼了。
司微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下。
新搬过来的住户,除了程竟,她暂时想不到其他人。
薛家的事,司微多少是有听过的,长辈之间在一起喝茶聊天会聊,尤其她爷爷以前在镇上教书的。经常会有以前的学生来家里探望,这一来二去,很多事情她在边上多少会听到。
……
事实上薛菱在程竟家里住的这段时间,薛仁凯有打电话给她,她看都不看给挂了,几次后,一恼火之下就把薛仁凯的号码拉黑了,这下耳根清净了。
她很任性,谁的话都不听,手头上有点钱,就天不怕天不怕。
薛菱的腿好的不是很快,因为伤口新长出了肉,很痒,她痒的晚上醒过来就挠,挠破了,手指头都是血。
隔天程竟给她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了这问题,板着脸问她怎么回事,伤口周围都有抓痕,明显是她自己抓出来的。
薛菱无辜的表情说:痒,忍不住就挠了,没控制力度就挠成这样了。
小姑娘夏天穿裙子要露腿的,要是留疤会很难看的。
程竟知道她是个爱漂亮的人,要是在腿上留疤,肯定是很难看的。
程竟拿了碘伏过来帮她清理伤口,过程比较难耐,她一直说疼,可不疼吗,伤口都破了。
薛菱想起前几天司微找过来的事,忍了好几天,终于在这会问他:那什么司微找你干嘛啊?
程竟笑了下:都过去几天了,现在才来问?
薛菱面上挂不住:我不问,你也没告诉我。她等了好几天了,一直等他说。
程竟一愣,随后说:没什么,不重要的事。
薛菱眼睛立刻发亮:所以,那我是对你重要的事吗?
程竟收拾好棉签,站起来,没回答就出去了。
薛菱想追出去,他放完东西又折了回来,手上多了一盒大白兔奶糖,递给她,说:程河已经有了,这袋糖给你。
薛菱:……她又不是程河,不贪吃,也不吃糖,吃糖会长痘痘,可那是程竟给她的,她面上笑嘻嘻收下了,还嘀咕一句: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好了,送什么糖,糖哪里有你好吃。
虽然是嘀咕,可声调并不低,故意让他听见。
果不其然,程竟听到她的话,沉默摸了下鼻子。拍了拍她的头,胡说八道。
我去做饭,你休息会,马上吃饭了。
程竟转身出去,嘴角扬了扬,是笑意。
薛菱又想起刚才问他,关于司微的事,他打岔后,她被带跑沟里了,忘记问为什么司微会知道他新家地址。
晚上吃饭,程河抱着薛菱给的手机嘿嘿傻笑,在看动画片,聚精会神连饭都不想吃了。
反正一天到晚都在家里,程竟也懒得管他,只要他高兴,不哭不闹就成。
薛菱吃饭吃的不对,小鸟胃,喜欢往程竟碗里夹肉,她却不吃,程竟无奈戳她的碗,说:你吃你的,我自己会夹。
不,我觉得你吃不饱,就要给你夹。
程竟说:薛菱,我自己有手有脚。
这又不妨碍我给你夹菜。
程竟和她说不通,就放弃了。
吃过晚饭,程竟说:明天我要带程河去医院,你腿不方便,就在家等我们。
薛菱几乎同时说:我也要去!
程竟慢条斯理解释:你脚还没好,程河要做检查,要是去了,我顾不上两个人。
薛菱只能作罢,说:那你们要早点回来。
好。
隔天早上,程竟就带程河出门了,钥匙留了一份给薛菱,出门前,他还检查过门有没有关好。
薛菱还在睡觉,一整天下来,睡懵了,起床是下午三点钟的事,整个人腰酸背痛,坐在床上发呆。
……
程河的病很久了,一直给他做检查的医生建议他要是筹到钱了,便抓紧做手术,程河现在二十几岁,是做手术的最佳时期。
是最佳时期,可钱方面,程竟迟迟没有筹集到。
这不是一笔小费用。
程竟带程河从医院出来,程河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嘴馋了,趁程竟在路边拦车的功夫,转身就跑到糖葫芦摊位前站着。
老板笑嘻嘻看他:想吃吗?想吃就买一串吃。可甜了。
程河傻笑,点头,露出想吃的表情。
程竟回头发现程河跑了,四处看了一圈看到他站在糖葫芦摊位前流口水。板着脸走过去。
还没说话呢,程河就说:我要吃。
程竟说:现在要回家吃饭,你吃了糖就不肯吃饭。
程河外表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就是智商停留在小孩阶段,行为举止也是跟小孩没两样,他一开口,就让人觉得他有问题。
现在也不例外。
程河见程竟不肯买糖葫芦,死赖在着不肯走,就是哭闹着。
渐渐地,周围投来的视线多了起来,好奇的探究的,还有鄙视的。
程河不懂,程竟明白,即便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可他不能让程河一直沉浸在周围人奇异的目光里,程河还小,应该还有大好的未来。
等到天黑了,程竟才带着程河回到家,程河一进家里就进房间,谁也不理。
薛菱问程竟怎么了,他说:闹脾气,想吃糖葫芦,我不买,他就这样了。
我去哄哄他。
等程河再出来的时候,他没有不高兴了,薛菱说明天带他出去玩,买糖葫芦。
程竟无可奈何摇头。
晚上休息的时候,薛菱洗澡忘记带换洗的衣服了,在浴室里大声叫程竟,程竟按照她的要求去房间里拿衣服。
浴室门打开的时候,程竟听到里面叫了一声,他连忙追问:怎么了?薛菱?
里面没有薛菱的声音,只有水声。
程竟不敢轻易进去,就在门口喊她,最后心一紧,怕她出事,猛地打开门走进去,就看到薛菱跟没事人站在花洒下,一脸笑望着他。
他当即自知受骗,连忙闭上眼睛,转身就要出去。
心跳如鼓,气息紊乱。
程竟再一次僭越雷池。